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不足比例的小天使要过会儿才能看~我衣食无忧,生活充实,我不相信有哪个主妇会过得比我现在幸福,
但当个老姑娘,就像贝茨小姐那样,那的确很可怕,如果我会沦落为贝茨小姐那样,那我明天就去结婚,但是不用担心亲爱的,因为我会成为一名富有的老姑娘,只有穷困潦倒的老姑娘才会成为大家的笑柄。”
顾期念完《爱玛》里这段台词,对面的齐杉迟抿了一口欧蕾咖啡,打成泡沫的奶油在唇上沾了浅浅的一处,漫不经心抬眼道:“说得好,那你今年还是打算卡着点回去过年?”
顾期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啧,”顾期向后一靠,挑了挑眉,“真的是烦不烦那些人,房贷还完了吗车子买好了吗,成天盯着别人结没结婚,真是闲的。”
从步入二十五岁开始,结婚的事情几乎年年都会被提到,顾家父母算是开明,但在这点上也未曾让步。
齐杉迟:“可我觉得你也不能就这么单身一辈子啊,不是说一定要有谈恋爱,但是你肯定要找个人搭伙过日子,不然以后出什么事情也没人帮忙。”
顾期眼睛晶晶亮:“我有你啊。”
“别吧,姐姐是有家室的人,拧折不弯。”
“啧,过分了过分了。”
周澄拉开齐杉迟边上的椅子坐下,非常自然地揽过齐杉迟的肩:“顾大别老趁着我不在挖我墙角行不行,缺人的话看看对面,有钱有颜,宜室宜家,母胎solo,值得拥有。而且他最近不是也一直被家里催吗?”
陆遇坐在了顾期边上,笑出了声:“这皮条拉得十分灵性了,顾大看在这口才的份上不考虑一下我吗?”
几个人算是十几年的朋友,彼此坦然得讲骚话都不会脸红一下,半点暧昧都没有,纯洁干净的父子情。
顾期:“这个提议十分有道理,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陆遇低声笑了一下:“走走走,明天不去是我儿子。”
倘若是放在旁的人来说这话,算是专门写各种腻牙恋情的顾期就算不怦然心动也难免多想一分,但放着陆遇——
啧,算了算了。
话题扯到了边上去,齐杉迟和周澄算是很标杆的情侣,从高中走到现在,期间不是没有红过脸,但到底没有真的分手,如今相处起来虽然没了从前的腻歪劲儿,却默契得不容介入。
按着齐杉迟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提前进入老夫老妻阶段。
“其实我真心觉得你和陆遇在一起的话也挺好的,回头我还省一分份子钱。”
“别吧您,我和陆先生只有纯洁无比的父子关系。”
然而对于常年立flag必倒的顾期而言,flag都不叫flag了,那叫前情提要。
几个人讲了会儿话,吃了晚饭就各走各路,顾期没有开车出来,陆遇便捎带她回去。
顾期临下车的时候,开口道:“我今天更新还没码,就不请你上去坐了。”
因为的确是过命的交情,所以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几个人交往的时候都是直来直去,相处十分轻松,根本没有什么客套话。
陆遇却扣住她的手腕,正色道:“我有件事情跟你商量一下。”
顾期挑眉:“什么事情?中了五百万打算跟我瓜分一下?”
陆遇啧了声收了手,低了一下眼睛失笑:“我想跟你探讨一下瓜分我财产的可能性?”
顾期笑道:“比如赡养义务?”
陆遇失笑挑眉:“不占我便宜能难受死你?”
他正色道:“我设想过,如果我们在一起,第一,我们两边都算有交待,第二,我们肯定都是要结婚的,比之相亲从新接触认识一个人而言,彼此更熟悉,相处也更容易……”
陆遇是真的天生的演说家,一条条罗列下来,不带任何旖旎,就把顾期说得怦然心动,简直没有半点的损失。
毕竟自己没有喜欢的人,既然无法嫁给爱情,嫁给一个条件挑不出错处又顺眼的人无疑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选择。
“你不用急着回复,可以先回去好好考虑。”
先是几乎咄咄逼人的罗列条件,末了又体贴入微给了思考时间。
步步紧逼趁势而上自然是谈判的第一要义,然而适当地放长线更能使人不存疑虑。
毕竟这种事情不同于国际签订,总是要让人心甘情愿把自己卖了才好。
反正已经先入为主给出思路方向,后面的回答自然是得偿所愿。
――――――
如同在楼梯上一脚踏空,失重的感觉一下子把顾期拉醒。
昨晚情绪虽然有些许失控,但也算一夜安稳,只是又梦见了先前和陆遇在一起的缘由。
“送君千里直至峻岭变平川,惜别伤离临请饮清酒三两三……”
顾期挣扎着从被窝里探出手摸到手机,是母亲俞浅的电话,划屏接了起来。由于懒得拿在耳边,就直接开了外放放在边上。
她揉了揉眼睛,带着浓重鼻音的惺忪音调:“喂?”
