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沅夕看他生气了,拖着软绵绵的语调对他说:“小江哥,别生气嘛,你一点都不像傻逼,我就是想和你分享一下我的快乐,哦,曾经的快乐!”
江遇被她这近乎撒娇的语气弄得没了脾气,“乔沅夕,你的快乐明天再分享吧,上床睡觉去!”
“叫我小沅沅,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这么叫我的吗?”乔沅夕笑着说,继续翻着相册看。
江遇朝天翻了个白眼,哼哼道:“是你的展旭阳喜欢那么叫你吧。”
“小江哥,你看这张,”她挽过他的胳膊,怕他跑了,指着一张照片对他说,“这是我们参加一位好朋友的婚礼,他俩结婚比较早,我和他当伴郎伴娘。你知道他那天跟我说什么吗?”
江遇冷眼盯着照片,乔沅夕穿着藕荷色的伴娘礼服,身边站着展旭阳,一身白色西装,两人站在一起,很般配。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江遇说完,想要把胳膊抽出来,却无奈她搂得死死的。
乔沅夕可不管他想不想知道,她只想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他那天跟我说,我美得比新娘子都要好看。他说,等到我们结婚的时候,他要我做世界上最美、最幸福的新娘。”
“油嘴滑舌!”江遇在心里鄙视地腹诽道。
乔沅夕说完,低着头好半天没说话,江遇以为她睡着了,刚想要悄悄抽出胳膊来要抱她上床,突然,她又开口了,语气满是伤心苦涩,“可是,参加完婚礼不久后,我就和他提出分手了……”
“然后,我就跟一个叫江遇的男人结婚登记了。”
江遇目光晦涩的看着她,这一刻,他深刻的感受到,她是多么不想嫁给自己;又理解了,当她知道结婚真相后,她非要离婚的心情了。
“既然你们那么相爱,那为什么当初不一起反抗呢?”江遇问。
乔沅夕“呵呵”一声冷笑,头一歪,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慢悠悠地说:“他家里一直不同意我们交往,他被影响得很大。我这边又顾念我爸,我爸是我最亲的人了,又那么疼我,宠我,他要让我做的事,肯定都是为我好的,护我周全的,我不想让爸爸担心。这就好像,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的问题。我和展旭阳,最后都选择了家人。”
江遇微微侧头看着她,“那江遇呢?”
乔沅夕的头在他的肩膀上拱了拱,细软的头发蹭到江遇的脸颊上,带起一阵微痒。
“江遇?”乔沅夕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我那名义上的丈夫呀?人长得又高又帅,还有气质,不管他往哪一戳,都很引人注目,是拿得出手的。”
“什么叫往那一戳啊?”江遇嘴角上扬,被夸得有点开心。
“那你喜欢——”
“不过,他那性子我不喜欢,对我说话有时候可不客气了,阴阳怪气,含讽带刺的,有时候还凶巴巴的,我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乔沅夕打断江遇还未问出来的话,不高兴地说道。
“我也不惯着他,他说我,我就怼他,他可以不喜欢我,但绝不可以欺负我。看他有时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我心里可爽了。”她说到这,哈哈地笑了两声。
笑完后,她头一转,额头抵在他的肩头处,哽咽地说:“谁家他妈的富豪老公这么对媳妇儿的呀!要是展旭阳,他都舍不得说我一句,连对我大声说话他都舍不得,他对我可温柔了。”
她说完,忍不住地抽泣。
江遇浑身僵直,紧咬着后牙,一句话说不出来,心像是被人用力的捏住,有些疼,又有些酸。
“小江哥,”她叫了他一声,“我想我爸了……”
江遇又看着她,刚要说话,却见她身子一软,瘫进了他怀里。
他心里一惊,观察几秒,发现她是睡着了,又松了一口气。
江遇帮她脱掉外套,给她抱到了床上,轻轻地放下,盖上了被。
他的手,怜惜地摸着她的脸,看她睫毛上挂着的泪水,心里更不是滋味。
许是被手指抚摸得有些痒,乔沅夕的脸动了动,翻过了身去。
江遇没再打扰她,帮她盖好被子,又不舍地摸了摸她的头,起身离开了房间。
这一夜,他在书房里,呆到天亮,烟灰缸里满是烟蒂。
隔天,乔沅夕被房间里的嗡嗡震动声给吵醒了。她习惯地去枕头下摸手机,却没有。又翻身去另一边
手机还在震动,却不知道在哪里。
她迷糊地坐起来,脑子一片眩晕,疼得厉害。她艰难的下床,在沙发上的抱枕后,找到手机了。
“喂?”她顺势躺在沙发上,接了起来。
电话是容上歌打来的,她的声音听上去也不太好,干哑发涩,“乔乔,我刚醒,十点了。现在我过去拿行李,方便吗?”
乔沅夕的手轻轻地敲着额头,一下一下的,对她说:“都十点了呀?别过来了,怕奶奶发现。八点的时候,奶奶会听直播。”
“那明天你办完手续,你给我打电话,我再过去。”
“行吧。”乔沅夕嗓子干的很,从沙发起来,又走到床边去拿水喝,“昨晚你咋回去的?”
容上歌说:“不知道,今早醒来,就发现在家了。我还以为你送我回去的呢。”
乔沅夕从通话页面退出来,看了微信,说:“我昨晚给陈柏铭打电话了,估计是他送咱们回来的。”
“太难受了,以后你可不能这么喝了。”容上歌说,“我先起来了,一会儿还要去律所呢。”
乔沅夕挂断了电话后,感觉头难受,胃难受,眼睛也难受。她已经好久没喝多过了,这种久违的感觉。
这时,彩姐在外面敲门,“少奶奶,你起来了吗?我给你煮了解酒汤。”
乔沅夕从床上坐起来,“哦,起来了。”
“那下来吧。”
“好。”乔沅夕懒懒地答应着,下床去了浴室。
洗漱一新后,她换了套家居服,从楼上下来了,去了餐厅。
没想到,两个小家伙也在,看到她进来,都很关心地问道:“舅妈(干妈)你好点了吗?”
乔沅夕拉开椅子坐下,笑着说:“没事。”
敏真主动去把解酒汤端过来,放到她跟前,“小舅今早走之前,特意叮嘱我和麦冬,说你昨晚喝多了,叫我俩不要去吵你。”
“走?”乔沅夕有点害怕地问:“你小舅去哪儿了?该不会又出差了吧?”
敏真摇头,“不是呀,今早铭叔来找他去钓鱼,他们钓鱼去了。”
“啊。”乔沅夕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