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傻瓜,伤到哪里了?怎么不知道说呢。”
短短三句话,就让傅暖阳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了。
冷司寒看着面前掉着金豆豆的小女人,手足无措“没事的,暖暖,我没事,只是一点点疼。”
傅暖阳听着他的话,眼泪却掉的更加汹涌。
什么一点点疼,冷司寒有多能忍疼她不是不知道,之前有一次她用刀子将他捅伤,他都只是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现在这满脸苍白的隐忍模样,显然是疼的厉害。
傅暖阳也不想拆穿他,只是又心疼又生气的说他“不论是伤到了哪里,大伤还是小伤都不能自己忍着啊,你明明认出了就是我,还不赶紧回来看伤。”
“转过去,我给你脱衣服。”
冷司寒知道小丫头是真的生气了,自己也实在是很疼,所以他更加知道自己的伤不能被她看到,从疼痛感来说,他知道自己的伤应该挺严重,会吓到她。
“不用了,刚才衣服都沾了土,我想先去洗个澡,把药给我吧,我自己上药就好。”冷司寒试图让她放弃看自己伤的想法。
傅暖阳听到这话,直接开始大哭“你就是不爱我了,你不让我看,连药不让我帮你上。”
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他的心软了软,但还是不打算松口“好了,真的不严重,脏脏的会被你嫌弃,嗯?”
看着他软软的哄自己,傅暖阳一时间受到了暴击,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这也太犯规了吧,太可爱了。
唔,好像是求抚摸的大狗狗,这哪里是什么高冷霸道总裁,分明就是小奶狗,太奶了。
而此刻的冷司寒内心也已经飘远,小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就喜欢掉金豆豆。
眼前的一幕逐渐与多年前重合。
小丫头坐在地上哭的断断续续,红着眼眶跟自己说实在跑不动了,撅着自己的小嘴巴,哭的一抽一抽的还在跟自己道歉,自己跑不动了让他先跑。
红着眼睛的小姑娘如同小兔子一般,现在也是,不论过了多少年,还是那只小兔子。
两个人的心绪都逐渐飘远,完全忘记了要看伤的事情。
多年前的那颗子弹,过了这么多年正中心脏,让冷司寒的心瞬间就软了。
“好了,给你看,好不好。”他软下了声音。
他却不知道这软软的霸总音让傅暖阳更加激动,小奶狗!!!是小奶狗!!!
但是想到他的伤,她也不再想别的“好了,快点转过去,我给你脱衣服。”
因为受伤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伤口已经和衣服已经粘在了一起,傅暖阳已经足够小心翼翼,可是有些地方的血块连着衣服结了痂,她又不敢直接扯下来,急得她已经快哭了。
“怎么办,我拿不下来,还是叫医生来吧,以这个伤口的严重程度,不叫医生不行的。”
她这里虽然有药,但是总得叫个医生来看看,万一有感染什么的怎么办。
“要是叫医生,你一开始就叫了不是嘛。”冷司寒无奈。
傅暖阳心中郁结,是啊,要是这么轻易就叫医生,她早在之前就叫了。
冷司寒是暗帝,他们一起调查的这个事情非同一般,对方显然是已经知道我们了,而他们却一无所知,还被对方反将了一军。
他们不能再让对方知道暗帝受伤的事情,即使这里是他们魅的基地,也不能保证一个奸细都没有。
要是暗帝受伤的消息传出去,再加上货船出事的事情,怕是有些宵小就坐不住了。
暗夜本来就是杀手组织中的佼佼者,平常就有很多组织想将他们干掉,取代他们的位置,毕竟第一杀手组织的名声,谁不想要呢。
若是被知道暗帝受伤,那么一定会有人对暗夜发起攻击,趁虚而入,甚至有可能出现几个组织联合在一起对他们进行全方位的打击。
“那你忍着点,我用剪刀先将衣服剪下来吧。”
“好。”
冷司寒其实已经疼的脑袋都发晕了,但是他不想让傅暖阳担心,只能继续坚持着。
傅暖阳从柜子里找到剪刀,小心翼翼的将衣服剪开,生怕让他再多承受一份疼。
这两个人,一个装作不疼,一个装作不知道他疼,各自的小心思都是为对方考虑,却不知道各自心里都是不好受的。
随着傅暖阳将衣服剪开,伤口彻底暴露在她的眼前。
整个脊背都有大小不一的青紫,脊背中间是一大块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变成了一块暗红色的血痂,十分骇人。
还有一些衣服连在一起,看起来更是血肉模糊,这些伤口深深地刺痛了傅暖阳。
这个傻瓜,伤口这么严重,怎么还能生生忍着,他又不是冰冷的机器,这样大片的伤,他一定疼坏了吧。
这样想着,她的眼泪又开始掉,重生之后关于冷司寒的事,她总是忍不住的掉眼泪,尤其是在冷司寒的面前,她的眼泪更是说来就来。
“阿寒,后背的衣服都跟血痂连在一起,怎么办。”傅暖阳心疼的大脑都一片空白了,早就早就忘记这样的伤口他也有过,该怎么处理她是知道的。
“用酒精,浇在上面。”冷司寒声音发颤,他已经疼的身体都在发抖,只是在强撑着罢了。
“好。”冷司寒起了一个头,就已经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让冷司寒趴在床上,傅暖阳拿了酒精,眼睛一闭直接就浇了上去。
傅暖阳真的被惊到了,这样的伤口加上酒精,他竟然一声都没吭。
震惊之余她赶紧拿起镊子,现在她就是心疼他也没用,伤口不处理是不行的。
用镊子将那些血痂一块一块的拿下来,傅暖阳看着都有点受不了,她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手抖,也控制着自己不要让眼泪掉下来。
一直到结束,傅暖阳深深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却讶异于冷司寒竟然一声不吭。
缓了几秒钟,她站起来却发现冷司寒不是一声不吭,而是生生疼晕过去了。
就连之前用酒精的时候,他都是死死咬住枕头才让自己没有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