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澹雅连忙住了嘴，一双水润的眸子满是惊惶无措的看着他，语不成句的解释道。
澹雅:皇阿玛！儿臣，儿臣并非蓄意冒犯……
澹雅:儿臣知错了，皇阿玛，求您恕罪……
端庄妩媚，娇柔秀雅。
瞧着那像是慌乱不已的女子，康熙心中只冒出来这两句用来形容她。
可随后，他便怔了怔，迟来的恼意与赧然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只觉得心里起了一股火，体内也压抑不住的燥热。
他竟开始站起身来，目光沉沉的望着那女子，抑制着气息的灼热，开口问道。
康熙:如此说来，这么多年来，你始终都对朕心有怨念？
看着她慌张无措的摇着头，他往前负手而立，往前走了几步，又问道。
康熙:怨朕先下旨让妾室入了毓庆宫？挡了你与太子恩爱？也挡了你的尊位体面？
说话间，他已经离那站在殿中的女子极近了，几乎是一个抬手间的距离。
许是他的语气太过捉摸不定，也不辨喜怒，澹雅定了定神，面色有些许苍白，两只手紧张的攥着袖口，却还是强撑着应了下来。
澹雅:那，皇阿玛是不是觉得，儿臣这么想是大逆不道的？
澹雅:可儿臣难道不该怨吗？当初儿臣因着种种原因，无奈被迫推迟了与太子成婚，可您倒是极为心疼儿子，挥挥手便是一个又一个的妾室通房送了进去，还毫不避讳的让她们生下了孩子……儿臣是太子妃啊，是太子的正妻，甫一进门，就要面对着这样……
她像是有些无法启齿，眉宇间萦绕着几分悲愤与哀戚，眸中一片水雾，眼尾泛红，片刻后还是移开了眼，轻声道。
澹雅:儿臣多嘴了
顿了顿，她抿了抿唇，隐约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哽咽，下定了决心，又说道。
澹雅:今日是儿臣冒犯，不知好歹，大不敬，但请皇阿玛责罚吧，儿臣不敢有任何怨言
康熙沉默不语，从他的角度，能瞧见那张绝艳至极的琼姿花貌瞬间变得苍白不已，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明明是惶恐害怕极了，却还是坚持着不露怯。
听着她近乎于发泄一般诉说着心中的不满，怨怼着他，甚至大逆不道的埋怨着他，可他这会儿倒并不觉得是被冒犯了，也并不愿动怒，他只觉得喉间一阵发痒，那股火险些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康熙:责罚？
他听到自己缓慢的开了口，声音却是异常的沙哑，他忍了又忍，还是一时间被热意冲昏了头脑，被美色慑住了心神。
康熙:如何责罚？
迎着她惊惶又震惊的目光，他竟伸出手想要抚在她的脸上，他想，他像是疯了一样。
澹雅:皇阿玛……
她慌忙的想要躲避，却始终不得章法。
“啪！”
澹雅:我……
康熙捂住了自己被打的那半边脸，将近一半的神智回笼，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看着那被吓得捂嘴哭泣的女子，眸中翻滚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澹雅:儿臣告退！
她瑟缩着往后退了几步，满脸的湿润被她胡乱的抹了一把，紧接着便转过身，步履凌乱的往外边跑去，转瞬间便没了踪影。
只留他一人在殿中，咬着牙合上了眼，额间的青筋微微暴起，手心都要被掐出了血痕。
荒唐！简直是荒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