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晃晃悠悠,影影绰绰的照不清晰,可那女子的模样,倒像是给这颇为昏暗的寝宫内增了几分光亮。
她生的一副雪肤丽貌,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眉目如画,蝉鬓乌云,皓腕如同凝了霜雪,一双秋眸似含情凝涕,连眼尾都染了一片晕红,正冷冷且控诉的看着他。
委委佗佗美也,皆佳丽美艳之貌。
眉宇间是说不出的灵动与鲜活,竟让他一时间如愣头青一般,怔愣愣的移不开眼。
再无意识的往下瞧,她只着一袭素色寝衣,乍一看极为轻薄,却衬得一身冰肌莹彻,勾勒出纤细腰肢与、与……
胤礽:太子妃,你……
他眸色微暗,只觉得喉间一阵发痒,却下意识的开口道。
胤礽:天凉了,你穿这么少,会着凉的……
这次澹雅倒是没跟自己过不去,连忙又半躺在了床上,扯过被褥将自己包裹住,这才抬眼看向他,语调微低,暗含冷意。
澹雅:臣妾这便歇下了,太子爷不必为了所谓的体面强迫自己来这里,何必呢?
胤礽抿了抿唇,缓慢的走上前一步,对着她满是排斥怨怒的目光,顿了顿,才低声道。
胤礽:别这么说。
胤礽:孤,孤不对,你有怨念是应该的。
胤礽:但孤保证,日后绝不会再有这种荒唐之事发生。
澹雅目光上移,在他的面容上打量了几下,语气依旧发凉。
澹雅:臣妾何德何能,能得到太子爷您的承诺呢?今日之事能不受您怪罪,便已经谢天谢地了,更遑论旁的呢?
胤礽:不会怪罪,那是你身为太子妃的权利
他神色绷紧,将手中的那本不雅的书藏到了身后,轻咳了一声,又说道。
胤礽:孤今日睡在侧殿,你早些歇息。
说完,他又停顿了片刻,见她仍旧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便只能僵硬的转过了身,缓慢的往门口走去。
“吱呀”的关门声响起,澹雅坐起身来,眉头缓缓蹙起,眯起眼慢吞吞的思索着,倒真不愧是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胤礽身上的龙气,竟浓郁的惊人。
良久,她又躺回了床上,合上眼,将所有杂乱的思绪全都抛之脑后,没多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
乾清宫。
夜已深,帝王还伏在桌前案牍劳形,批改着手中的奏折。
须臾,一个模样丝毫不起眼的男人躬身走了进来,而后恭敬的递上了一封折子,放在了桌上,上面赫然写着“毓庆宫”三个字。
康熙放下了手中的朱笔,伸出手揉了揉疲乏的眉心,便随手拿起那折子翻了翻,本是不以为意,突然间目光一凝。
他莫名的有些恍惚,看了又看,压根无法想象那向来端庄持重的太子妃会这般行事,可这着实是他的心腹所呈上,毓庆宫内的一言一行皆记录在册,绝无作假的可能。
康熙:太子妃当真这么说、这么做了?
那人又低了低头,恭声道。
“回万岁爷,当真如此。”
康熙将手中的折子扔到了桌上,面色发沉,眉头越皱越紧。
不像话,当真是不像话!
惩治没规矩的妾室也就罢了,怎的连洗手与皇家做妾的话都说出来了?这是她的身份能随便说的吗?
太子妃当真是不像话!
倏而,他看着正恭敬的守在门口的李德全,拧眉吩咐道。
康熙:明日传太子妃来乾清宫一趟,朕有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