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归故土,我在藤编的摇椅中沉静,林叔轻覆一袭薄毯,我嘱咐他保守我的秘密,不让任何人知晓,包括宋亚轩。他默然应允,像一株静立的松,倾听而不语。
“林叔,我想拜会外公,能为我安排吗?”
“悉听尊便。”
“林叔,我还想去看看父母,你能帮我吗?”
“没问题。”
“林叔,咖啡馆我想转让,你帮我处理吧。”
“如你所愿。”
“林叔,找一位律师,有些事需要交代。”
“好的。”
“一切我都会安排妥当,你只需安心养病,其余不必挂心。”
“谢了,林叔。”
躺椅在林叔的呵护下缓缓摇曳,午后阳光斑驳洒落,温柔地摩挲着我的脸庞。不知何时,林叔悄然离去,待我从梦中醒来,身边只剩空荡荡的寂静。手机屏幕亮起,是宋亚轩的短信。
[我过两天可以休息,阿梨,我们去看电影吧]
[我最近在出差,到时候说,不一定有空]
[好吧]
他的回复简短,却透着淡淡的失落。我放下手机,灯光在小院中闪烁,脚步声随之而来。
我舒缓心绪,低语:“林叔,让摇椅再摇一会儿吧。”
摇椅继续轻轻摆动,我转头,看见的是一个既陌生又亲切的身影,我立刻认出了他。
“坐下吧。”
“林先生说你病重,我来看看你。”
“我去了盐城,那里的椒盐鸽味道真好。”
“我知道,那是你母亲钟爱的小店,她走后,我接管了它。”
“所以,你她了吗?”
“我很后悔当初的决定。”
“母亲若知,定会欣慰。”
“真的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没有了,,明天我打算去看他们,你愿和我一起前往吗?”
“好,你早些歇息。”
“今晚留下吧,或许还能闻到她遗留的气息。”
老人的回答是静默,而他那坚毅了一生的脊背,此刻微微弯曲。林叔为他安顿好房间,我仍倚在摇椅中,仰望星空,想象宋亚轩此刻的情景,思绪飘渺,直至入睡……
次日,林叔驾车载我们驶向墓园,外公凝视母亲的墓碑,擦拭的动作满是哀思,最终他俯身痛哭。我忍住泪水,让林叔搀扶住他,独自向管理员提出要求,买下了父母墓地旁的位置。离别之际,外公在登机口拍了拍林叔的肩。
“照顾好……小梨。”
“我会的。”
我望着他渐行渐远,终是喊出了心底的话:
“外公!下次回来别忘了给我带椒盐鸽!”
“好,一定。”
送走外公后,林叔载我穿行在熙攘的城市,我仿似旧时光,靠在车窗边,观照人世的浮华。我轻声道:
“林叔,让我再见他一面吧……”
“好的。”
林叔领会了我的意图,将我送回家,然后默默离去。夜幕降临,痛苦如潮水般涌来,我在卫生间忍受着折磨,最后失声痛哭。我又回到了与宋亚轩相遇前的日子,浑浑噩噩,度日如年。
宋亚轩的消息坚持不懈,我只好答应下来,因为林叔说,故事要有一个结尾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