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的风,带着沙粒和刺骨的寒冷,在夕阳的余晖中呼啸而过。
夕阳西下,天空仿佛被燃烧了一般,将整片天地都映照成了红色,连带着那血的颜色也变得格外醒目。
南慕攻势太猛,已经拿下孟州,孟州守将王纯以身殉国。
燕州城下。
三丈高的城墙上,一座坚固的城垒与远方飘摇的人群之间,隔着一段无形的较量。
他们衣衫褴褛,神色惶恐,背负着巨大的仇恨、悲痛和带着渺茫的希望。
脚步沉重,但凡慢一点都会被南慕的士兵抽的皮开肉绽,在那古道上留下长长的血迹。
“娘,我怕……。”一个小孩紧紧地握住他娘的手,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又带着彷徨。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城墙上,燕州守将程随沉声说道。
战争不仅仅是武器的较量,更是心灵的对抗。
作为守城将领,必须要有原则,悲悯最是要不得。
他凝视着远方的人群,做着艰难的决定。
随即下达命令:“紧闭城门,禁出吊桥。”
南慕的将领到达城下后,却不着急下马,神情带着挑衅:“燕州的将领听着,你们若是不开城门,那他们——就是死!”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残忍的威胁。
那群人在骑兵的驱赶下,愈发显得无助和绝望。
“援军还没到吗?”程随紧握着铁矛,眼神沉重,他的身后,是北昭的百姓和这座被战火摧残的城池。
“没有。”
话音刚落,城楼下的南慕军开始攻城。他们手持长枪、大刀,身着铁甲,气势汹汹地向城门逼近。
北昭的弓箭手迅速发射出密集的箭雨,企图阻挡南慕军的攻势。
然而,南慕的战士们训练有素,他们的盾牌紧紧护住身体,箭矢几乎无法穿透他们的防御。
随着南慕军的冲锋,北昭城墙上的箭矢逐渐稀疏,战士们的体力也在消耗。
南慕的将领再次喊话,声音在战场上回荡,“程随,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的坚守只是徒劳。城门打开,至少可以救下这些百姓的性命。”
程随:“去你日的,以为我傻。”
“呵,南慕铁骑无敌于天下,区区北昭,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孟州已经拿下,燕州只是时间问题。待我破城之后,必让北昭臣服于南慕之下。”那南慕将领自信满满。
突然,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尘土飞扬中,一队骑兵冲破战场,冲向南慕军方队。
“是林将军的骑兵!”有士兵视力好,远远地看见军旗上的‘林’字,激动地呼喊起来。
“援军到了!”将士们的脸上露出希望的笑容。
铁骑如风,疾驰而来。
南慕国的将领眼神中闪过惊愕,这么快援军就到了,那帮家伙做的什么拦截工作,啥都拦不住,一群饭桶。
他看着那支铁骑队伍越来越近,眯着眼认出了那带队的将军——林晏,内心瞬时惶恐。
先前说的什么狗屁南慕铁骑无敌于天下,比起林晏的铁骑差远了,是那北昭的先帝瞎了眼,猪油蒙了心,看不到璞玉。
林晏最擅长的就是骑兵闪电战。
还没等他“问候”完,援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了南慕军的侧翼。
南慕国的将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了个措手不及,军队阵脚开始动摇。
他大声命令自己的士兵,“给老子镇静,还没败呢。”
但事情发展似乎脱离了他的掌控。
当两军交锋的那一刻,南慕的攻势如山倒般崩溃。
林将军的骑兵迅速解救了被绑的百姓。程随也火速地安排城内外的士兵开城门展开反击,这场战争即将迎来一个新的转折点。
北昭军的士气如同烈火一般熊熊燃烧,拼死抵抗,不给南慕军留下一丝可乘之机,南慕军迅速在内部混乱中逐渐溃散。
“我们胜利了!!!”所有人都在高歌欢呼着。
“清扫战场。”
林晏下马与程随汇合,“大军未至,还得等些时日。”
程随点了点头,目光远眺,“确实,我们得做好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收回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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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璟怀感到自己的身体近来越发吃力。
“不如唤御医瞧瞧。”曹常看到陛下身体的不适,一脸担忧。
“不打紧,风寒罢了。”陆璟怀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
朕是与神做的交易,御医怎么可能查的出来,顶多说些不痛不痒的话,“身体不好,多吃些补药。”
“可有边疆的消息?”
“没有。许是情况紧急吧,来不及传递。”
“嗯。让他们都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是。”
曹常带着人退下,临走的时候并把门带上了。
书案之上,烛影摇曳,映着陆璟怀的脸忽明忽暗,“啪嗒”一声,眼泪落纸,晕染了笔墨。
想写些话留给阿晏,却又不知从何起笔。
回想起那些灿烂美好的生活细节,却早已融入血液当中,泛下点点涟漪。
既是救阿晏,自当不曾后悔才是。
想了许久,留了道独属于阿晏的圣旨。
思来想去,还是趁着现在有时间多写些话给阿晏,以后可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