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个小家伙第一次担任"养家糊口"重任,殊胜子和詹震堂也不放心,亲自陪他们去十里外的南临城。
因为需要采办的东西比较多,为了方便挑选,他们让彩儿换了一身男装跟着去了。
留在谷里的人则是继续伐木建屋子。
有栗辉和杨兴加入,各项工作都有了翻倍进展。就是看着某爷打着伺候孕妇的旗号明目张胆地偷懒,司沐弛那真是每次看他都恨不得把他拍飞。
大半天时间过去,看着炉子边煮茶的男人,楚心娆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你就不能去帮他们搭把手吗?”
“我为他们煮茶,还有错了?”厉赢风回得理直气壮。
“我来煮就行了。”楚心娆没好气地拉他,“你要再犯懒,司公子那眼神都能杀人了。”
“他急着筑巢洞房,我掺和作甚?难不成他们的新房还要我安排?”
“你!”
厉赢风耐心地煮着茶水,举止雅气,一身悠闲,如同来这忘忧谷度假似的。
把煮好的茶水放入托盘后,他才又道,“我这茶水有提神养气之效,他们吃了,精神抖擞,更有力气干活。”
楚心娆一脸黑线,“……”
他是来谷里讨打的吧?!
“行了,你不做就不做吧,懒得管你,我去凉儿那边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厉赢风眼疾手快地抓住她,妥协道,“好好好,我这就去。”
别说他不同意,其他人看到她靠近都会把她轰走。修房造屋既是力气活又是危险活,而且尖锐的东西不少,谁都怕她磕着碰着。
楚心娆笑道,“那我给他们送茶水去。”
见他皱眉,她接着又道,“别担心太多,我现在都没啥反应了,好得很。再说了,我还有功夫呢。”
厉赢风剜了她一眼,先伸手端起茶壶,转身就往西面去了。
楚心娆正要跟上去,曲凉儿从另一边跑了过来。
“王妃!”
“都说了,叫名字,怎么还改不了口?”
“呵呵!”曲凉儿嘿嘿傻笑,“娆姐姐!”
“瞧你一身汗,走,去屋里擦擦。”楚心娆拉着她进了不远处的屋子。
屋里木盆里一直都有备着清水,不用她动手,曲凉儿自己拿布巾沾了水抹了一把脸。
这才出来一个月,她的变化可谓是翻天覆地,楚心娆都难以将她和以前那个娇气的丫头重合起来。
“凉儿,在这里开心吗?有没有后悔跟着司公子来这里?”
“才没有呢!我只恨没早点认识你们,要是早点认识你们,我就能早点过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曲凉儿坐到她身旁,笑得跟捡了宝似的,“不过我现在也很满足,不用学那些扭扭捏捏的规矩,也不用应付那些看似端庄温柔实则一肚子心眼的贵夫人贵小姐。就算做错了事,也没人骂我。”
她眼中的笑,清澈、明亮、喜乐、幸福,楚心娆都忍不住跟着她笑起来。
“我听师父说,宗主已经帮你们挑好了日子,这个月二十八是吉日。”
曲凉儿羞红了脸,不过脸红归脸红,她突然皱起眉,莫名地叹了一口气,“唉!”
楚心娆不解,“怎么了?”
难道是想家人了?
可他们现在的情况,也不能去通知丞相和曲仲流来参加婚礼。
早在曲凉儿去蝤蛴山时,曲丞相就去渝南王府找过她。因为跟厉铭辛有过婚约,曲凉儿就算再嫁其他名门贵族也少不得被人闲话,何况曲凉儿一心都在司沐弛身上,他也没打算让孙女嫁其他人。
他与詹震堂暗中商议好了,若是曲凉儿和司沐弛能好,就让詹震堂全权做主为他们把婚事办了。曲凉儿离开蝤蛴山的那一刻,就已经代表他把孙女嫁出去了。
曲凉儿虽一脸别扭,但还是把肚子里憋着的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我和沐驰好是好,可都是我主动,就没见他主动过几次。我都怀疑,他是被迫才答应和我在一起的。”
说完,她好奇地问道,“娆姐姐,你和王爷是如何走到一起的?你们那什么的时候,是你主动还是王爷主动的?”
楚心娆不听则矣,听完直接掉冷汗了。
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地敢说啊!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和厉赢风的开始那就是一段不怎么光彩的黑历史,她哪里好意思宣扬?
总不能告诉这丫头,当初是她霸王硬上弓把厉赢风给那啥了吧?
“那个……那个……”她吞吞吐吐地扶了扶太阳穴,然后尬笑道,“凉儿,你可能想多了,要是司公子不喜欢你,肯定不会与你在一起的。我与他认识也有好几年了,我能证明他不是那种喜欢到处留情的人。他现在克制,多半都是珍视你,不想你没名没分地受委屈。”
“是这样吗?他宁肯泡冷水也不肯碰我,我还以为是自己不够迷人呢!”
“咳!”楚心娆捂着嘴艰难地憋笑。她实在不知道该发表什么评价,只能忍着笑安慰她,“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要对他有信心。放心好了,等成了亲,他就不会再那样了。”
“真的吗?”曲凉儿再一次红了脸。
“保证真!”
……
南临城。
殊胜子带着两个"小女娃"走访多家医馆药铺,最终在一家名为"善和堂"的药铺中,把带出来的药材全卖了。
东家见他们的药材品相极佳,还主动提了其他药材的价格,并约定了下一次交货的时间。
离开药铺后,爷孙三人去了西街的一家茶馆,等着彩儿和詹震堂采买完所需的东西后来找他们。
两个"小女娃"耐心是有,可也架不住城里的热闹,趴在窗户边一个劲儿地盯着外面的行人和车马看。
突然,厉书洲一手扯楚启临的衣袖,一手指向窗外斜对面的一家铺子,“临临,你快看那个女的!”
楚启临看到了,顿时一双眼睛瞪得又圆又大。
“怎么了?”瞧着两个孩子不对劲儿,殊胜子立马挪到他们身边。
“爷爷,那个女人,叫张云瑶,我们在广福城与她交过手,她是迷雾宗的人!”楚启临咬着牙道。
殊胜子脸色瞬变。
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只见那女子钻进了一辆马车内。
他虽然没来得及看清楚那女子的长相,但也相信他们俩小只绝对不会认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