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握草行天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句话”
周晴天看着面前又是一脸沉默的凌云志,他非常痛心,下定决心要帮对方把结痂给撕开并且消毒然后重新包扎。
因为这个伤口被景水月撕开之后残留了太多细菌,很容易造成二次伤害。
“看到一个事物并不是一定要用一句充满华丽的辞藻句子才能更加完美的修饰他,实际上不管你描写的多么诗情画意高山流水阳春白雪他或者它始终都是他(它)自已,不增不减”
周晴天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眼中闪过开始有光的凌云志于是继续加大剂量。
“同样的你就算只会一句握草真牛逼,真好看这种土到掉渣的话来形容,他依旧是他,不生不灭,不会因为你的评价而改变”
“所以……”
凌云志刚准备要说点什么的时候,被周晴天打断了。
“对于她和你说的那句话关于有没有文化的区别的定义我是非常不赞同的,因为它本身就是有毒的,并不是用复杂而优美的语言去交流就是高级的,而简单直接的表达就是低级的”
周晴天非常看不起那些自以为多掌握了一些知识就仿佛高人一等的人,在他看来这和用钱和权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是一样的,都是对普通人的PUA压迫。
“如果你认为她说那种方式更加有文化,更高级的时候,你其实已经坠落在她给你挖的井里,从而自已限制了自已视野,因为你能看到的只有他想给你看到的世界”
“所以你觉得她是在给我洗脑吗”
对于凌云志的话,周晴天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继续着自已的说教。
“蝴蝶落在你的手上那一刻是美的,但是当你想要去抓住它的时候你反而会失去它”
首先知识并不等于文化 因此知识的多少并不直接等同于文化的多少。
然后就是文化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虽然是有必要的,但是我们在定义文化时,无论怎么形容,它都会成为我们坐井观天的牢笼。
虽然它确实为个体提供了一个了解世界的窗口,可以让我们初步理解世界从而在人类社会的相处中发挥重要的交流作用,但是左手指月,重点在于月亮而不是在于指月的左手。
因此文化很多时候往往是以一种意识形态的工具而存在的,它通过传播特定的价值观和信仰体系从而维持现有的社会秩序和权利结构,因此他就会限制个体对真理的直接体验。
“所以教授你认为文化有利于群体的发展但是会限制个体的突破”
凌云志突然想到了什么,而周晴天对此点了点头。
“因为惰性是人与生俱来的,现有的文化会让他们大多数人沉溺其中不愿意开拓进取,世界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因此现有一成不变的文化会成为一种无形的规训力量”
这时候周晴天想起了任一生所说过的道可道非恒道,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吧。
“教授你的意思是文化中的传统观念、信仰体系和社会规范常常会固化我们的思维从而滋生偏见,然后阻碍个体对于现实世界的直接感知和对自身内心的深入探索吗”
“……”
周晴天听到这里有些无语,这小子怎么也不像是那个女人所说的那样一无是处的模样啊,这不是挺棒的一个小伙子吗。
“没错,因此就会有了各种内心的冲突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各种冲突,想要真正的认识世界就需要跳出井外,打破个体被文化所设定的界限。
并摆脱既有文化观念和传统教条的束缚,任何事物在没有充分的认知之前都是没有发言权的”
“懂了”
“你真的懂了吗”
周晴天看着眼前的小伙子像是再看周一鸣眼前的那个年轻的自已一样。
“教授你的意思难道不是说真正的文化不应该是一个被既定的目标,因为只要他能够被定义,那么他终究会成为束缚我们的牢笼,因此他不能成为束缚我们心灵自由的枷锁,而是我们了解世界的梯子”
“说的挺好的的,可是你真的能做到吗”
“……”
“哈,真就是你的战果吗”
面对周晴天的洋洋得意,周一鸣直接一盆冷水浇了上去。
“……”
周晴天此刻非常郁闷,比之前他误会周一鸣因为暂时和任一生失联想要从他这里抢凌云志这个备胎还要难受。
事情是这样的,他和周一鸣和傲家那边通完话之后,他就准备继续在凌云志哪里刷一下存在感,说句不太好听的话,现在正是凌云志的结痂期,换句话说就是他最好趁虚而入的机会。
然而周一鸣似乎看穿了他的一举一动,一念一思一样,直接就把凌云志搬到台面上来讲,而通过周一鸣的一番不屑的演讲之后,周晴天终于相信了对方对于凌云志并没有任何想法之后顿时放心了。
