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如金,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熠熠生辉。与裴煜对立而坐的脸上满是诧异,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啊!我想起来了,精河岩氏!他是在中书省任职吧?”裴煜则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心境如静水深潭,不起半点涟漪。“请他进来吧。”他淡淡吩咐道。
“蛙趣,你小子可以呀,才刚回京没多久,岩尚书儿子就被你给薅过来了?”说完笑了笑。
精河岩氏家族历经三代执掌相位,至今仍是支撑着整个王朝政坛的中流砥柱,作为辅佐皇帝的肱股之臣,其地位举足轻重。但在朝中一直是中立。
岩谷陈跪拜道“参见五殿下”。
裴煜淡淡道“岩大人不必与我不必行此大礼。起来吧”。
岩谷陈直截了当地说道:“殿下,之前您吩咐我专程去探查乌鹊南的情况……”说到这,他略一迟疑,接着说道:“果如殿下所预料的那样,侯府的小公子身体竟出现了异状。”
“嗯?此话怎讲”他刚来,身体有所不适在所难免。
“我给他诊断时,观他面像潮红,额头还残存着虚汗。我本以为他受了风寒。但给他把脉时从脉象上看却什么也没看出来,不过也不免下官医术不精未能查看出小公子病因。”
裴煜轻启唇角,一笑风轻云淡地说道:“岩大人,此事无须归咎于你。”
“下官见小公子身体虚乏,只是给他开了些补药”。
裴煜示意岩谷陈离开后,他与岩谷陈之间的交谈却意外地引起了程述的好奇心,程述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说道:“哦~原来这么早就开始关注嫂子那边的情况了啊。”
裴煜并不想与他讨论关于乌鹊南的事“功高盖主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皇帝年老多疑此次回帝都他怕是要有所作为。”
“于是你就先发制人,求取乌鹊南为男妃?”
裴煜眼眸闪烁嘴角上扬“是……也不是”
“啥?不是皇帝都还没发话,你怎的就知他此次召你回帝都就是来削你的权的呢?你这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吗?再者说边疆一代若是再出什么乱子,那他不是……”后面的话程述没再说话。
“你错了,皇帝在召我回帝都之前已经找好了能替代我们的人选。”
“是谁?”
“廉州王之子,江霰。”
“尽然是他……”
“皇帝把我送往边疆的时候就没想着让我继承大统”
“你与你的兄长皆出自嫡室,他承袭了太子之尊,而你却被弃置于边陲之地,饱尝艰辛。这......血脉相连,情同手足,他又怎能如此厚此薄彼,心肠迥异呢?”
“纵然人们常说手心手背皆为肉,然而归根结底,那手背之上的肌肤仿佛是守护者一般,其存在意义便是为了守护着手心的柔软与温暖。”
“这样也好,我本本就不想与兄长挣抢什么也无心那个位所以这些与我而言都无所谓。”
"皇子间的争斗从来都是强者生存,弱者淘汰。待他日他登上皇位,君临天下之时,是否还能记起你们往昔的情谊呢?"
"一切都已无关紧要,这个衰败腐朽的王朝,从一开始就未曾值得我去拯救。”裴煜手中的茶杯轻轻置于桌上,“既然他们心向往之,那就任由他们去拥有吧。”
是了,皇子殿下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