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打算便是为二姐姐铺路,而不管贵妃娘娘的死活吗。”顾以牧心头略微刺痛,口中话语脱口而出。
“混账!”顾德文脸色骤然铁青,猛地转头看向顾以牧道:“这是你该说出的话吗?为父便是这么教你的?”
“孩儿失言。”顾以牧心头有些酸涩,低头俯身道:“父亲所为不得不让我心中多想,在孩儿心中,父亲胸有谋略大计,断于朝堂之上亦是叱咤风云。”
“今日之举是否不妥您应是比贵妃娘娘更加清楚,却还愿意进宫面见娘娘,要让贵妃娘娘冒险一试。”
“二姐姐是您的女儿,贵妃也是,一句轻飘飘的帮衬,您说的出口,心中所想的到底是有轻重。”
“父亲……”顾以牧目光清明,如此坚毅的看着顾德文说道:“请恕孩儿不孝,于此念之间不得不多想,细想之下只觉父亲对姐姐,实在冷血。”
顾以牧大约是第一次,对顾德文说出这番话。
他以前是年幼不懂事,更加从来不曾去细想注意过这些东西,如今长大了看的也清楚了。
今日顾妗姒对顾德文的那一句。
除了给她一身骨血满身金银,顾家嫡长女的身份,其他什么都没给过。
切切实实的是让顾以牧心如刀割,这是他嫡亲的长姐,本该是万般呵护之中长大的尊贵嫡女,却能说出这样的话,让他不禁想着,姐姐毅然入宫的决心,是否也是对顾家,对父亲早已大失所望?
他为顾家唯一的嫡子,从未感受过冷落。
父亲待他严格,年幼之时便是事事询问,课业也不会落下,俨然当成继承人培养的味道。
所以顾以牧虽然生母早逝,但是该有的关心和在乎半点没少,和氏对顾以牧更是不敢放肆,顾以牧必然会是顾家未来家主,和氏岂敢不好好伺候哄着?
男子与女子到底是不同,顾以牧以前从未觉得这样难受,可今日……
顾以牧对着顾德文说了这番话,转身便是匆匆走远了。
顾德文怒而瞪眼,看着顾以牧离去的方向半天没回过神来,心中有怒火想训斥顾以牧,又觉得像是被话堵住了嗓子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娘娘别伤心,侯爷他……”春雨和夏桃看着顾妗姒,面上带着担忧小声道:“侯爷也太偏心了。”
夏桃有些憋不住,半点不关心娘娘在宫中的情况也罢了。
二小姐有点什么事就要让娘娘帮忙。
哪有这样的道理,夏桃想说些什么,可想着又没敢开口。
春雨对着夏桃摇头,让夏桃少说两句,抬眸看向顾妗姒满眼的心疼。
“本宫没觉得伤心。”顾妗姒缓缓摇头说道:“只是有些担忧,若父亲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受顾妤柔影响,也许会牵连了顾家啊……”
“娘娘您别多想,咱们皇上对端王还是很亲近的,端王也不是不懂规矩的人。”
“否则皇上岂能容忍端王……”
说不好听点,端王也是太后所出,同样可继承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