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后,她又有些迟疑了,怎么也抬不起来脚步。
他现在也不想看到她,她自己就这么贸然过去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就这样,许如苑在病房门口站了许久,直到身上觉得有些冷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出来忘了穿外套,病房里面有空调,所以不怎么冷,现在出来就明显的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站了片刻,她决定还是先别去好了。
许如苑刚转过身准备推开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就闯进了她的视线,瞬间将她的视线全部占据。
她站在门边,看着离她几米远的男人,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明明就这么点距离,可是她却觉得很遥远,他也就这么安静的凝视着她。
在这安静而又长久的对视里,她仿佛能感受到周围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那些走来走去的人也瞬时静止了下来,好似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
她的指尖微微往里蜷缩,心跳也在这无声的对视里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
许如苑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就仿佛是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似的。
......
“辞川,你在干什么呢?”另一个突兀的声音在这时响起,陆心苒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她看着两人深情对望,眼神都快要拉丝了,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忧伤和妒意。
许如苑收回目光,视线落到自己穿的拖鞋上面,因为太冷的原因,脚趾头有些冰冷。
"心苒,你怎么来了?
"沈辞川看到她,目光里没有一点波澜。
陆心苒快步走到沈辞川身边,直接抱住她的手臂撒娇,“我听说外公进医院,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好看的粉唇嘟了起来,一脸的委屈,“而且你莫名的消失了两天,我真的好想你。”
沈辞川眸子沉了沉,瞥向病房门口的人,却发现她并没有看这边,要打开门进去了。
推开眼前这个人,冲过去紧紧的抱着她,心里有一股强势的力量在叫嚣着,可是他终究是没有那样的勇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爸他是在这个病房吧?”就在这时,另一边有人走了过了会,许婉清跟在江跃华身边,但是很快就看到了自已女儿的背影,她试着叫了一声,“苑苑?”
许如苑本不想再留下来打扰两人,听到这个声音,立马转了个身。
确定真是自己的母亲后,她脸上带了笑意,许婉清顾不上别的,跑过来拉着她,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苑苑,你怎么搞得,这是怎么回事啊?”
看着她头上裹着的纱布,许婉清只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想伸手去查看一下,又害怕弄疼她。
许如苑无奈的笑了一下,“妈妈,我不小心摔倒的,已经没事了。”
虽然但是,她最近不小心受的伤会不会太多了点?
许婉清心疼得不行,眼角都有些湿润了,“我的傻女儿,你怎么不小心一些,出了事也不跟我说,如果不是我过来的话,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
一瞬间,愧疚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有愧于自己的女儿。
“妈妈.....”许如苑声音颤了颤。
江跃华虚情假意的关心了一声,“如苑你怎么也不小心一点,这,现在没事了吧?”
他的动作有些浮夸,说着就要过来看她的伤口,被她躲开了,“我已经没事了。”
江跃华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咳嗽两声之后又望向一旁的两人,干笑了两声,“小川,你们也在啊。”
沈辞川微微颔首,“我先去外公那边了。”
他现在,竟然没有了面对她的勇气。
陆心苒自然也是紧紧的跟着他,一步也不愿意落下。
“如苑,你有过去看望一下老爷子吧?”江跃华看着他们亲密离开的背影,不悦的顶了顶腮帮子。
许如苑微微皱眉,声音冷了些,“没有。”
“为什么不去,我让你做的事你做了吗?他们两个现在这么亲密是怎么回事?”江跃华声音有些暴怒,瞪着她的眼里都有些猩红,整个人看起来阴沉的有些可怕。
“.......”许如苑毫不畏惧的看回去,紧闭着嘴没有说话。
许婉清脸上有些惶恐,像是不相信他会这样说话,紧张的盯着他,“跃华,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江跃华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不对,收敛了不好的神色,解释道:“我这也是太着急了,所以语气才会重了些。”
重了些?
许如苑只觉得有些无语,他只是语气重了些吗,这是准备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她身上吧?
她就知道,一匹狼无论怎么样伪装,本性是不会改的,母亲留在他身边只会是无限的危险。
“好了,好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爷爷,一起过去看看吧。”看两人都不说话,江跃华放软了声音。
现在必须得让这颗棋子物尽其用才行,不过他上次突然想辞职是怎么回事?这件事他一定得调查清楚,为了防止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她逃走了。
看来以后得盯紧一点了。
许如苑不太想去,但是许婉清拉着她,她只好进屋拿了外套披上。
老爷子病房门并没有关上,他们直接就进去了,陆心苒正坐在床边,梨花带雨的哭着,“外公,我都快担心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老爷子笑得很是开心,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心苒,你这丫头,就知道你最有心了。”
眼前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副温馨的画面。
然而这温馨,在他看到许如苑的那一刻彻底消失了,老爷子沉下了脸,感觉很不待见她一样。
许如苑将目光别过去,看向别处。
江跃华走上前,满眼担忧的询问,“爸,我刚听说你住院了就跑过来了,看到你没事我真是松了口气啊。”
老爷子明显不买账,冷声道:“哼,那我还多谢你挂念了。”
他这样还不是因为有想从他这里得到的东西,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也不会这么积极。
作为他老子,他那点小心思他还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