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寺虽气势古朴恢宏,实则从外看去并不大。
每一支妖族,都跟随着不同的引客僧,进入这座千年古刹,顿感禅音阵阵,而且庙宇虽大,却并无香客,更显清净。
事实上,悬空寺终年隐世,除一甲子的天外神玉降临之时,寺门便终年紧闭。
水族的引路僧,同样身着百纳衣,年岁不大,一路上只是安静的在前方引路,始终一言不发。
“这么多不同族类,都居住在寺庙中,不会起冲突么?”
李墨不由有些好奇。
“我觉得大概,应该是会的吧?”
慕容霄看着不远处。
“嗯?”
“李兄你自己看吧。”
他顺着慕容霄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寺庙的主殿前,一帮禽族和一帮水族正在对峙,双方都是气势汹汹,妖多势众。
“我们的绝世天蛟,力拔山兮气盖世,区区青鸾神女,只要落到他手中,哼哼!”
“粗鄙愚昧,禽族何时是靠蛮力取胜?我们神女身如惊鸿照影,乌墨连她一根毛都碰不到,你懂什么叫毛么?你有么你?”
“妖身攻击,你妖身攻击是吧!”
“你有本事就动手啊,打我我就躺下来。”
“hetui!”
两边吵的很凶,但毕竟禽族那边的主力输出选手是位鹦鹉族选手,一秒八喷火力十分强悍。
更可怕的是,他一边挑衅一边随时准备躺下,这斗嘴谁能斗的过他。
水族这边忍不了了,选择临时更换了一位水箭蛙选手。
吐口水还击。
现场一度十分混乱。
“”
小李天蛟捂脸,赶紧拉着慕容霄跟上队伍,生怕被这两帮妖看见。
进入偏殿之中,里头竟别有洞天,乃是一处依山傍水的水泽。
一时间让人分不清,到底他们还在悬空寺内,亦或者是通过偏殿的门户咫尺天涯,到了九天十地的另一片地方。
李墨在横云剑城也没见过这等手段,可见悬空寺底蕴之强。
嗯
难怪南疆众妖到了寺内,都不敢动手。
等到了水泽旁的厢房,乌晴慕容枫夫妇,还有一位眼熟的老僧人便在其中,而方才的引路僧,则是走上去行弟子礼。
“儿子你来了。”
“快来拜见恒远大师。”
慕容霄一怔。
李墨看了他一眼,便道:
“大师,别来无恙。”
“阿弥陀佛。”
慈眉善目的恒远老和尚微笑致意。
打了个招呼,李墨便一言不发,他方才从天命神眼中看到了恒远老和尚的最近遭遇。
【一路考察许久,欲排除万难,收慕容霄为徒。】
果然,乌晴开口,希望儿子暂且留在悬空寺。
“可我已经是清渊宗弟子了。”慕容霄挠着光头,看向李墨。
“只要长老同意,再入其他门庭也是可以的。”
“嗯”
慕容霄面露挣扎。
李墨想了想道:“悬空寺毕竟在南疆,你也可时常见到父母。”
悬空寺高门大户,乃是闻名天下的禅宗,而且平心而论,慕容兄从心性而言,更适合佛门武学。
何况半妖之体,也需要佛法调和。
虽然以后可能就没法投资慕容兄了,但他也希望朋友能有更好的未来。
慕容霄纠结了一阵,毕竟他从没想过要加入佛门。
但慎重考虑后,又得知悬空寺允许还俗,才同意了下来。
“走吧。”
乌晴似是松了口气。
他们夫妻俩,要带着慕容霄,跟着恒远去悬空寺主殿。
正好,李墨也想争夺天外神玉之前,用天命神眼做些记录。
于是众人一同走出了水族所居的偏殿洞天。
不时有僧人向恒远行礼,也有妖族面露敬畏。
一边走,他一边拿出小本本记录。
【姓名:彪烈】
【年龄:47】
【根骨:一丝穷奇血脉。】
【境界:七品后期(观神境后期)。】
【天命:蓝】
【评价:穷奇族,血脉尚且稀薄】
【最近遭遇:进入悬空寺万妖塔时,没有承受住先祖真灵的考验。】
【姓名:玉苗】
【姓名:秋萸】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妖族,不乏有先天血脉强悍者。
李墨边走边写,将其中值得投资的标注出来。
“七十二变我如今才通一变,若是能得这些族类一滴精血,我岂不是能多良多变化?”
如果能变青鸾,他现在就能去禽族的洞天了。
变化到用时方恨少啊
眼馋。
走着走着,前方乌晴脚步忽然一顿。
“相公,咱们又到这了。”
“一晃几十年过去啦。”
夫妻俩面露感慨。
李墨放眼看去,便见那有棵苍青古树,枝叶繁茂,郁郁葱葱如同华盖,而其延伸的枝条上,系着许多各式的锦囊,随风飘摇着。
还有许多妖,都试图将锦囊挂上去。
“这姻缘树还是老样子。”
乌晴当年便是在姻缘树前祈愿后,没多久就遇到了慕容枫。
“小墨,你要不试试?很灵验的。”
慕容枫回头,拿出一个锦囊:
“我和娘子来还愿时,娘子当年挂的锦囊就掉下来了,送你吧。”
接过锦囊,李墨摇头道:
“我不太迷信这些。”
半夜。
四下无妖。
一道身影趁着夜色,从水族居住的偏殿溜出来,到了姻缘树前,发现此地空无一人,并不像白天那般热闹,方才松了口气。
他轻轻一跳,便蹦到了树上。
树上多了个锦囊。
在众多锦囊之间,却并不显眼。
做完这一切,某天蛟满意的拍拍手,正要转身离去。
啪嗒——
一声轻响。
方才挂上去的锦囊落了下来。
“嗯?我方才没系紧么?”
李墨嘟囔着,又爬到了树上。
半晌后。
看着锦囊第三次从姻缘树上掉下来的小李同学,茫然的挠着后脑勺。
打死结都没用?
就邪了门了!
难道是他不配吗?
还是姻缘树出了问题?
照理说,是还愿的时候,锦囊才会落下来啊!
“再试一次”
李墨不服气,这次他准备按照打听来的法子,用手脚爬上姻缘树。
刚爬一半。
身后忽的传来熟悉的清幽嗓音:
“你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