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绕弯子, 有话直说。”
王玉琪嫌弃的摇摇头,直白道。
“我想跟你一起出去。”
柳小俏收起嬉皮之色,正经八百的说,
“这里太危险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你刚刚去的那一趟,我跟了出去。你太快了 。我跟丢了。”
“……”
王玉琪无语了,扶了扶额头,不好意的笑了,
“抱歉啊,习惯了。”
“你不用道歉。是我太笨了。”
“不是道歉,我是告诉你:我习惯一个人执行任务。不想带你去。”
王玉琪认真的说,
“嫌你累赘。”
“我……就是速度慢一点,反应迟钝一点。别的没毛病。”
柳小俏说。
“这就是缺点。在临场对敌中。”
王玉琪抬起一手,用指尖点点她的额头。
“闲着没事,练练吧。”
“练就练。”
柳小俏作势翻窗而入,一只脚利落的搭在窗台上,被王玉琪抬手抓住脚尖,轻轻一掀。
呼,
柳小俏一个倒栽葱向着地面落去!
来真的!
柳小俏完全没有想到,小呆子竟然真的说开始就开始!
一点准备时间都不给!
耳畔风声呼啸,以这个速度,明天我要请药王为我大修设备!
噗!
头发落地扫起的尘烟呛了一脸灰尘!
脚踝在这刹那被一只小手抓住。
“呼。”
一个一百八十度的翻转,柳小俏看着眼前的王玉琪在晃!
呕。
柳小俏晃晃悠悠的找一根柱子抱着,而后,开始翻江倒海……
一刻之后。
今晚的晚饭被她如数倒出去了。
抱着柱子站直了身子,一只素手递来一方巾帕。
柳小俏接过来,擦擦嘴,把锦帕收进的袖袋里。
“再来。”
“不来了。我要睡觉了。”
王玉琪慵懒的瞄她一眼,脚尖一点飞身回到飘进屋里。
雕花窗被合上了!
“想办法自己上来,不许喊人开门。”
王玉琪扔下这句话,便睡下了。
柳小俏抱着柱子看着二层小楼,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这个高度。
又不甘心拖小呆子后腿,只好认真的寻找可以攀爬的位置。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王玉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中神城虽是通政坐镇,内里并不安全。
当初,铁算盘他们查到案子,不知何因素,到了这里便不了了之。
一般的势力,没有能力把那些人干倒了。
那就是,通政府内有鬼!
南离。
本座想要的东西,你会给吗?
不想,
也没关系。
还有他呢!
想到铁算盘,王玉琪眉心微蹙。
唉,
这一场硬仗,还是要打的。
我不想亲自动手,那就借力打力。
一夜无话。
天刚亮,店小二打开门就看到了满头大汗的柳小俏。
“客官,早啊。”
中神城鱼龙混杂,神魔妖共存。客人出现什么状况他也不奇怪,仅仅是礼貌的打个招呼。
“早。”
柳小俏抹一把汗水,提着被磨破的裙角,讪讪一笑,疾步如风的走进去。
行至楼梯拐角,王玉琪早已等候多时了,看到她走过来,淡笑着说:
“第一次测验失败。”
“谁的第一次测验不是失败的。”
柳小俏不服。
“我。”
王玉琪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
“那是场景不一样。”
柳小俏狡辩。
“是啊,我的是实战。”
王玉琪风轻云淡的说,
“没有测验,只有输赢。”
实战!
输就是死!
柳小俏怔愣一瞬,须臾,反应过来,羞愧的低下头,
“对不起,我不该为自己的行为狡辩。”
“明白就好。”
王玉琪没有安慰她,两军对垒,没有对错,只有输赢。
龙虎门,就是权力门。
这里没有情义,只有利益!
同一个阵营的人,就是同生共死的利益固化关系。没有例外!
对手,不会允许你投降。
引诱你投降的人,早已为你挖好了墓坑。
这是每一个权力门的人生存的基本认知。
柳小俏不懂。
教了也是白费心机。
有些认识是与生俱来的。不是后来学会的。
人们习惯称之为天赋。
今天,就测测柳小俏的生存天赋!
“我们去凝水河边走走。”
王玉琪淡淡的笑了,
“顺便办件事。”
“有话直说。”
柳小俏撅起嘴,不高兴的说,
“我是非常认真的。一旦认定你是我朋友,哪怕是和全天下为敌,我也要和你站在一起。”
王玉琪笑了,眉眼弯弯。
“所以,我也希望你可以坦白一点。让我干什么?”
柳小俏没有去触碰她的肢体,这一次,她决定了,要用魅力征服她。
她身在高位,是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
她看似憨憨的模样,实则藏匿着常人触摸不到的睿智。
与猎鹰齐飞的绝不是家雀!
一定是猎鹰!
“我知道你对我已经很好了。我也不贪心。我力所能及的,我干。我力所不能及时,我躲避。”
此时,王玉琪看向她的眼睛有些许赞意。
柳小俏并未发现,还在自故自说,
“躲之不及,我拼尽全力。”
“那就没事了。”
王玉琪点头笑道。
“没事了?”
柳小俏大失所望,
“我这一夜白练了。”
“我们去凝水河边走走。”
王玉琪牵起她的手,边走边说,
“那几个家伙被关起来了。有些事要我们自己动手。”
凝水河,潇湘馆。
花娘身穿浅黄色拖地长裙,身着柔软的纱衣,浅黄色肚兜,上绣鸳鸯戏水。酥胸半露,粉颈桃腮。
一双勾魂美眸脉脉含情,未语先笑,娇声轻唤:
“吆,两位小娘子,是听曲,还是看舞?或者是,学习呀。”
王玉琪微微转身,笑看着花娘,调皮的说:
“大美人,几日不见,这么快把我忘了?”
“是你!”
花娘瞬间面色生寒,随手抄起桌上的茶盘,抵到王玉琪面前。
茶盘的边缘有细密的狮尾蜂毒刺显出,王玉琪举着手里的茶盏轻轻一碰。
叮。
茶盘碎了一地。
狮尾蜂毒刺瞬间化作绒毛,随着微风飘向凝水河。
“美人,好记性,还没有忘了我。”
王玉琪用茶盏挑起花娘的下颌,冲着她轻轻吹一口气,
“嘘。”
花娘冷汗涔涔。这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那么轻缓,犹如深潭幽水寒凉刺骨。
又似,冷风贯来,穿透骨髓。
“你别乱来啊!”
花娘腿一软,跪下来,身为一个有自知之明的灵妖,她很识相的摆正自己的身份。
“我可是一个没有干过一件坏事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