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在我对面坐下。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
温越原本混浊疲惫的眼睛瞬间一亮,紧紧盯着我锁骨下方的位置。
她激动得大脑短路,指着我的锁骨说不清楚话:「姜以以你……你那个那个……红红的印子,是什么!」
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强装镇定地回答:「和你身上的一样。」
这话一出。
温越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是谁?」
就在这时,保姆端着一碗红糖姜茶走了过来。
「夫人,江先生早上出门前嘱咐我要看着您把姜茶喝完,他说昨晚没有盖好被子,担心您身体受寒。」
「哦哦好的……我昨晚没盖被子吗?」虽然觉得奇怪,温越还是下意识伸手去接。
却不料那碗姜茶竟直直地送到我面前。
「二夫人,您想喝的话我稍后马上再给您熬一碗。」
温越的双手悬在空中,呆滞了两秒。
意识到什么后满脸震惊地看向我。
「……谢谢。」
我尴尬地接过姜茶。
尝了一口后感觉温度适宜,便一口气全部喝完了。
直到保姆端着空碗离开。
此时温越脸上的懵逼程度一点也不亚于昨晚的我。
「姜以以你你你!你和江凛……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
「在此之前呢?」
「没有。」
说完,我俩面面相觑,都沉默了。
温越实在想不通,又问:「他不是通讯录吗?」
我一脸幽怨地看着她:「这事我还想问你呢。」
温越更疑惑了:「江遇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他哥这么多年以来不近女色,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就连身边的助理都是男的。
「也就是三年前,某天夜里他拍完戏回家,无意中撞见江凛和一名陌生男人坐在车里有说有笑。
「分别前,他们还互相拥抱了一下。
「你要知道,江凛耶!他可是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愿亲近的,可是他居然和陌生男人说笑,还拥抱!」
温越越说越激动。
我点点头表示绝对相信她的话。
江凛的性格确实像温越说的一样,冷淡疏离。
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可能和他结婚了一年都没有肌肤之亲。
每次赶在他回家之前我就搬回娘家住。
他不可能猜不到我在逃避什么。
但是他从不过问。
哪怕有两次我偶然在撞见他在书房工作。
我们之间的对话也仅限于——
「你回来了。」
「对。」
「吃了吗?」
「吃了。」
「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
「好。」
我曾经想过他为什么会对我如此冷漠。
后来想想。
既然他有喜欢的人,那我对于他而言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婚姻搭子。
再加上。
他对自己的亲弟弟都是如此,我又凭什么觉得我会成为他的例外呢?
可是……
经过昨晚的事情以后。
突然将我过去一年来建立的逻辑和猜想全部推翻。
如果他不是gay,那又是……
为什么?
11
那天以后,江家两兄弟又开始忙了起来。
我和温越还像以前那样,白天商场血拼,晚上酒吧蹦迪。
温越还是一如既往地开心。
而我。
在许多个不经意的瞬间。
脑海中都会不受控制地出现江凛的脸。
以及他那晚说过的话……
直到温越用手肘推了推我:「以以?想什么呢?选一个啊!」
我才猛然收回思绪,抬眼看向眼前这一排朝气蓬勃的男生。
经理热情介绍:「温小姐,姜小姐,这批都是最新培训的,能喝能抱能唱跳,其中还有一个绝活是胸口碎大冰,保证能哄得二位开开心心!」
温越嗑着瓜子,越听越感兴趣:「胸口碎大冰是哪位?」
一名身材偏瘦的韩系帅哥上前一步:「姐姐是我,我叫小宝。」
温越诧异地瞪了瞪眼睛:「就你这身板……真的行吗?」
小宝突然怒吼一声。
一秒把身上的衣服撕烂,露出精壮的腹肌。
「男人,不能说不行!」
说完,旁边的经理一声令下,立刻有两名保安抬着一大块冰从外面进来了。
周围人纷纷闪开让出一块空地。
小宝哼哧哼哧地躺在地上。
我和温越还没反应过来,其中一名保安就从背后掏出一个大锤子,二话不说抬手砸了下去。
巨大的冰块应声破碎。
我们这才发现这大冰块是空心的。
在冰块的碎片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束白玫瑰。
小宝拿起白玫瑰,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他单膝下跪把花献给温越,同时还唱起了情歌……
我被这一连串无厘头的整活给震撼到了。
盯着眼前的画面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就在这时。
突然有一只拿着纸巾伸过来轻轻擦拭我的脸。
我侧头看去。
眼前的男生虽然长着一张陌生的脸,但是眉眼间竟然与江凛有两分相似。
「姐姐,你没事吧。」
训练有素的男生此时眼中满是心疼。
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注意到刚才有一块碎冰飞溅起来在我脸上划过。
「没……没事。」
温越眼尖地注意到我们这边的举动。
多年的默契让她一眼就能知道我的心思。
「你,还有小宝,今晚就点你们俩了!」
(厚绪连着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