翊坤宫。
华妃听了颂芝的回禀倒并没有很生气,听到夏冬春说的那些肉麻的话,她嫌恶的皱了皱眉。
华妃:这么说,她真受伤了?
“千真万确,”颂芝小心的看着华妃的脸色“奴婢亲眼所见,玉贵人脸色都惨白了,站都站不住,穿着平底鞋,右脚都不敢着地,看起来虚弱得很。”
华妃这才和缓了神色,拿扇子扇了扇风。
华妃:算她运气好
华妃:那就等着吧,来日方长
华妃:让她先消停会
眼瞅着心情就要阴转晴了,但这时周宁海来回禀皇上又歇在了延禧宫。华妃脸色阴沉,把手里的扇子都扔了出去。
华妃:贱人!
华妃:都受伤了还巴着皇上不放
华妃:怎么不摔死她?
华妃:受个伤就得皇上陪着她吗?
她恶狠狠的说道。
华妃:贱人就是矫情!
翊坤宫又兵荒马乱了许久才静了下来。
景仁宫。
皇后正点着灯练字。剪秋进来,附在她耳边禀报。
皇后:哦?
皇后:真伤着了?
剪秋点点头“应该是没有错的,听说是崴了脚。”
她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皇后一眼“皇上又歇在了玉贵人那。”
皇后倒是气定神闲。
皇后:不稀奇,都受伤了,皇上肯定要多陪陪她
皇后:不过,有些防备却不能不做
“娘娘放心,已经送去了延禧宫,都是好东西。”剪秋笑了下“只要玉贵人用了,就能省了生育之苦了。”
皇后满意的笑了。
皇后:这才好
皇后:不过这宫里啊,还是要百花齐放的好
咸福宫。
其实沈眉庄过得还不错,起码比甄嬛二人强得多。
她的主位敬嫔是个和善人,什么也都不缺她少她的。她就是心气不顺。
虽然禁足了,但有敬嫔在,外面的消息她也能接收到,也知道了夏冬春已经成为了玉贵人且很受荣宠的事。
她进宫是担负着家族的使命的,结果刚第三天就被禁足,简直是奇耻大辱,她不由得埋怨厌恶安陵容,觉得都是她冲动行事才会让她们落得如此下场。
还没有培养出多少友谊的三人,如今几乎已经四分五裂了,各怀心思,就差轻轻推一下,就会轰然倒塌。
只能说,人都是恃强凌弱的,明明是夏冬春告的状,华妃罚的她们,结果她们最讨厌的竟然都是身边的队友。
也算是世事无常。
翌日。
胤禛轻手轻脚地起身,没有吵醒她。
他洗漱更衣后,就交代苏培盛去太医院找个当值的太医过来。他则径直去上朝了。
苏培盛领命去了,结果叫来的太医正是昨日值守的温实初。
思弦看了他一眼,对他摇摇头没说话。她进去把夏冬春轻轻叫醒,伺候她洗漱完,才让温实初进去。她则去跟苏培盛寒暄。
“多谢苏总管了,小主已经醒了,您先回去伺候皇上吧,别误了差事。”
思弦边送苏培盛边跟他说话。
苏培盛笑了笑,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息,“不碍事,皇上身边有小厦子陪着,我只要办好皇上交代的差事就好了。”
思弦弯唇一笑,调侃道“皇上身边是缺不了您这位大总管的。”
已经走到了延禧宫门口,苏培盛低头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你快回去伺候你们小主吧,我走了。”
他转身离开,脚步匆匆。
思弦还有些奇怪,刚刚苏培盛想说什么来着,想不明白她也就不再想,转身回了殿内。
寝宫里的气氛,却有点尴尬。
温实初一进来,就看到了侧躺在软榻上的夏冬春。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静谧非常。
还是温实初先反应了过来,连忙跪下请安。
温实初:微臣温实初给玉贵人请安,昨日不知是贵人,多有冒犯之举,还请小主恕罪。
夏冬春盯着他的帽子看了一会,才有些百无聊赖的开口。
夏冬春:起来吧
夏冬春:温太医不必多心,我又不怪你
夏冬春:过来
她这次使唤人的时候倒是很平静,没那么盛气凌人,等温实初走到她面前,就乖乖把脚伸了出来。
夏冬春:涂药吧
可能是没睡醒的缘故,她声音都带着一股倦意,清新又不甜腻,透着一丝沙哑,听的人耳朵痒痒的。
温实初恭谨的握住她的脚,另一只手打开药瓶,倒了几滴轻轻涂在她脚踝,来回打转,最后再揉捏按压,直到药水被吸收。
这次他手劲特别轻,一点也不疼,像是个按摩推拿一般,夏冬春本来就有点困,就不知不觉的躺在软榻上睡着了。
等温实初做完这一切,抬起头来,就看见了女子姝丽绝伦的睡颜,睡着的她少了一些娇纵与张扬,多了一些柔弱与可爱。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如梦初醒,猛地把目光从夏冬春脸上挪开,心跳如鼓,也不知是吓得,还是别的他不敢深思的。
他收拾好药箱就动作很轻的出了门,跟守在门口的思弦说了一声,就匆匆离开了。
只看背影,他几乎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