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对你冷脸,你心里没数吗?”贺文钊眉眼冷了下来,语气也变得生疏冷漠,“你要是不想我赶你走,你最好识趣一点,别逼我发火赶人。”
“知道了,”方贝贝委屈地撇嘴,“我不打搅你就是了。 ”
贺文钊没再看她一眼便去学校找姜小米去了。
姜小米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连忙把脸埋在双膝内。
他怎么又来了?
“小米,和你说个事儿……”
听到声音就在头顶响起,姜小米紧张地站起来,没留意眼前就是台阶,整个人往前栽下去。
贺文钊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拉了一把,把人往自己怀里带,这才没摔得难看。
“放开,放开,”姜小米手忙脚乱地推开他,指着他,警告道,“离我远点儿,别太近。”
“好,好,我站远点儿,”贺文钊以为她因为那个吻而变得紧张,连忙后退,“这样可不可以?”
又怕不够,又后退了两步,“这样呢?”
“有事儿说事儿,”姜小米总算冷静下来,她已经意识到只要是贺文钊和其他女人有关系的,她都会很不自在。
他昨天还亲了她,这叫什么事情啊?
“好,我说事儿,你别太紧张,”贺文钊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我和你说点儿工作上的事儿。”
“你说。”姜小米留意身边经过的人,总感觉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好像在说她在和方贝贝抢贺文钊。
这种感觉很不好。
“我想给我们厂区这个月过生日的家属过生日,我想请你帮我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过生日比较好?”
“你这大半天跟着我就为了这事儿?”姜小米忽然没那么紧张了。
好像只要聊到公事,就不会那么紧张。
“对,就为了这事儿,”贺文钊应道。
“那就开个派对,准备吃的喝的……”
“派对?”贺文钊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联欢会,”姜小米解释道,“回头我给所有过生日的人准备蛋糕。”
“蛋糕?”贺文钊不太确定自己听到的字眼就是‘蛋糕‘。
“对,蛋糕,这个交给我,你呢准备预算买其他好吃的好喝的。”
这个年代的人,最在乎还是物质上的。
有的吃有的喝,已经是极大的精神满足。
“那这个蛋糕……”
“我来坐,放心吧,”姜小米把这活儿揽了下来,“你去忙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好,”贺文钊当然相信姜小米,但是她的疏离,还是让他惴惴不安,“那个小米……”
“没事的话,那我先去办公室了,”姜小米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快步去了办公室。
贺文钊有一肚子想说的话,可她没给他说的机会。
早知道这样,昨天就不亲了。
可那个场景,他实在是没能忍住。
“贺厂,”谭月兰小跑了过来,“今天晚上上山吗?我想跟着你一起去。”
“你也要去?”贺文钊很惊讶,“夜路不好走,夜里的山路更不好走,谭记者你要想清楚。”
“我当然已经想清楚了,”谭月兰一脸坚定,“我们女同志可不比男同志弱。”
贺文钊扫了眼学校办公室的位置,便点头道,“行吧,今晚上巡山,要注意很多事项,我先跟你说说,你了解后再考虑 要不要和我上山。”
“走,”谭月兰十分兴奋,跟在贺文钊身后问一些关于岩石的问题,“如果不是我爸拦着我,我这会儿已经在前线当战地记者了。”
“是吗?”贺文钊很诧异,“没想到谭记者还有这胆量?”
“我就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谭月兰不屑道,“这胆量是你们男人的专属?”
“对不住,我不是这个意思,”贺文钊连忙道歉,“我只是没见过胆子比你还大的女同志。至于男人没好一个好东西,不知道把我也算进去了?”
“那你是不是男的?”
“是啊,这有什么可质疑的?”
“那就不是好东西,”谭月兰不客气道,“外头都在传贺厂三更半夜去厂办公室的……”
“等下,谁说的?”贺文钊越听越不对味儿,“是不是于静?”
“你既然做了,就不要在乎是谁说的,那你是不是这么做了呢?”
“我……我谢谢她大爷,”贺文钊忍不住爆粗口,“是这样的,谭记者,我现在带你去看看我那办公室。”
两人渐渐走远,方贝贝从学校屋角探出头来,然后快速跑起姜小米的办公室,“小米老师,我和你说个事儿。”
“方老师……”
“那个谭记者是怎么回事?”
“啊?”姜小米一脸懵,“不知道哇?”
“我哥居然和谭记者走得那么近?”方贝贝一脸见鬼似地惊奇,“他从来不这样的。 ”
“方老师,你别难过啊,这个……”
“我不难过,我一点儿也不难过,”方贝贝兴奋地冷静不下来,“不行,我得去打个电话回去。”
说完,转头就跑。
那脚步声,姜小米相信她是很急切的。
看到谭月兰和贺文钊亲密地走在一起,她该不会是羡慕嫉妒,然后去搬救兵吧?
天呐,万一闹起来……
她要不要先提醒贺文钊,让他多注意一点儿个人问题?
傍晚时,姜小米没去食堂吃,而是回去,自己
“小米,你晚上吃什么?”贺文钊知道她没在食堂,肯定是在家里自己烧了。
姜小米从厨房出来,看到他带了很多吃的,“这么多?我哪里吃的完?”
“这些啊,我晚上带去山上的,”贺文钊将一份油条烧肉给她留下来了,“这个给你带的,曹师傅说是听谭记者说的,油条烧肉,特别好吃,所以就试了一下。”
“哦,好的,”姜小米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回厨房开了锅盖,捞面条。
“小米,你是不是生我气?因为昨晚……”
姜小米手一抖,面条没捞着,恼得把筷子丢在了锅里,“那个文钊,我有话想对你说。”
该说的还是要说,他是厂长,孩子们崇拜的对象,不能自毁了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