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生云雾,红娘玉妆成”
年龄稍长的,都听过这么一句话,也曾见过还是少女时期的红娘子,明眸皓齿,面容皎皎,朱唇轻启间,顾盼生辉兮,是百年一见的一等一美人,如今再看这花白的头发,蜡黄的面容如果不是当初他们痴迷得紧,也不会认出来。
“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啊……啧啧……谁说不是呢……口口相传美美人儿居然成这模样了……啧啧……”
妇女们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起来。
而那些暗恋过红娘子的男人则暗自神伤,惋惜不已,但皆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怕自己老婆子吃醋,揪耳朵是小,家宅不宁才是大。
红娘子也不在乎这些议论声,瘸着腿走向院子上天然石凳,坐下,缓缓开口。
“当年我跟阿爹住在云山上,本也是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谈不上快乐,却也无忧,但有一天李凡这畜生,上山来说要提亲,却在遭我爹拒绝后,下毒让我阿爹,叔伯,侄女皆变得疯疯癫癫,最后更是被他带着手下一群畜生,活活葬在云山上”
说到这,红娘子身体忍不住颤抖,咯咯直笑,可笑的是,当初她被李凡强行带下山,遭凌辱后,还以为顺着他,他会放过自己的家人,没想到过了几天她偷偷回家,发现偌大的云山,一个人也没有,她发疯似地寻找,终于在竹林里发现阿爹教她特制的粼光粉,而粼光粉下泥土有松动的痕迹,刨开了看,全是尸体,她崩溃痛哭,地跑下山,找到李凡。
而李凡一来垂涎她的美貌,二来不确定她是否擅长养蛊,没有下狠手杀她,而是把她囚禁在山下,一点一点折磨她,再看是否能逼出养蛊的方法。
其实下毒杀死她家人和叔伯几人也是冲动了,以为从父亲那里学会了养,也就没有像父亲那样还忌惮他们,一时就下了杀手,等他自己尝试养蛊,却一次也没有成功。
在漫长的黑夜里,红娘子不止一次想过一死百了,可她恨呀,恨不得撕了他,靠着这股恨意,她活了下来。
也是在这过程,她发现了李氏家族惊天的秘密,为什么当年他们云山上几家富户会遭到村民们的排挤,这是李凡的祖辈—李照下的一盘好棋,一方面充当和事佬,假模假样地出来调解,另一方面暗中让人在云山富户赠送给山下村民的竹笋上下毒,致使山下村民呕吐,死亡,从而激发云山富户与山下村民的关系,自己从中渔翁得利。
很明显,在那事件之后,李凡的祖辈—李照得到好名声,在后面更是得到云山几家富户的信任,而靠着这份信任与云山富户交好,也渐渐知道了从云山到山脚下的密道。
最后更是慢慢下毒让几家富户一个个消失在村民的视线里,仅剩她家和叔伯几人,而做这样事的李照也将自己的心狠手辣传给了下一代。
她也在想,为什么留她家和叔伯几人。也在后来李凡口中,得知了真相。
原来她家和叔伯这一脉是苗疆付姓一族,擅长用蛊,很多年前他们的祖先付云和李清,楚江年,连晚音等几十人带着几大箱金银珠宝和一份藏宝图来到暮隐山,就此安居。
也许是为了是躲避仇人追杀,也许真是为了隐世不出,皆立下“永生不出村”的誓言,而为了杜绝有人偷偷溜出去,付姓苗族负责下,一旦出了暮隐村,皆身死异处。
代代如此,年复一年,由于付姓传承人养蛊天赋的参差不齐,逐渐锐减,到她父亲这一代更是仅存几十只只,分别有情蛊,控制蛊,治疗蛊,而控制蛊分别迷魂蛊、石头蛊、蝴蝶蛊、金蚕蛊、引路流萤、陨生蛊、回魂引等,而李照所下毒药其成份便有这迷惑的成份在,所以需要会养这些的人。
这也就是李凡祖辈为什么留着她家和叔伯几人,村里人当然不知道这秘密,皆都以为自己不能出村,老实本分地守在暮隐村,而6点钟不能下山,则是李照撒播和制造的一个假象,让几个下山的村民皆死状惨烈,渐渐无人敢下山,也有胆子大的偷摸着下山,皆在李照得知后,被用残忍的手段杀害。
“住口,疯癫婆子,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李凡一听红娘子要开口,知道那些秘密一旦没村民知道,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于是马上出言,想喝住红娘子。
“怎么,心虚了?”,红娘子丝毫不惧,佝偻着身体,继续说。
“其实你们可以下山的,也可以出村,只要……”
还未等红娘子说完,李凡便扑上去,手掌改为鹰爪,欲锁住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