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楼红罗绡帐暧昧朦胧的罩住整个展台,隐约间,可以窥见奴人们正小心翼翼地在帐后忙碌布置着什么……
一楼台下,聚集的都是阅历丰富、见识广博的老客,卿月楼的种种手段和把戏早已司空见惯。
然而,眼前这一幕,还是勾起他们的好奇心来。
“这倩姑娘不知道又在搞什么花样儿。”坐在最前位置的男人期待非常。
珠宝配饰,锦衣玉带。
就是肥胖非常,一身的铜臭油腻之感。
“还能搞出什么来?不过是一些庸脂俗粉,故弄玄虚一番,初夜的价格就翻倍地涨,无聊至极。”另一瘦高男子看起来倒是清隽一些,神情也有些高傲,似乎对此兴致缺缺。
“上官兄,你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还在这儿卖乖呢。记得上次那位在鼓上翩翩起舞的稚儿姑娘,她的风采可是让整个城中的显贵子弟都眼馋不已,却唯独没能抢过你这位幸运儿。按说得了这样的佳人,你本该心满意足,低调享受才是,可你倒好,还要在我们这些苦哈哈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唉。”一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摇头晃脑,状似艳羡不已,捧得上官高傲的神色上又加了一丝得意。
肥腻的胖子闻言,豆大的眼珠一亮,侧过身子问:
“上官兄,那位稚儿姑娘如何?当日我看她在鼓上跳舞,那双玉足,啧啧,形如弯月,肤如凝脂,真的瞧着心痒。上官兄何不跟我们分享一下,那夜你是如何调教那小浪蹄子的?嘿嘿嘿……”
一行人皆为边城中有头脸的人物,互相间称兄道弟,一起寻欢也是常有的事。
但内里,上官很看不起朱胖子,觉得他一个暴发户,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出身门第。
于是眼白一翻,冷淡地道:“朱兄这么好奇,不如自己去亲自体验一番,反正稚儿姑娘还在卿月楼。到时候,床笫之间随你如何调教。”
肥朱愣了一下,随即不满的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又重重的摔回到桌子上,显然是动了气。
每当卿月楼迎来新的佳人,那些公子老爷们便如同嗅到了猎物的猛兽,纷纷摩拳擦掌,誓要争得这初夜的荣耀。
这不仅仅是为了在同道中人面前炫耀一番,更是他们向外界展示自身实力和地位的一种方式。
书生在三人当中最是人微言轻,见两个人气氛微妙,索性闭上嘴巴,也不再出声。
此刻,台上已然准备就绪,绣灯摇曳,红烛高照,映照出一片绚烂的光影。在这旖旎的照耀下,那抹红帐似乎更加妖冶诱人,散发出一股难以抗拒的魅惑气息。
“让各位久等了,倩娘在此向各位致歉。”
那位被称为倩姑娘的卿月楼老板,年逾二十,正是风情万种、魅力万千的年纪。
身着一袭胭脂色的纱裙,若隐若现地展现出那双修长而诱人的美腿,酥胸半露,更是增添了几分妖娆与风骚。
烈焰般的红唇微微上翘,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弧度。那双含春的水眸,只需轻轻一瞥,便能让人心旌荡漾,骨头酥软。
她的唇,她的眼,似乎总是蕴含着无尽的魅力,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倩姑娘,看你这阵仗,今天是要上一盘硬菜啊?”已经有安耐不住的人,率先开口争问。
“那还用说,只要是倩姑娘亲自调教的,又是出自卿月楼的,哪一位姑娘不是绝色极品?”
“我不管,今晚这位我郑老大要定了,我看谁敢给我争。”
还未拉开序幕,地下已是喧嚣不止,议论声此起彼伏。倩姑娘却似乎乐在其中,她双眸含笑,如春风拂面,优雅地施了一礼,声音娇媚而动人:
“倩娘在此先行谢过各位大人的厚爱,莅临卿月楼。不过,今晚的规矩,仍旧如旧,出价最高者得。各位大人的诚意,倩娘在此拭目以待。”
肥朱早已按捺不住,他急切地高声嚷道:“倩姑娘,你要我们诚意,也得让我们先睹为快吧。这红纱遮得严严实实,连半根头发丝都瞧不见,这不是把我们当傻子耍吗?”他的声音在地下回荡,带着几分不满和急切。
“就是,就看个影子,影子能值多少钱?哈哈哈。”
“我觉得今天这位估摸着会让人失望,哪里有妓女挂牌还不让人看脸的……”
台下议论之声越甚,倩姑娘脸上的笑容越深,柔声道:
“今日的玩法与往昔略有迥异,众位看官瞧见了台上那红帐了吗?那正是我们今日的主角藏匿之所。各位大人,不妨依次出价,价高者将得一次难得的机会,登台亲手揭开那层层的纱帐……”
“慢着,这究竟是何道理?”肥朱一脸困惑,打断了倩姑娘的叙述,“我看那纱帐似乎只有一层,岂不是只需一次叫价便可窥得佳人全貌?
上官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他轻哼一声,道:
“真是愚不可及。倩姑娘的意思是,每一次出价并得中者,都将有资格亲手揭开纱帐的一层,至于纱帐之内,美人身上还有什么,就不得而知了,还要得中者亲自揭晓。例如面纱,罗裙,小衣……让佳人的真容逐渐展露在众人眼前。这般玩法,岂不是更添了几分神秘与期待?”
上官说完这话,他自己都怔愣住了。
好新奇,也好诱惑的玩法。
台下众人听了更加沸腾起来,倩姑娘微微一笑,望着上官道:
“上官公子果然聪慧,正是如此。”
书生摩拳擦掌,兴致颇高,叫道:“那便开始吧,倩姑娘,初价如何?”
不过是一层红纱,即使美人盖着盖头,蒙着面纱,也不过三层,叫价三次。
红帐后面朦胧的身影虽然站姿奇怪,可看着就娇俏玲珑,身上至多也就穿个三五层,也就是叫价三五次。
他就不信,这次自己还不能中。
真正跻身边城显贵公子之中,就靠这一次了。
“我先来,三百两,倩姑娘请撤下红帐吧。”书生兴奋的面色微红,朗声说道。
倩姑娘掩唇笑道:“这位公子莫急,今天的游戏与往日不同,这叫价方式也不一样,而且得中者是要亲自上台来撤掉红帐的。”
倩姑娘也不再打哑谜,面色微正,娇声道:
“每次叫价五百两银,前次得中者有第二次叫价的优先权,若是弃权,则由下一个人补齐前者所叫所有竞银,并且继续……”
这,还真是不一样的玩法。
书生顿时呆在原处,那时看到的希望变得渺茫起来。
肥朱自告奋勇,抬手叫道:“五百两,我先来,我倒要看看里头有什么猫腻儿。”
说罢大步上台,一把扯掉了台上搭了半天才搭好的红绸纱帐。
台下之人无数双眼睛齐齐看过去,都希望能窥见藏的这样深的,究竟是何方天女。
然而,当那抹鲜艳的红绸缓缓坠地,肥朱瞬间像被定住了一般,愣在了原地。
不仅他如此,台下众人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一时间全都陷入了短暂的呆愣。
舞台的正中,一个身影纤弱的女子静静地伫立着。
她被牢牢地捆绑在十字木架上,头上盖着一片红纱,身着一袭轻盈的红色纱衣,宛如一朵在夜色中绽放的幽兰。
她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生机,整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而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微风轻轻拂过,舞台上的红烛摇曳不定,光影闪烁间,更增添了几分诡异与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