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魂体在极尽温柔的滋养着如今的容貌,昏暗月色下,苍白的脸,乍一看便是颇为孱弱。
感受到了一股极浓郁的龙气在缓缓靠近,她没有血色的唇瓣微微翘起。
殿外。
刘恒今日心绪不佳,出了宣室殿便沿着湖边走,晚风微凉,他沉沉的舒了口气,只觉得心中的郁气也消散了些。
内监低眉顺眼的跟在一侧,瞧见他原地停顿了片刻,便漫无目的的往前边走去。
他心下微急,有心想要提醒前边便是太子宫了,可细又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遑论皇宫,陛下愿去何处都可,他又何必触天子的眉头呢?
内监心中的小九九刘恒无从知晓,从一片烦闷的情绪中缓过神来时,他才发觉,竟是入了太子宫深处。
思来只觉不妥,随即便要转身离去,可却突然间顿在了原地,眉头微蹙,凝神静气的听了片刻。
迟疑之下,他侧目看向一旁的内监,沉声问道。
刘恒(文帝):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内监瞬间打起了精神,仔细听了听,他心下微惊,犹豫着回禀道。
“回陛下,奴才听着,仿佛是、仿佛是哭声……”
刘恒垂眸不语,在太子宫周边听到了哭声,无论是不是太子的房中事,都不是他平日里该插手的事。
他本该拂袖离去,可那微弱的声音却是十分绵长,准确无误的传到了他的耳边,叫他犹豫不已。
罢了。
他轻叹一声,还是迈了步子,朝着那不远处的宫殿走去。
太子若是胡闹,他也该申饬一二。
越走近,那股若有若无的娇软啼哭声就缺明显,他的脚步也越沉重。
停在了正殿门口,啼哭声还在继续,他沉默不言,目光瞥向了一侧,内监立马会意,上前轻轻的敲了敲门,恭声道。
“太子殿下?”
随着他“咚咚”的敲门声,刘恒耳边的那个娇弱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停了下来,须臾的沉默后,是一个略显虚弱的柔软女声,是在唤他。
薄巧慧:是父皇吗?
薄巧慧:父皇,求您救救儿臣……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些许哭过的沙哑和泣音,听起来分外可怜。
刘恒心下莫名一紧,面无表情的推开了正殿的门,有些凌乱的大步往前走去,在内殿的正中间,便瞧见了那被吊起来的女子。
是太子妃,还是只着寝衣的太子妃。
见此情景,他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心底一股压抑的怒气涌了上来,强忍着火气问道。
刘恒(文帝):太子妃?可是太子所为?
他铁青着脸往前走去,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离得近些,便瞧见了那女子艰难抬起的脸。
生就一双月眉星眼,眼尾泛红,掉不尽的泪珠挂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上,将落不落,如凝脂玉般的脸上一片苍白,唇瓣没有一丝血色,怎么看也都是一个弱骨纤纤的娇软美人,可谓风流蕴藉。
刘恒陡然间有些微怔,目光却不曾离开,望见她甫一张口便是落下泪来,鼻尖一片可怜兮兮的通红,虚弱不堪,声音更是哀戚。
薄巧慧:父皇,太子殿下如此欺辱儿臣,儿臣便不如直接去了,也好过遭受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