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咳咳…”
朱文博回头看身后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祭祀堂,又被灰尘呛咳不止,整齐的短发被掉落的不明物砸出了一个包,肿得老高,颇为滑稽地耸立在一片密发上。
“小木呢,这货没出来?”
高铁袒露的上身被散了一层灰,后背明显有一道还挂上鲜血的伤痕,那顶光头,被重物“开了光”,前额凹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坑,此刻发觉身边少木斯里,突然有点不适应了。
“啊,在李信那斯触发机关时,就没看到他了”,朱文博仔细地回忆着。
听到这,高铁嗜血的狼眸眯起,似乎想到什么,却又恢复如常,命令朱文博清点人数。
李信在里面是死透了的。
没有死透侥幸爬出,却断了一条腿,两条腿的“特种兵”,被高铁一枪解决了。
剩余5名“特种兵”皆灰头土脸,心神惧颤,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但马上高铁就给这几人上了一节关于“如何分得更多财宝”和“拿到财宝后如何花”的政治思想课,顿时几人眼里惧意尽散,泛出明亮的精光。
朱文博见识到高铁的心狠手辣之后,对他的命令开始严格执行起来。
这不,高铁让他往西,他绝不会往东。
带着剩余几名“特种兵”,往西边入村,与高四他们汇合。
至于藏宝图,高铁不信这村里的人没人知道,把他们全部抓起来,自然会有人知道的。
祭祀堂地下。
昏暗的室内,一盏油灯挂在前壁微微跳跃着火苗,壁下摆放着一个神坛,供奉着一个无字牌位,香烟袅袅。
“大祭祀,暮隐村真的保不住了吗?”,连云飞的声音悠悠在室内荡开。
“时也,命也”
一声沉哑的声音慢慢飘远,大祭祀阿史那拄着法杖,随着两名身穿黑色法袍的长老,消失在暗室里。
黄昏时分,太阳如同一位疲惫的旅人,缓缓沉入地平线,将天边染成一片绚烂的金黄。将暮隐村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种柔和而温暖的光影之中。
然而,此刻在祭祀中心,除了云香一众族人藏在地下室外,其余暮隐村的村民皆被高四带着二十几名“特种兵”押解到此处,黑压压的人头,一百户人口,老的,少的,中年的。小孩哭闹声,妇女们低泣声掺杂其中。
一片太阳燃烧图案和玫瑰镶金图案参差错落,在黄昏的映照下熠熠生辉,而祭祀中心的四周高高立起四个铁质大火盆,火盆上的木柴烧得噼啪作响。
村民们因恐惧瑟缩在一起,有的更是抱紧怀里哭闹的幼童,和与自己相伴多年的老伴,谁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在他们前面摆着一个火堆,架起了烧烤架,两根粗大的铁棒分别串了两只只被处理干净的狗,此刻正被烤得滋滋流油,油水滴落在火堆里,溅起碳灰,往四周散开。
高铁抽出钉在一旁木桩的手刀,割了一片狗肉在嘴里嚼,嚼完,朝旁边的朱文博递了一个眼神,朱文博立马心领神会,持枪往天空上放了一枪,以作震慑,然后清了清嗓子。
“限你们一个小时,说出藏宝图的下落,不然……”
说着,朱文博往被一个“特种兵”用铁圈套出正奋力挣扎的狗身上开了一枪,那狗立刻哼唧倒地。
“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村民看到这一幕瑟缩非常,有几个蹦不住的,当即痛哭流涕地向朱文博求饶,但又被“特种兵”用枪抵了回去。
云香跟芜白奇隐在暗处,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好几次云香都想冲出,皆被芜白奇拦了下来,不说里面有暮隐村一百户族人,单是她的母亲在,云香就已经理智全失,但她现在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奋不顾身地冲出去来个以卵击石。
“白奇哥,你早就知道对吗?”,云香泪眼婆娑地问出口,其实她早察觉芜白奇的怪异,在与她对视时,眼睛隐含着歉意,这是那次她睡在他的客房后,察觉出的。
“不是的,小香,我……”,芜白奇刚想解释,他是知道秦风的“蚕食”计划,却并不知道高铁一行人,可这又怎么解释,他是“蚕食计划”的知情人,也是旁观者。
“不是……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了。”,此时云香察觉到芜白奇的犹豫,心里已经有了定论,后退几步,她可以选择相信他没有参与,也可以相信他想帮助她,可他之前一定知道。
芜白奇看到云香这样,不知为何心里一阵钝痛,想上前解释,安慰或者坦白……
“以后,我的是,不用白奇哥操心”
云香却没有给他机会,咬了咬下唇,抛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独留芜白奇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白奇哥,快走啦,等下被发现了,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青牙很会看准时机地,从侧面走出来,学着云香的调调,催着芜白奇离开,他实在担心再不走,等下他们就是那火堆上的那只狗,啧啧……好残忍。
芜白奇:……我想揍人,谁也别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