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和我侄女很合得来?”
霓裳走之后,琉沁抱着胳膊靠在床榻边,含着一抹冷笑看着安经赋。
安经赋这下彻底无奈了:“阿沁你在说什么啊,霓裳是你的侄女,那也是我的侄女。她不过是个后辈而已,你这话是从何说来?”
“呵呵,你少来这一套。”琉沁根本不买账,闻言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收买拉拢我母族的人。”
“安经赋啊安经赋,别以为你那些小心思我不明白,你无非就是想和我母族直接接触,好让他们认可你,然后把我彻底甩开是吧?”
“告诉你,没门!”
“我琉沁乃是家族长女,在我的母族,我乃是嫡系子女,你一个入赘的赘婿,有什么资格取代我?”
“他们接纳你、接纳你的东西,无非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觉得你现在还有点用罢了。否则的话,你以为你在他们眼里算个什么东西?”
“莫说我爹娘了,便是霓裳也比你地位更高!”
霓裳是琉沁亲弟弟的女儿,自然也是家族嫡系。
真要算起来,在家宴之时,像安经赋这样的身份怕是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就连霓裳都在家族中有一席之地。
她这些话可谓是丝毫不给安经赋留脸面,可是后者脸上却是一点不满都没有,反而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了,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宠溺:“好好好,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在安某人眼里,夫人永远是第一位的,怎么可能取代得了你呢?”
安经赋好像完全忘记了刚才那一巴掌,明明脸上巴掌印还在,他却是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小瓶子:“我今天过来,可是特意给夫人送药的。”
看到安经赋手里的药瓶子,琉沁的脸色总算好些了。
这灵药是专门为她脸上的伤研制的,只要涂上这灵药,根本不需要十年二十年,一个月内就能让她的脸恢复如初。
她最是暧昧,否则不会几百岁了仍旧保持着二十岁的容貌,让人看她和安经赋就像是一对老夫少妻。
这次的事情对此她刺激最大的也不是败诉,而是她的脸受了伤。
一想到这个,她又有些咬牙切齿:“你还有脸提?当时我就和你说了,在手上弄点伤痕做做样子就够了,你居然骗我说为了能够服众,非要让我把伤弄在脸上。”
“这下好了,我的脸伤成了这样,还被暂时禁足丢尽了颜面,你满意了?”
“夫人,你受伤,心疼的总归是我啊,我怎么会满意呢?”安经赋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现在在气头上,如今也不那么相信我了。但是你也看到了,今天你摘
“后来失败,也是因为多了一个谁都没有预料到的变数啊。”
“不过夫人你看,虽说是让你禁足,可是禁足的地方就是这冲虚殿。之前你闭关也是在此,你就当是再度闭关一段时间好么?”
琉沁虽然生气,有一肚子的火想发,但也不得不承认安经赋说的是事实。
当天本来已经胜券在握了,可是半路杀出来一个滕文玉,手上正好握着实证,即便是她做足了准备,当下也无法辩驳。
而且说是禁足后议,但是安经赋是宗主,她又有母族撑腰,等她在冲虚殿内禁足一段时间,出去之后又有谁敢非议?
除非不想在无相宗里待了!
看琉沁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安经赋这才主动凑上去,将药瓶子打开。
这药瓶子十分娇小,打开之后里面是雪白的膏状物,看起来就像是猪油一样,不过却散发出了极为浓郁的花香。
对此安经赋十分耐心地解释道:“知道你喜欢花香,这药的气味本来恶臭难闻,但是我特意让明长老为你重新加入了气味最清新的花粉在其中,可以掩盖掉药物原本的气味……来夫人,我给你上药。”
安经赋伸手去抹了一些在手指上,正准备靠近琉沁的脸,却被她冷着脸躲开了。
见状他一愣:“夫人,你这是?”
“我不信你,你怎么证明这药里没有加东西?”
见状安经赋无奈了,他干脆把药瓶子收起来,放在了床榻旁边的小茶几上:“既然夫人信不过我,那么我便把药瓶子留在这里,夫人可以自行验证,这里面的东西是真是假有没有毒,夫人随便找谁来验证都可以……”
安经赋沉默了一下,补充道:“当然了,如果夫人认为如今宗门里都是我的人,你还是放心不下的话,大可以找来母家的验证。”
“呵呵,谅你也不敢做什么手脚。”
琉沁一声冷哼,却没有去碰桌上的药品,而是打算如安经赋所说,过后找来母家的人验证。
不过她现在的伤不能惊动母族的人,否则丢人的还是她,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想让母族知道她的窘境。
所以这验证的人选她还要再想想。
在安经赋放下了药品之后,琉沁的目光也没有从他身上挪开,而是盯着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若是他一直在关注药品,并且关注她什么时候用药的话,那么这药就不用验证了,她是绝对不会用的。
不过安经赋除了有些无奈之外,在放下了药瓶子之后就连看都没看一眼,反而开始宽慰起她来,说执法司那边他会去周旋,让她再坚持几个月,很快就能让她出去,正好也让她的脸恢复一番。
但是琉沁都听不下去,在她眼里,自从二十多年前那个女人挺着大肚子上山之后,她就对这个男人彻底失去了信心。
在她看来,一条被别人染指了的狗,就算再会摇尾巴,也随时可能会咬人。
“行,那我就再等等。”
到最后把琉沁说烦了,她随意地一摆手:“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夫人你说。”
“这段时日我觉得闷了,你想办法找到子圣,让他回来陪陪我。”
闻言安经赋一愣——安子圣,他们二人的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