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为了穿上这件根本就不合身的礼服,饿了差不多一整天,到晚上的时候已经饥肠辘辘,快要站不住了。
宿琦被邱明他那伙人给喊走,宿琦一个人能把他们全部给喝趴下,至于赵清浔,生怕宿琦吃亏,在一旁当起了保护神,有他在,邱明那几个人也不敢放肆。
夏安安坐在一旁的沙发,呵呵直笑。
只是笑着笑着,就没力气了,整个人瘫在沙发里。
旁边的位置突然一沉,夏安安偏头看过去,“舅舅。”
莫御琛递来了一盘甜点,“先吃点。”
这一整天,赵寅成和赵母倒是过来找她许多次,除了拉着她就认识了一些豪门权贵之外,丝毫没有关注她今天滴水未见,空着肚子喝了几杯香槟。
这会儿,她已经快要撑不住了,看着莫御琛递过来的甜点,夏安安轻轻摇头。
莫御琛皱眉,“饿的坐都坐不住了,还逞强?”
“礼服太紧了!”夏安安带着脾气说道,“吃不下东西。”
她很饿,但腰上实在勒得太紧了,连水都不敢喝了。
“那就换了去。”莫御琛看了眼楼上,“先穿宿琦的。”
“不用了,赵伯母说待会儿还要再带我去见个人。”
夏安安刚说完,就看见赵寅成他妈妈走了过来,旁边还跟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
女人一头微卷的烫发,脖子上戴着一串翡翠项链,成色极好,一眼便能看得出价值不菲。
两人走过来,赵母对莫御琛很客气,“御琛,跟安安说话呢。”
“嗯。”莫御琛神色淡淡。
赵母笑着上前,亲昵地握住夏安安的手,“我来给你介绍鲍阿姨认识。”
夏安安顺从地起身站起来,站在赵母的身旁,颇有一些儿媳妇儿的意思。
莫御琛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起身离开。
一直在不远处注意着这一幕的邱明,弹了弹烟灰,抬脚跟了上去。
“赵家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我看你家老爷子刚才过来跟赵寅成他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不会是合计安安订婚日吧?”
莫御琛看了邱明一眼,“不会。”
邱明挑眉,“这么确定,你现在都能做你家老爷子的主了?”
“他答应过我,给我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有些着急,但取消婚约足够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彻底把这事儿给做成了,三个月的时间的确不够,但打消赵家人的念头还是可以的。
莫御琛偏头去寻找下安安的人影,一会儿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他又看向男人堆里,连方才一直在那被围着敬酒的赵寅成也不见了。
他眉心紧了紧,“去找找安安。”
“刚不是还在吗。”
邱明看向人群,“咦?赵寅成去哪儿了?”
他一想,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坏事儿了!”
赵寅成一直惦记着夏安安以前没有一个合理的身份,现在俩人都要订婚了,这身份也算是合情合理,就算是发生点什么,莫家也无法说些什么,这与外人更无法说闲话了。
大不了到时候,俩人去领张结婚证,一切都说得过去。
邱明看着莫御琛阴森的眼神,急忙去找宿琦。
“怎么了?”宿琦正喝的起劲,头已经有些晕了。
邱明把人拉到一旁,赵清浔也跟了过去,“发生什么事情了?”
邱明压低了声音说,“安安不见了,赵寅成也不在。”
宿琦一时间清醒了过来,“这混蛋赶在我家办坏事儿,我饶不了他!”
“你先别急。”赵清浔拦住宿琦。
“御琛呢?”赵清浔问邱明。
“他先去找人了。”
这园林他们倒是来过很多次,彼此都很熟悉。
“安安和赵寅成同时消失,要是没出什么事情还好,要真出了什么事儿,被外人看见的话,整个a市的人都得看安安的笑话,你到时候让她怎么办?”
“那样,赵家不就有了一个合理的理由让安安嫁给赵寅成了吗。”
听赵清浔的话,宿琦逐渐冷静下来,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人去园林各个地方开始找。
“咱们几个也去找找吧,赵寅成第一次来这,他对我们这不熟悉,估计去不了太远的地方。”
几人对视一眼,点点头。
派对正在热闹的时候,没有人注意这几个人去了哪儿。
阁楼上,夏晓妍目睹了这一切,唇角微微勾起。
……
而夏安安,此刻意识有些模糊,浑身燥热不已,身体里好像有上万只蚂蚁在爬一样。
眼前的物件都在轻轻晃动,体内的那股子燥热越来越严重。
不远处的浴室逐渐有哗啦啦的水声传出,夏安安用力咬了一下舌尖,疼痛让她清醒了些。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清醒两秒钟之后那股酥麻燥热的感觉再次袭来,甚至比刚才还要强烈。
“喂!我知道,哥们儿办大事儿呢,先别给哥们打电话!”
赵清浔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夏安安一阵胆寒,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她瞥见桌子上的酒杯,撑着从床上爬了过去,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把酒杯裹在被子里用力按碎,然后捡起了一块碎片对准大腿狠狠划了一下。
鲜红的血从伤口流出来,伤口处疼痛难忍,也让她清醒了许多。
眼前物件逐渐清楚,她跌跌撞撞从床上爬了下去,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
夏安安心跳停跳一拍,那一刻,她脑海中紧绷着的一根弦突然断掉。
如果被赵寅成抓回去,她就完了……
双手摁住门把手,用力摁下去,第一下房门并没有打开。
夏安安急得快哭出来了,看门是反锁着,拧动了一下开关,再次摁了下去。
就在那一刻,浴室的房门也传出声音。
夏安安无力的垂下双手,身子也逐渐撑不住,两条腿都在打颤。
就在这一刻,房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夏安安已经撑不住了,身子直直倒向那个人,她甚至都来不及看清眼前人长什么样子,只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烟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