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嘀嗒声在地面响起,远的,近的,荡出一片涟漪。近看,街道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白白花的全是水,简直成了一条流淌的河,上面争先恐后地开放着无数的水花;远看,楼房和树木都是模模糊糊的。
身旁的树挺立在街道边,不同的是,树好像被赐予了力量,叶子重新变得透亮,可吴邪还是无法变得清醒,只有身体更冷罢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吴邪还在购买物件;几个小时后,吴邪出现在街上。当他想要打道回府的时候,这雨就无情的落了下来。
他在雨水中奔跑,但还是湿透了衣服,凉意瞬间席卷全身。
就这样当吴邪站在屋棚下时,已成落汤鸡一只。他转头看向路边,那边的花草已经被那珍珠般大的雨滴无情的砸下来断在了土里,给一旁的树增加养分。
看到此时此景,他不经的想到了宋代诗人蒋捷的《虞美人.听雨》:“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他就这样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口,声音是那种低沉的,带着一种凄凉的氛围感。
就在这氛围感满满的,这时,身后响起冷冽而清澈的声音:“人生最曼妙的风景,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
“嗯……”嗯??不对。
“是谁?”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吴邪先是一征,几乎一瞬间就转过身去。
张起灵?!
“你怎么在这?”吴邪十分感觉意料之外。
“避雨”
“……哦”
前天才在解家见面,今天又偶遇,怎么会这么巧?他才不信每次去哪都能偶遇张起灵。
吴邪半信半疑的凝视着他的眼睛,缓缓地向他靠近,在1米处停住了脚步。再三确认发现他的眼睛里真的看不出任何东西后,才悻悻地摸摸鼻子向三米外走去。
“…………”
三天后。
“哟,关兄你今天来得倒挺早,想必等了很久了吧”黑瞎子一来就开始找吴邪搭话。
他倒是很好奇能让张起灵只在乎吴邪的事的人有一天会盯着另一个人那么久,想知道他身上有什么秘密,还是……。
“……”郝运来心中暗自嘀咕:我不是人?明明我也是和关根一起来的。
他微笑的说道:“黑爷,你们也来的……”挺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黑瞎子自动忽略掉,继续想找吴邪搭话。
郝运来:……呵呵,明白了。
此时的吴邪便没有理会黑瞎子,只是斜眼看向他身后的胖子。
自上次见到王胖子后,吴邪就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抵触他,反而发自内心的觉得这人除了有点爱玩小心思以外,还是很好相处的,现在再见到他,他觉得很开心,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身后的胖子注意到吴邪的目光,一手按住黑瞎子的肩膀走上前来,在黑瞎子错愕的神情中把他推开,开口笑道:“嗨!关兄弟,我们又见面了还记得胖爷我吗?上次咱俩还在一块喝酒呢”
吴邪脸上挂着礼貌性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友善:“当然记得,怎么会忘了呢,胖爷给我的印象可好了。我跟你说,在遇到胖爷你之前,关某我自认为自己的酒量不差的,和你喝过后,才发现胖爷的酒量过人我算是见识到了”说到最后自然的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胖子一听顿时嘿嘿一笑:“既然都认识,不如捎上胖爷我呀”然后挺直腰板拍拍自己的肚子表示道:“胖爷我也是块下斗的好料,嘿嘿,你不知道,胖爷我以前可是没少跟他们待一块呢”
说着他一把搂住走过来的张起灵,下一秒想把黑瞎子也拉过来,但他忘了黑瞎子被他推的挺远的。只能尴尬的把手收回来拍了拍张起灵。
张起灵转头看他。
“可以呀,多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的我还怕胖爷不想来呢”吴邪说道。
“怎么会,只要关兄开口胖爷我岂会有不来的道理”
胖子本想客气一说,但看到他真诚的笑容后,心里不由得开心起来,心想:这辈子除了在天真身上看到,没想到还能在这个人身上再次看到。转头一想,他还真觉得这人和吴邪很像。
一旁的黑瞎子龇牙咧嘴的走过来:“刚才不知道是谁把瞎子我推到一旁生怕瞎子——碍眼呢,你说呢胖爷?”
“唉呦喂,巧你说的,胖爷我怎么会是那种人”他一把囔过黑瞎子,笑盈盈的道:“是黑爷自个想多了,刚才纯属意外。”
黑瞎子愣了一下,微微一笑,胖子没给他说的机会,打断他:“停,我告诉你在说可就见外了哦”
“……呵呵”黑瞎子依旧笑着不语。
郝运来见情况不对,立刻调节气氛,打着哈哈问张起灵:“张爷,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出发?你看,这天可是不等人的,一会就该黑了。”
“……”张起灵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率先向前走去。
只一眼,郝运来就感觉到了眼神里的冷漠。这还是他头一回吃哑巴亏,别人再怎么看他不顺眼也只是嘲讽冷眼相看他,不会像这样理都不理。
他心想着:这人不愧是道上出名的哑巴张,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还有那个黑瞎子,……南瞎北哑……,行,两尊大佛,惹不起惹不起。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不容易决定办完事要好好回去补补。便也跟着向前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