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在的话很平淡,但落到众人耳中,却令人心底发寒。
那边,白衣女子看到他的到来,也是恢复了清冷。
沈安在与她对视一眼,轻轻点头。
后者没有言语,转身离开。
直到此时,玉心兰也从萧傲海萧天策那边知晓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知道萧景雪竟然以一人之力灭杀了五名冲虚初境的妖人之后,更是大为震撼,与百里一剑都是目露不敢置信。
尽管萧景雪是使用了一些药道秘术,尽管用完之后她差点被反噬身亡,也尽管那五名冲虚妖人都是通过特殊方法强行提升的实力。
但,无论如何,以涅槃灭冲虚,这是实打实的!
此战过后,萧景雪之名,也必将传扬天下!
待得沈安在彻底稳定萧景雪伤势,玉心兰才上前,看向白衣女子远去的方向,皱眉询问。
“那女子你认识?”
沈安在轻轻点头,却并未多言其身份。
前者也没有多问,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远方。
在赶来的时候,她就远远感知到了那天塌一般的强大气息。
那种感觉令她心惊,且见所未见。
“景雪的毒我已经压住,接下来”
沈安在环视四周,语气平淡:“平天朝既已有外援相助,那也就不必避讳什么了,劳烦玉长老和百里兄,相助大安铁骑,踏破平天。”
百里一剑皱眉:“那你呢?”
沈安在起身,看向北方。
“我会亲自与炼器三宗会合,去一趟北域拓跋家!”
两人对视,并没有劝阻。
适才那巨大的山河金身已经暴露了黑袍人的身份,尤其是后面出现的荒芜之力,更令人不免多想。
沈安在这次去,无论是天玄殿还是其他势力,都没有任何理由阻拦。
所有与妖神教扯上联系的势力,天玄殿都不会坐视不理,哪怕是北道殿殿主。
所以沈安在这次寻仇,名正言顺!
在两人对视之时,沈安在的身形已经渐渐虚幻了起来,轻声开口。
“景雪就交由二位了,沈某先去一步。”
这一幕又令玉心兰瞳孔微缩。
分身!?
只是分身,竟然横跨虚空,且让自己都没能察觉到丝毫端倪!?
百里一剑倒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毕竟这一幕他早就见过了,上次慕容天有危险,对方也是这样施展分身横跨虚空而来。
在沈安在离开之后,玉心兰也迅速传讯给了灵境、炼器三宗以及玄巫等人,并且将今日之事上报天玄殿。
拓跋家族勾结妖神教之事,迅速被各大势力所知晓。
关于这个消息,所有人在知晓的第一时间都是惊呼不已,甚至觉得是不是消息有误。
毕竟拓跋家族可是北道域一等一的大家族,而且老家主更是北道殿殿主,在北道域可谓是呼风唤雨。
他们有什么理由去跟妖神教勾结?
但,事实胜于雄辩。
这个消息是由玉心兰发出来的,并且当时万万人得见,再结合当初复灵城内也传来了滔天妖气,慕容家覆灭的消息
众人心中很快有了答案。
寻仇!
想来是拓跋苍穹自觉以自身实力不一定能杀死沈安在为孙儿报仇,所以才出此下策,与妖神教勾结。
希望借助妖神教的力量来对抗沈安在。
不过众人心中却还是有一个疑问。
既然都借助了妖神教的力量,为何不一开始就去找沈安在报仇,而是先后袭击慕容家,以及青云峰的二弟子呢?
虽然想不通,但勾结妖神教之事板上钉钉,洗不干净了。
一时间,灵境、毒山玄巫、神火山庄、北海铁堂、雁回山等势力陆续派出强者,驰援青云峰。
北道域,拓跋家。
啪!
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粉碎,瓷片四射。
“该死,我早该想到你与妖神教脱不开干系的!”
拓跋苍穹看着下方静坐饮茶的人,愤怒异常。
天衢抿了一口茶,眼含笑意。
“拓跋殿主何必动怒,若非妖神教出手,你现在也不一定能平安回来。”
“老夫杀了你!”
拓跋苍穹怒目而视,强大的气势轰鸣。
然而所有的威压,到了天衢那边都是石沉大海,并未令他有丝毫表情变化。
身为天家家主,他的实力自是不弱的,并不怕拓跋苍穹。
“拓跋殿主可想好了,你勾结妖神教的事已经传开,如今炼器三宗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如今我可是你唯一的活命机会。”
“或者说”
天衢嘴角含笑,阴翳的双眼瞥了他一眼,有些戏谑。
“你觉得单凭拓跋家有实力对抗整个北道域的势力,对抗沈安在?”
“你”
拓跋苍穹气急,但也只等强行压下怒气,冷静起来。
如今的拓跋家,已经是沦为众矢之的。
他解释不清楚的,且他并不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沈安在会轻易放过。
等待他的,除了真正与妖神教和天家联手之外,只有死路一条!
似乎是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被算计进去了。
“不管如何,慕容家已经被灭了,我确实是帮你报了一些仇,不是吗?”
见他已经动摇,天衢趁热打铁。
“若非那神秘女子出现,萧景雪也已经死了,妖神教的人也不会出手救你,你就不会暴露。”
“况且是你自己心急了,暴露了自家的招牌手段,如今这般情况,你也怨不得我。”
他淡淡开口:“如何选择,在你自己。”
说着,他看了看手中茶杯,淡笑着,“茶也没多少了,喝完我就该走了。”
随着他继续喝茶,拓跋苍穹目光闪烁,陷入了纠结当中。
怎么选?
一旦彻底跟妖神教扯上联系,就回不了头了。
那就真的是要与整个天玄殿为敌!
可若不这样选,沈安在会放过自己吗?
殿主又是否会相信自己?
良久,他面色一狠,咬牙开口。
“我只要一个结果。”
天衢抬眸,静静看着他:“说。”
“我要沈安在死!”
天衢微微一笑。
“放心,妖神教也早就想除掉他了,放任一个不知深浅的人在这,终归是个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