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一时回不过头去,直到巫瑶瑶再一次用更小,却更清晰的声音挽留我:
“白桥…”
她的声音来得突然,又稍瞬即逝,忽地在人群中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我不忍心再倔强下去,一面慢慢转身,又一面盘算好了无数的借口,用以再一次拒绝她的请求。深吸一口气,我在庸庸人群中抬起了头,目光掠过一切乌有,终于看到了她,
看到了她眼角淌下的泪水,浸满一切的一切、跨越今夕与昨天的泪水:
是爱,是恨
是期望,是绝望,
是拥有过,是失去过,
是晴天的悦目骄阳,是阴天的细雨绵长,
是被守护在身后,心安理得,
是被冷落在街角,不知所措
……
我惊慌失措地别过目光,收敛起来刚刚还欲刺向巫瑶瑶的谎言的剑芒——它早已被巫瑶瑶的泪水折断,碎了一地,如梦一场;我无言,自顾自地沉默
“白桥,我,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巫瑶瑶用尽全部的勇气再一次向我告白,尽管我的眼神飘向别处,尽管可能不会得到答案;
“我…”,想要开口,却如鲠在喉,
“呜—”巫瑶瑶的决心霎那间溃塌,她像是浑身脱力一般蹲坐在地上,双马尾颓然耷落在地上,沾染了零星几点残雪;肩头一耸一耸,用手毫无意义地擦着决堤般的眼泪,如一只被遗弃在路边的大号洋娃娃,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向我投以鄙视的目光。
我不能再犹豫了,于是乎迈开脚步跑向巫瑶瑶,本来只有几米的距离,此时却如此漫长;我拼劲全力,不忍在再看到她哭泣的模样。空间被无限延伸重构,时间被重新搅乱打散,静,好静啊,连刚刚咚咚直响地心跳声都淡得听不见,整个车站,或是整个世界,此时骤然只剩下我的脚步,她的啜泣
好奇怪,明明是巫瑶瑶在哭,我的心却如针刺一般,痛得无法自拔;巫瑶瑶每淌落一滴泪水,胸口都有一把巨锤狠狠砸下,誓要砸碎我铁一般的心肠;还是不久前的落日余晖,此时看来不知为何变得无比残酷,灼烧着心情各异的两人。
本章完
来自群友——大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