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的仇恨不可能轻易瓦解,穷凶极恶的海贼中间更是充斥着各种血海冤仇。
而我所做的,就是将这些还在睡梦中的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掳来,然后交给仇家处理。
这不是什么良善之举,确实。
两年后的我已失去了很多以往有的东西。
但是,也没什么不好……
这通疯狂的报复,其实很少有人能真正做到这一步。
很少有人能找的到我,而我也并非经常做这种事,我也有底线,除非真正罪该万死死不足惜之人,我也不会答应。
他们好像处理完了。
满身鲜血带着痛快的狞笑走出来,成为刀下亡魂的那个人和这些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那么我的酬劳呢?”
“噢,你要你的酬劳,”头接过旁边的毛巾擦起了脸和手,神情却透着股虚情假意,“我当然没忘记,”擦过完他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听到这句话,我的神经绷了起来。
果然,还是来了吗?
这伙人并不可靠。
原本商定的时候他们就表现出了这种令人怀疑的态度,之后我不放心地让“眼睛”监视他们的行动。“眼睛”的报告告诉我他们可能要毁约……
只是他们一直处在犹豫不定中,因为根本也没相信过我,所以没商量好在一切后该如何对付我。
看起来他们现在相信了。
并好像即将施展行动。
我静静看向四周。
因为破败脏乱,这一带是海贼都不会来的不法地带。穿过这条巷口,将是贫民区的街道。
我记得来时上午十点的光斜照在那些破旧的大楼上,窗户闪着锐利的光。但现在比那时候还要晚了。
从巷子里出来,夏岛炽烈的阳光瞬间曝晒了下来,地上卷起火一般的滚滚热浪。
我蔫了。
即使还撑着伞,但这些天生的敌人还是杀伤力巨大。
我知道我无力掩饰暴露出的弱点引起了海贼们的注意。
“小姐,你脸色真差啊。”有人搭话道。
“天生如此。”我敷衍。
头好像已摸了很久的下巴,他注视着我的神情如此专注而又厚颜无耻,以至于现在气力弱了很多的我想要当下结果他。
因为我察觉到了危险。
那游走在眼底的寒光若隐若现,他笑起来,“听我说,小姐,你确实完成了任务,我们也很想让你得到应得的财宝,只是……”
果然……
我心内不妙。
“不过嘛,看你这惨白的脸色,有句话不是那么说的吗?有命挣,要是没命花怎么办?”那笑容已变得阴恻恻,为首的迅速向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还是我们替你花了吧!!!”
我的洋伞瞬间就要被夺走——
他们的心思竟然如此灵活,到底是什么时候看破我的?还是他们早就知道了我的弱点?从哪里来的消息?
心思斗转,但我力气也并不比他们小,握住伞柄冷眼盯着他们,几个大男人竟一时间拽不动洋伞,急得满头大汗咬牙切齿。
“头,这臭丫头力气怎么这么大!”
海盗头子大叫起来,“去,干脆把那把伞切断!果然她就和传闻中一样,没那把伞不行!”
我从齿缝间溢出咒骂,“到底从哪来的传闻!”面前刀光一闪,我清楚好像已没了退路。
炽热的阳光灼烧向手指,那里的形状却逐渐消失,化为了几只漆黑的蝙蝠,扑打尖叫着向海贼头子袭去。
然后我又将眼睛对准高楼,不出片刻,高楼的阴影处涌现出了大片黑影。
伞彻底报废了,地上的人已被嗜血蝙蝠扑倒在地上了,即将啃的渣都不剩,而不出意外的话,另一把黑伞很快就会过来。
我浑身暴露在阳光下……
皮肤烧焦,烤肉一般的声音不绝于耳,虽已不知有过几次这种体验,但这种滋味,不得不说,“真他娘的t……”
一把大伞凭空出现在我头顶。
我站在阴影里呆呆的转过脸。
“你好像陷入了麻烦?”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愉悦地提问。
令我惊讶的是,这是个我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