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落下锚的寒鸦号随海水微微晃动,西面大开的窗户透进云彩慢慢移动的虚影,夜风阵阵,本是极好的夜里,我却要在这里纠结这样的小事。
“喂,行啦,别哭啦,多难看。”
我听见旁边低沉的声音靠近了一瞬又拉远了距离,我拉下覆在脸上的手,毫无泪迹的脸上明白展示给他的是无语和鄙视。
“谁哭了?”
马克思表情像漂移了一下。
我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过意不去”这样的情绪,但是眨个眼那脸上明摆着是阴云和死气沉沉。
马克思:“所以说饭没法吃了吧。”
我木木答到:“好像是。”
马克思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会变成这样。”
我一秒暴怒:“早知道你还让我下厨?!”
他双手伸在胸前,试图安抚,“你就不能改改你那脾气,谁能受得了。”
“受不了也给我受着……哼??。”
“是是,话说那个叫路飞的小子似乎不见了,你不去看看吗?”
我一愣,“啊?”四处望望,确实没他影子。害得我咬住了唇,“这又去哪了?”
马克思倒悠闲,双头枕在脑后倒向了椅子,“厕所吧,说不定。”
“嘁,”我啧了下,推开门向楼下走去。
“路飞?”
“路飞你在哪啊?!”
“回答下我!”
果不其然,转悠来转悠去,最后在休息室旁边的卫生间里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似乎不是很舒服,蔫头耷脑的声音就像是萎靡不振一样可怜巴巴,“噢,是天啊……”
“你,怎么了吗?”不是特别想知道答案,但答案早已浮出了我心中的水面。
“好像吃坏肚子了,啊,可恶,肚子好痛啊。”
我:“……”
不会吧不会吧,传说中铜墙铁胃的路飞都被我的地狱料理吃到拉肚子。行了,我捂住脸,这事绝对不能跟别人说,不然我绝对一世英名不保。
好容易等到路飞从厕所出来,我正在餐厅处理剩下的有害料理。全部将他们扫进了垃圾袋后,我决定,今后做饭什么的,还是永久性交给马克思吧。
已快近午夜。
半夜又在马克思笼统做的一些饭菜中美美吃了一顿后,我和马克思,路飞准备上床睡觉。
船本来就很大,空出来的房间很多,所以也就随便给他安排了个离我们不算太远的房间。
回到卧室里,我放下床的黑色幔帐钻进被子。躺下来脑袋里就放起了走马灯。
话说路飞看起来还没有前世那么大啊,问他年龄结果他告诉我,只有十二岁。
“额……”我换了个横卧姿势,闭上眼睛,决定以此逃避良心的责罚。
总之,如果才十二岁的话,那不是连出海都没有,还在东海的风车村混吗?
那样我就把他变到这来了,不知道他原本身边的人怎么想,肯定大吃一惊,惊慌失措吧。(估计达旦不会),但他本人倒挺高兴的样子。说什么居然能早点出海,真是太好了,之类的话。
看来他还没搞明白他已经离东海有多么遥远的距离,以及想要回去是多么艰难这件事。
一想到这些,我更纠结了。
该死的,马克思那帽子就永远只有单程票吗?就没有什么反转术式(串场了?)之类的东西吗?
我重重翻了个身。
“不行,明天得好好问他,切切实实地想出个办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