“你是不是又没起床?”那头的母亲笑道,“睡音这么重。”
顾期拉长了语调,眯着眼看了看边上的时钟,下意识的撒娇口吻:“唔,还早嘛,现在才八点而已。”
“什么八点,都十点多了。我和你爸爸过来了,在门口,敲门没人应,就知道你还在睡觉,起来开门。”
不过一句相当平常的话,却宛若平地惊雷,顾期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时正好卧室门被推开,陆遇走了进来。今天是周六不必上班,顾期才得以和陆遇在早上见面。
否则往常这个点陆遇多半已经去上班了。
“醒了?我买了早餐……”
话说到一半就被从床上鲤鱼打挺饿虎扑食而来的顾期捂住了嘴巴。
他下意识伸手去接人,温香软玉抱了满怀。
电话那边传来了声音,是个问句。
“你那边是谁的声音?”
顾期:······不如归去
而是从她身后传来的。
扶她的人是直接抓住她的胳膊帮她止住后退的趋势的,见她站稳了,就撒了手,一秒都不愿意多沾的样子。
躲得跟防瘟疫似的。
撞了她的是个助理模样的人,本来还有些慌乱,现在闻言像是得了倚仗:“你走路就不能看着点?你看这下这衣服弄成这样。”
顾期本来就窝火,这样一来更为生气。分明是她从旁边走过来,如今却想先声夺人。刚想开口反驳,却听见身后的人又出声了。
“我说的是你。”
声线干净淡漠,毫无波澜。
顾期回头,心情一时有些许微妙。
那人因为伸手扶她的缘故,袖口也被撒上了咖啡。
他低着清冷好看的眉眼,慢条斯理地拿着面巾纸擦着袖子,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国内顶级流量,靠着脸就能收割万千少女心的沈慕。
说起来是真的巧,顾期曾经是他的黑粉头子。
突然有点心虚。
他察觉有人看他,抬起眼,挑了挑眉:“你没带面巾纸?”
顾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了头。
沈慕优雅地抽出那包纸巾里面最后一张纸,顺手把纸巾的袋子揉皱收在手心:“我的也用完了,你找其他人借吧。”
顾期:……
她抽了抽嘴角,蹲下来捡自己的材料。材料有很多已经被咖啡渍溅到了,但只有这一份手写材料,想到就算要丢掉也必须重新誊写一遍火气突然又上来了。
“怎么回事?”有个看着年长几岁的人走了过来。
“我们不小心撞到了。”
措辞十分巧妙,把主语宾语合并在了一起,有效推脱了责任。
那个人微微蹙了蹙眉,看向顾期,几乎是微不可查地打量了一眼,默默在心里过了一遍这次咖位比较大的几位的身边的人,一一排除后牵出个公式化不过的笑容:“实在是很抱歉,给你造成麻烦了。”
很礼貌,也的确是很敷衍。
顾期是真的憋屈,按着正常流程,她这个时候应该说句没关系,这件事就得算翻篇。
她绷着脸一声不吭,继续收拾自己的材料,找身边的人借了一下面巾纸,仔细擦完之后抱起材料站起身。
那人见顾期不说话,笑道:“小姑娘是刚毕业吗?”语气和善像是在拉家常,其实潜台词不过是顾期年轻不懂事。
倒是身旁的沈慕嗤笑了一声:“啧。”
阴阳怪气,冷嘲热讽。
某黑粉头子暗暗下了决心,以后不拿没演技这点黑他了。
这波无台词的嘲讽表演是真的生动。
顾期去女更衣间脱了衣服才发现,即便有线衣的阻隔,被泼到的地方已经有些许发红。
更加难受的是,她线衣里只穿了一件打底的黑色背心,如果是时尚icon单穿倒也不出格,但现在这个天气,加上她又素来怕冷,怕是走不出更衣室就能冻死。她又没有助理这种高端配置,连个帮忙借衣服的人都没有。
她抱着线衣,单手翻着手机通讯录。
更衣间的门又被推开了。
由于里间没有镜子,何况只是脱个外衣,所以顾期根本没进里间换,所以正好遇上了。
来人是个带着眼镜的女生,她抱着一件衬衣。
“我是沈慕的助理余知夏,你有带备用衣服吗?”
顾期摇了摇头。
“那你试一下这件?衣服是全新的。”
顾期穿上之后,衣服偏大,但她身高一米七出头,倒也是驾驭得出这种oversize的风格。
余知夏蹙了蹙眉,上前把她袖口解开,挽到接近手肘的位置。又解开胸前最上面三颗扣子,露出里面打底的黑色背心领口。
整体瞬间和谐许多。
顾期:沈慕怕是要失去我这个黑粉了。
助理的脸色有些微妙,欲言又止:“唔,沈慕说……”
顾期扬眉。
“穿完之后不用还,直接转账就可以了。”
其实话这么说,顾期反而更坦然了一些。她虽然当了编剧,但的确是不想和娱乐圈的人有什么牵扯,钱货两讫,不算承情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