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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期本来就窝火,这样一来更为生气。分明是她从旁边走过来,如今却想先声夺人。刚想开口反驳,却听见身后的人又出声了。
“我说的是你。”
声线干净淡漠,毫无波澜。
顾期回头,心情一时有些许微妙。
那人因为伸手扶她的缘故,袖口也被撒上了咖啡。
他低着清冷好看的眉眼,慢条斯理地拿着面巾纸擦着袖子,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国内顶级流量,靠着脸就能收割万千少女心的沈慕。
说起来是真的巧,顾期曾经是他的黑粉头子。
突然有点心虚。
他察觉有人看他,抬起眼,挑了挑眉:“你没带面巾纸?”
顾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了头。
沈慕优雅地抽出那包纸巾里面最后一张纸,顺手把纸巾的袋子揉皱收在手心:“我的也用完了,你找其他人借吧。”
顾期:……
她抽了抽嘴角,蹲下来捡自己的材料。材料有很多已经被咖啡渍溅到了,但只有这一份手写材料,想到就算要丢掉也必须重新誊写一遍火气突然又上来了。
“怎么回事?”有个看着年长几岁的人走了过来。
“我们不小心撞到了。”
措辞十分巧妙,把主语宾语合并在了一起,有效推脱了责任。
那个人微微蹙了蹙眉,看向顾期,几乎是微不可查地打量了一眼,默默在心里过了一遍这次咖位比较大的几位的身边的人,一一排除后牵出个公式化不过的笑容:“实在是很抱歉,给你造成麻烦了。”
很礼貌,也的确是很敷衍。
顾期是真的憋屈,按着正常流程,她这个时候应该说句没关系,这件事就得算翻篇。
她绷着脸一声不吭,继续收拾自己的材料,找身边的人借了一下面巾纸,仔细擦完之后抱起材料站起身。
那人见顾期不说话,笑道:“小姑娘是刚毕业吗?”语气和善像是在拉家常,其实潜台词不过是顾期年轻不懂事。
倒是身旁的沈慕嗤笑了一声:“啧。”
阴阳怪气,冷嘲热讽。
某黑粉头子暗暗下了决心,以后不拿没演技这点黑他了。
这波无台词的嘲讽表演是真的生动。
顾期去女更衣间脱了衣服才发现,即便有线衣的阻隔,被泼到的地方已经有些许发红。
更加难受的是,她线衣里只穿了一件打底的黑色背心,如果是时尚icon单穿倒也不出格,但现在这个天气,加上她又素来怕冷,怕是走不出更衣室就能冻死。她又没有助理这种高端配置,连个帮忙借衣服的人都没有。
她抱着线衣,单手翻着手机通讯录。
更衣间的门又被推开了。
由于里间没有镜子,何况只是脱个外衣,所以顾期根本没进里间换,所以正好遇上了。
来人是个带着眼镜的女生,她抱着一件衬衣。
“我是沈慕的助理余知夏,你有带备用衣服吗?”
顾期摇了摇头。
“那你试一下这件?衣服是全新的。”
顾期穿上之后,衣服偏大,但她身高一米七出头,倒也是驾驭得出这种oversize的风格。
余知夏蹙了蹙眉,上前把她袖口解开,挽到接近手肘的位置。又解开胸前最上面三颗扣子,露出里面打底的黑色背心领口。
整体瞬间和谐许多。
顾期:沈慕怕是要失去我这个黑粉了。
助理的脸色有些微妙,欲言又止:“唔,沈慕说……”
顾期扬眉。
“穿完之后不用还,直接转账就可以了。”
其实话这么说,顾期反而更坦然了一些。她虽然当了编剧,但的确是不想和娱乐圈的人有什么牵扯,钱货两讫,不算承情太重。
“好,你的银行卡号一个给我吧,我直接转给你,你再转给他可以吗?”
余知夏稍稍松了口气,其实方才沈慕也是这么交代的,只是她还在想措辞,顾期就先提了出来。
自家主子的魅力似乎也是寻常啊。
莫名有些想笑,连着见惯了娱乐圈美人的眼光,都判定眼前的小姐姐也不是一般的好看。
她报了一串数字。
“多少钱?”
