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薄巧慧垂下了眼,有些许惊惶之色全在那不停颤动的睫毛上,她抿了抿干涩的唇,轻软的嗓音有些不自觉的发抖。
薄巧慧:父皇,不合适……
薄巧慧:儿臣,儿臣就不劳烦您了……
看着她躲避不及的神色,刘恒眸色微暗,思来想去也觉不妥,并不强求,只温和的笑了笑。
刘恒(文帝):是朕考虑不周了
在她满脸不安时,他将那个小药瓶递给了她,温声细语的抚慰道。
刘恒(文帝):朕背过身便是
那接过药瓶的手自觉的收紧,他看在眼里,随即敛眉转过身,看着他长身玉立的背影,薄巧慧面上满是无措。
须臾,她艰难的半趴在床上,捋起了轻薄的衣袖,从那小药瓶中倒出湿润的膏体,涂在了一片红肿的淤痕上。
可在绳索的捆绑下,她勒痕最多的是后背与腰身,如今她强撑着涂完了前腰的痕迹,却突然间犯了难。
恰在此时,那温润无缺的帝王却低低的开了口。
刘恒(文帝):好了吗?
她犹豫的没有出声,却听得他状似无意的接着说道。
刘恒(文帝):不然,朕还是找人进来吧,母后那边朕明日帮你解释便是了……
薄巧慧:不要!
听出她声音里的怯怕,刘恒无意识的弯了弯唇,疑惑的问道。
刘恒(文帝):为何?
伫立良久,他才听到了女子羞耻到细弱蚊蝇的声音。
薄巧慧:父皇,求您帮儿臣……
指尖有些发痒,刘恒微微摩挲了下指腹,却只觉得不光指尖发痒。
须臾,他转过身,看着面色涨红的伏在床上的女子,眸光微顿,随即便走上前去。
坐在了床边,又接过了她颤抖着手递过来的药瓶,他依旧面不改色,任谁来看,都是一个温润肃正的长辈、父亲。
刘恒(文帝):后背吗?
听着他极为端正的声音,薄巧慧羞赧的别过了脸,因着极度的羞耻,孱弱的身子也在微微发抖,极小声的应了一句。
薄巧慧:……嗯
刘恒却迟迟没有动作,若是涂药,那势必要褪去她的衣衫,露出掩藏的皮肉来。
他在等。
果然,几息的沉默后,床上的女子动了动,极为缓慢的褪下些许上衣,在他的视线中,露出了圆润的肩头,雪白的肌肤,纤薄的裸背……
陡然间,他目光彻底凝结住,那好似一副完美画卷的肌肤上,盘条交错的布满了红痕,虽不十分严重,可在她细嫩的皮肉上,却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世有白璧微瑕,可如今,他又面临的何尝不是这一种愤怒呢?
太子怎敢如此?太子怎能如此?太子不堪为夫,太子不肖其父。
他强自按捺住心底的沉郁,倒出药膏,置于指腹,随即轻柔的覆在了那淤痕处。
甫一触及到莹润的肌肤,他指尖微顿,随即若无其事的涂抹打转,虽一言不发,可眼中却满是阴沉的怒气。
这般亲密的接触,且微凉的药膏触及肌肤,微弱的刺痛感袭来,又有几分说不出的酥痒,薄巧慧竭力攥紧了手指,却还是有控制不住的嘤咛声传出,感受到了背上的手停了下来,她抿住唇,眸中含着泪花。
刘恒手指僵住,移开了眼低声问道。
刘恒(文帝):疼吗?
良久的沉默,他只听到女子带着哭腔的声音极轻的响起。
薄巧慧:……疼
他眼皮微颤,窗外的微风拂来,让他清楚的察觉到了一个事实。
他的心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