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们就要这么乖乖地等着我们上场吗?肯定不可能。首先要去找到那位“导演”。但这种只见声不见人的东西怎么找到?
“你也是异技师吧。”我坐了下来,看着她,不禁问道。
“是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异技师和普通人穿着相同,一般很难分辨出来。但是芝雀却有一个非同常人的特点。
“眼睛,”我不紧不慢地说,“你的眼睛很特别,像是装了星空。”
芝雀睁大了眼睛,眼睛里的星空像是马上就要溢出来了。
“真的嘛,那你就是说我的眼睛很好看喽。”
“是的。”我笑了笑,“很巧,我也是异技师。而且我马上就要给你展示一下我的异技了。”
她的周围是跳动的星辰。眼睛里回响着好奇的旋律。我张开手,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上,再转移到指尖。我慢慢闭上双眼,并将手慢慢摊开。我的异技要慢慢启动,才会最大程度地展现出来。最后拍掌,双手合十。
“啪!”合掌的声音依然是那样清脆。那一刻,我的心境变得异常宁静。这意味着,我的异技启动成功。这是心灵的世界,我试着和这个世界进行心灵沟通。我站了起来,周围一片纯洁,什么都没有,就像各自的里外通透的心境。
在这里,所有抽象的东西都变得具体化了,包括人们的心灵和灵魂。在这个具体化的世界里,什么都掩藏不住了。
果然,很快就发现了远方的“导演”。当然,二十四位演员都出现了。我快去跑了过去。距他越近,越是能看清他警惕的双眼。“演员们”突然看见从来没见过的人,便都非常好奇。
“导演”一见所有人都看着他,顿时慌乱,“都看我干什么,继续演戏啊!”
突然他捂住自己的嘴。我知道,演员们只听过他的声音,从来都不会看见他本人。而现在这反常的现象,让他没禁住往后退了一大步。也因为这一句话,让大家都知道“导演”终于现身了。他们步步紧逼,不久便将他包围。此时他终于又说话了。
“为什么都陪我演戏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对我有这么深的恨意?为什么你们就不能配合我到底?”
他撕心裂肺的呐喊,让所有人更加愤怒。我走上前去。
“你限制了我们的自由,为什么要为一个伤害自己的人服务?”
“是你?!是不是你,就是因为你吧,现在我是多么想折断你的脖子,让你丧命于此。”
“就算我今天丧命于此,他们也会让你丧命于此。我看得见大家的心灵,都已恨你入骨……”
“闭嘴!你一个低贱的演员,凭什么在这里大放厥词?”
“那就让你看看一个高贵的导演是怎么惨死的。”
周围充满了愤怒的空气。这是所有怨恨的心灵发出的愤怒的呐喊。我将身子转过去,我不想见证一个灵魂的消亡。
这个心灵世界突然发生了变化,世界开始扭曲,不久便将我扭到了世界的一个角落。
“我在哪里?”
没有人回应我。
这是一个陌生人的家。陌生的环境让我新生恐惧,但我努力向前走去,推开房门,只见一个小孩子坐在地上玩那些小人玩具。两个小人在他的手里打起架,最后小孩子把一个手里的一个小人扔了出去,这应该是代表这个小人战败了吧。
“耶!完胜!”
小孩嘴里说着听不懂的台词,手里摆弄着小人,似乎在让这些小人演上一场剧。不知为什么我却看得特别入迷。一个小孩,想法竟然那么丰富。令人佩服。
“臭小子,吃饭了!”
“来啦!”
是妈妈。小孩子的妈妈做好了饭叫小孩过去吃。
当小孩转过身时,把我吓了一跳,我以为他发现我了,我往边上一躲,但是他直接冲了过来。我心里慌了一下,之后便眼睁睁地看着小孩从我的身体穿了过去。
这让我更加慌乱,但不久我便冷静下来。这是走马灯?是吧?
“妈妈,我的剧本编完了。最后阿尔法还是被打败了。”
“你天天整这些有什么用?能提升成绩吗?”