虽然对方认为凌云志这种上限很高,但是下限也很低,很容易就被别人给拐跑的话让他很不爽,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把自已最近攻略凌云志的最佳战绩给说了出来。
可就是这样一份成果喜人的战绩却被周一鸣给贬低的一无是处。
“首先你还是没有理解我和你说的精髓啊”
“什么精髓啊”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当你有一个你非常在意的人,那么你要做的是帮他拔掉他身上所有的,类似于文化自卑和家庭自卑这样的痛点”
“……”
周一鸣说到这里然后看向了周晴天,见他一脸懵逼,于是就明白了这傻儿子大概率是忘记了吧,于是再一次说起。
“因为他身上的每一个痛点都会成为别人攻击他的借口”
“可是我不是在做了吗”
“喔,是吗,那就是你的水平不够,连个基本的文化概念都讲不明白”
“……”
“今天什么日子啊,吃的这么好啊,你爷爷要过来吗”
任一生一回到江鸠的庄园就看到江鸠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餐,这让任一生非常奇怪,这江鸠在自已不在时候居然如此铺张浪费,这是把自已这个合伙人当外人啊。
“给你准备的断头饭”
“哈”
江鸠的这个话透露出了两个信息,第一就是自已的行踪好像被江鸠拿捏了啊,不过转念一想,他觉得也正常,江家在北岛的实力不弱,想查自已行程并不难。
只是另外一个信息让任一生不太理解,在对方眼中,自已处境似乎很危险啊。
“你一定觉得我在开玩笑是吧”
“难道不是吗”
虽然他也知道这大概率不是玩笑话,但是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
“你该不会不知道那位大杀四方和你对话之人的身份吧”
见任一生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江鸠觉得这大概率是任一生的无知者无畏。
“知道啊,嬴明公子,那位的未来继承人”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你看上去一点都不慌啊”
“我为什么要慌啊”
任一生并不理解江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算了,你还是坦白一下你和那个叶静染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鸠本来并不知道任一生给叶静染写了(抄)《凤求凰》的事,但是当同样参见了赵睿订婚宴,并且默默的从头到尾见证了任一生的精彩表现的易天行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江鸠之后。
江鸠顿时百感交集,一来是感叹自已的眼拙,原本他以为自已已经够高估任一生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二来就是这任一生除了会舞文弄墨之外也没啥特长,长的也不是很,不对,她突然发现任一生这张普通的似乎更加有魅力了,难道这就是成功之后所附加的气质吗。
没想到任一生居然还能得到叶家大小姐的青睐,自已突然之间就多了这么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虽然她和任一生都确认了彼此的帕特诺尔的意思,但是她还是有些不太稳妥。
“逢场作戏啊”
“嗯?”
“咳咳咳,真的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做戏,你不要想太多了”
“喔”
“真的,事情是这样的……”
随后任一生非常坦诚的把跟着叶静染去了启明山的事情说了一遍。
“哟,都见家长了啊”
也不知道江鸠这话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阴阳怪气中还透着一股酸气。
“别闹了,还是说说你让我回来要说的事”
任一生很急,吃完了饭他打算去收账,洛水赋欠他的这笔钱该结算了。
“不是正在说吗,还有你很急吗”
“也不是很急,你继续,这个正在说是什么意思”
“哈,看样子你到了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任一生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该不会不知道嬴明向叶静染,不对,叶家求过亲的事吧”
“啊”
靓仔:他说的是真的,确有此事。
就在任一生郁闷的时候,系统趁机插了一杠子进来。
任一生:……
“对了,我说的断头饭是真的,但是却不是因为嬴明而是凌志”
“这又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上个学吗,这还能死人吗”
“不能吗,军事学院死个人不是很正常吗”
“啊,你来真的啊”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