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青,你这事做得特别不对
“浅浅帮你耕地摔到脑袋你去哪了该不会又是去国营饭店了吧”
沈浅浅被外面说话声吵醒,女人的批评声接二连三往耳朵里钻。她眨眼看清周围环境,瞬间皱起眉。
眼前屋顶横着一条长木,网丝遍布,墙壁开裂,旁边有一张破烂的小桌子,桌上放着几瓶药和一个听诊器,有点像她以前见过的乡下小诊所,但更加破陋不堪。
试问谁一夜之间从三百平精装房来到破瓦屋不惊得浑身冷汗
沈浅浅连忙翻身坐起,脑袋却在这时如同针扎般疼起来,无数陌生的记忆涌进来。
她历经艰难继承家业,好不容易可以歇息,刚闭上眼心脏顿时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她猝死了。
还穿到一个同名同姓的女孩身上
沈浅浅抬起手,黑瘦粗糙的小手映入眼帘,有点像烧焦的小鸡爪
子。
现在是1981年,这里是五星生产大队。
原身家庭情况复杂,父母都是逃荒的孤儿,原身妈阮媛被大队里
的老于家捡来当童养媳养,父亲沈贾被大队的鳏夫收养。
二人本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结果老于家大儿子看不上原身妈,听说老鳏夫临死前想给养子招媳妇,老于家干脆把原身妈卖去,拿了笔彩礼钱。
原身爸刚结婚就去当兵打仗,五年没有消息,大家都以为他死了,有人就想给原身妈介绍对象,结果戏剧性的一幕来了,原身爸回
来了,并且认回了自己父母原身妈的亲人也找了过来
二人商量后一致决定离婚,但他们谁也没打算带走原身,直接留钱把孩子放在老于家养着。
没见过这么坑孩的
比她上辈子亲爹还差劲
原身爹不疼娘不爱,老于家又不是她真正的亲人,原身天天被指着鼻子讨债鬼拖油瓶,日子可想而知过得有多苦,吃得最少干活最多,整个人瘦得只剩一捧骨头,性子越养越瑟缩。
如今高考已经恢复五年,原身十八岁了,至今没读过一天书,没有上过一节课,家里其它孩子都去读书了,就原身天天干活,跟老黄牛一样2
前段时间,原身偷听到于家二老说话,才知道原来这十年里父母一直都有寄钱回来给她,结果两个老东西把钱昧下来,还天天对她说:你就靠着我家养着,得多干活,不然没饭吃
原身终于想要反抗了
苏强是留在大队不回城的知青之一,原身被苏强骗去帮忙干活,因为对方答应她,干了活会帮她写信给爸妈
门外。
苏强猥琐的声音传来。
“春沈婶,我和浅浅搞对象呢,对象帮忙干点活怎么了”
苏强压根不把这质问当回事,眼珠子一转,立刻想到对策,两手一摊,直接造谣。
反正他也找不到媳妇,正好沈浅浅送上门来,他可都听说了,沈浅浅她爸在首都,她妈在隔壁港岛吃香喝辣,要是娶了对方,要人脉有人脉要钱有钱
到时候两人的关系传出去,沈浅浅不认也得认,说不定老于家还觉得她丢人现眼,连夜打包送过来呢。
果然此言一出,几人半信半疑。
这事还真有可能,如果两人是搞对象,那么浅浅帮忙干活就不奇
怪了,浅浅也十八岁了,再过两年就可以结婚了。“吱呀”一声,破旧年久的木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众人看过去。
沈浅浅拎着一把斧头站在门边,额头上还有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血都滴到脸上了。眼睛直勾勾看得人心里发毛。
“你说,我和你搞对象”
“苏强,你这句话敢当着我的面再说一次吗趁我摔到脑袋昏迷,
毁我名声,你就不怕我告公安吗”
“浅浅,你醒了····…”
苏强一阵心虚,眼珠子转啊转,打算找个借口先把这事糊弄过去,结果下一秒,瘦弱的少女举着斧头直直冲他砍来。
“杀人了”
“浅浅你快放下斧头,别伤着自己”
“浅浅,别做傻事啊”
沈浅浅的举动把众人吓了一跳,谁也不敢靠近,苏强躲在树后不敢出来。
因为刚刚的动作,沈浅浅此时脸色更加惨白,她红着眼没哭,对大队长媳妇说:“春沈婶,谢谢你们把我带回来,你们救了我的命我摔了脑袋,里面一抽一抽的疼,不知道是不是出了大问题,现在我有件事想求求你····”
“你说你说。”
春沈婶一下子承担这份救命之恩,脑袋都大了,又不敢靠得太近,生怕那斧头一不小心劈到自己身上。
沈浅浅抬手指向苏强,泣声骤变。
“我要报警,苏强对我耍流氓苏强,你这人真是阴险狡诈,我为什么给你干活你全忘了我不认识字,你说我帮你干活,你就替我写信我想给这一辈子没见过几次面的父母写信有错吗你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
沈浅浅抖着手指喊得撕心裂肺,前头还有几亩农田,大家都在翻地,听到嘶吼的声音,立刻好奇凑上来看热闹。
苏强此人在五角星生产队本就没有好名声,知青都能回城了,就剩他一个人赖在这里,不少人骂晦气,看到这一幕,自然无条件相信村里长大的沈浅浅。
浅浅这娃子命苦,比蛇胆还苦。
苏强探出头,见众人虎视眈眈,连忙讪笑道:“我就是开个玩笑,大家就当我放了个屁,别当真啊,浅浅,你先把斧头放下,有什么事可以商量啊,我真没骗你啊,不然我重新再帮你写一次”
“晚了你有没有骗去邮局查一查就知道,你长得那么丑,人家总不会记不得你。春沈婶,东升叔在家吗,我想让他送我去县城医院,我脑袋太疼了,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坏了,我要让苏强赔钱,他毁我名声,还偷看大队女厕,威胁我不能说出来···”
“什么”
“偷看女厕这不是耍流氓吗”
“找公安”
这下苏强犯了众怒了
“诶诶,浅浅又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