“七千块。”
顾期哽咽了一瞬,默默打消了自己从此不当黑粉念头。
*的资产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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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来试镜的人中很多都是走了各种门路拿到的试镜机会,但选角倒是没什么人干预,所以角色很快也敲了下来。
有趣的是这种显然没有多少女性角色的片子,来试镜的人却有将近一半的女演员。
而沈慕的演技倒是超出顾期预计。
其实他演技真的算不上有多顶尖,只是这种性质的片子肯定要有一两个流量做噱头。如果清一色老戏骨,孤芳自赏也尴尬。
而平心而论,沈慕今天爆发的演技在那堆流量中那是非常顶尖了。
所谓演技比我好的没我红,比我红的……不存在。
舍我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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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顾期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七八点了。
还是初春,这个点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顾期走路的时候习惯戴耳机,只是看到地上的影子才后脊骨一凉。
她身后跟着个人。
白月湾的门禁是刷指纹进来的,每次认证成功之后都会叮一声。
而她记忆里,刚刚确实没听到第二声“叮”。
她愿意搬过来一部分原因是小区环境幽静,如今她只恨环境过于幽静。但走道上好歹有人,进了单元就未必了。
她手上提着装衣服的袋子,因为没有仔细叠,只是随便团着塞进去的,看着倒是挺有分量的。
顾期播了陆遇的电话,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老公你在家吗?把车钥匙拿下来开下后备箱。东西好重我懒得拿上去了。”
陆遇素来九曲心肠,怎么可能听不出顾期的异样:“你快到楼下了?我现在下去。”
只是身后的人依然跟着,顾期甚至不敢回头。
只怕一回头正好对上那人的目光,曾经无知无畏时看过的各种犯罪片在脑海里来回切放,走马灯一般的血腥场面,她连着提着东西的手都在抖。
直到远远看见有个人在楼下等着,身后的人才驻足,像是走向了另一个单元。
一直走到陆遇跟前,顾期才略微放下心,在此凉意未退的春夜,硬生生渗出了一身冷汗。脚步几乎瘫软。
一直到回了家仍然神思恍惚。
最后冷静下来之后,更是后怕,眼眶都红了。
陆遇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以后要是这么晚的话我去接你。”
好不容易安抚下来,哄着让她去洗了澡。
顾期平日里洗澡都是一个小时起的,今天大概是吓惨了,十五分钟就出来了。
几乎整个晚上顾期都寸步不离地粘着陆遇,情绪也平复了不少。
晚上的事情的确是细思恐极,只是倘若只是因为这件事,顾期也不至于一直处于这种惶惶不安的状态。
陆遇和她自小认识,自然知道她是为着什么缘故,所以也百般迁就,拿着笔记本坐她边上处理。
码完了更新之后,顾期默默看向被她强制要求坐在她视线范围内的陆遇,慢吞吞开口道:“陆先生,□□吗?你开个价。”
陆遇:……
陆遇按着顾期的要求搬了一床新的被子到她房间,笑道:“啧,既然是□□,为什么要两床被子?你这样显得我很没有职业素养。”
顾期:“……陆先生,适可而止啊。”
“用得到的时候叫老公,用不到的时候叫陆先生,七爷未免过于薄情。”
顾期:……
入夜,顾期抱着自己的长枕,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只能靠和陆遇说话打消惧意。
“陆遇你随便说点什么话,我现在还是有点害怕。”
虽然是调侃玩笑的语气,但陆遇知道她的确是说的实话。
陆遇想了想,开口:“我们来讲讲中午你跟谁去吃饭的事?”
顾期:……
陆遇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是讲讲你今天身上这件男士衬衫是谁的?”
顾期:“我困了,晚安。”
说着紧紧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陆遇嘴角压不住微微上扬,把人轻轻环到自己怀里。
心里又莫名有些许挫败。
这么放心他?
“别折腾了,等下再二次创伤别说我没提醒过你。”陆遇声音不冷不热。
“……人有点多了。”
“那你还打算在这里折腾多久?”
顾期悻悻闭上嘴,任由陆遇抱着。
见她听了话,陆遇语气才放缓了些,轻笑道:“你是不是对我的臂力或者自己的体重有着过高的期望值?”
“嗯?”
“环着,你这样我不好抱。”
顾期闻言,咬了咬牙根,右手臂环上了陆遇的肩,把脸靠在自己肩上,生怕被人看见。
呼吸的热气都萦着陆遇的耳朵。
她没注意,陆遇的耳根也染了浅浅的绯红色。
顾期身高一米七出头一点,但骨架不大,被抱在怀里看起来竟然也是轻轻巧巧。
医院里人群来往,步履匆匆,被背着的被抱着的人很多,根本没什么人会去关注一个被抱着的人。
最多只是觉着两个人都长得不错,会多看一眼罢了。
但长得不错又如何,进了医院容貌反而成了最无关紧要的东西。
陆遇没有去挂号,径直去了外科的门诊科室,把顾期放在一边的椅子上。一个医生正好一边走出科室,一边整理白大褂的领子,看到陆遇,笑了笑:“我时间可以说是掐得非常准了。”
医生看着大概是三十左右的年纪,生得一张斯文败类的脸,几乎是标配的金丝边眼镜,五官不算是好看的那流,但却是常年浸养出的温和斯文。
陆遇点了头,道:“先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