小孩低下了头。
我又被世界扭转到了另一个时间段。
“你想当导演啊,就你这货色还想当导演?你去演导演还差不多。”
接着就是一顿嘲笑声。高中生低下了头跑出了教室。
又是一个时间段。
“你这学历不行啊,你这剧情写的还不错,但是你这……”
“我保证我不会给你们丢脸的,我写的剧情已经可以被本多人接受了,我从高中开始练的……”
最后,一个成年人低着头从门口出来。
“什么时候,我才能抬得起头,我只是想当导演,为什么整个世界的人都反对我!”
接着,我被穿越到了那个胡同门口。他并没有当上导演,反而好像在对胡同做了点什么。嘴里念着咒语,手机划着动作,一片似行云流水。接着他走进胡同。渐渐的看不到他的人影,只留下了一句话:“我会在这里实现我的导演梦。”
“呲——”心灵世界似云雾般散去,二十四人出现在胡同里。但现在的胡同可以看到尽头了,但是墙壁依然是灰色的,而且每一处墙壁都有不一样的损坏,瓦片也参差不齐。这才是它本来的样子。当然,那位“导演”也在。
他跪在地上,头发凌乱,撑着地的胳膊正在发抖。
“是时候该审判你了。”
堂走向前去,拔出刀,正要砍向他。
“我……只是想实现我的梦想罢了。从小我就想当导演,父母阻止我,同学嘲笑我,上司鄙视我,我从来都没体验一次当导演的感觉。”
他慢慢抬起头,望着我们,说:“但是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为了自己的自由去限制你们的自由……”
在心灵世界里,若直接将他的灵魂击碎,他是不会在真实世界里活下去的。那就是说,在我转身之后,他们并没有去将他的灵魂杀戮,而他在那一刻将自己的灵魂深处的心声一下子释放了出来。就是我认为成“走马灯”的那段吧。
“你看怎么办?”暮云拿胳膊肘捅了捅堂。
“要我看的话,还不如一刀把他杀了。一个人作恶多端,竟然能这么快认错。谁都会装啊,怎么就这么确定他是真心道歉?”
周围人议论纷纷。芝雀走到我面前,说:“要不放了他吧,我看他挺可怜的。人家也不容易,而且人家都认错了。”
“可是最可怕的就是原谅恶魔!你这么善良的人是会吃亏的。”堂朝芝雀吼道。
芝雀被吓得躲在了我身后,而当时的我已经有一个很好的决策了。“既然他已经有罪,不管他是否后悔,也要接受惩罚的。”
“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啊,你们不能这样啊……”他浑浊的双眼看着居高临下的人们,似乎无奈地喊道。
我再次开口:“第一,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异技师;第二,你不是普通的异技师,你是以己利为目的的行恶者。”
“必须受到惩罚!”“必须把他打入地狱!”人们的声音此起彼伏,芝雀在后面拍拍我的后背,说:“我感觉他真的好可怜,但是大家都想惩罚他,那我也遵循大家的意见。洛鹰山脚有一处专门关押有罪异技师的监狱,他就交给我吧。”
“不行,要去一起去,半路遇到危险以你现在的能力很难自全。堂,暮云,我们一起把他领到洛鹰山脚吧。”
“好,听你的。”
“其实我……”芝雀又说话了,“其实我很强的。我有两种异技。”
“什么?!”暮云探出了个头。
“我的一个自己的异技是「时光倒流」,可以让时间回到一秒前。”
时间倒流是一个很难掌握的异技。但并不代表倒流一秒是件难事。现在世界上会时间倒流的人多数可以倒流一到五秒,更强的人可以倒流半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
“第二个异技是我的前辈司鸾传给我的。她的异技是「零秒子弹」,只要被我的‘星空之眼’瞄准的人,子弹一发射,会经过零秒打到那个人的身上……”
“好了好了,我没空听你这么唠叨。”堂一脸不耐烦,“你就是强过了天王老子,今天也得我们三个陪着你!”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