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川抬了抬眼皮,仔细打量了糜澜一阵。
“看不出来 ”
“你小子是真活明白了啊!你小子将来肯定能长命百岁!”
糜澜脸色一僵。
“掌柜的,我觉得我还是有希望冲一下筑基的 ”
张川仿佛没有听到糜澜这句饱含怨念的话,重新闭上了眼睛,享受起阳光。
“你的想法很不错。”
闭目养神中,张川又开口道,
“但是,”
“你有没有想过 ”
张川坐起来,看着糜澜的眼睛,指了指自己。
“我为什么要带着你跑路,我自己一个人跑路不是更方便?”
“别呀——!”
糜澜瞬间变成苦瓜脸。
“掌柜的,您可别抛下我啊!”
“呵呵。”
“ 您想想,您上哪儿再去找我这样勤快的伙计啊!”
张川撇了撇嘴。
“你?勤快?”
“呃 ”
糜澜忍不住脸上一阵尴尬。
然而,想到眼前的失业危机,尴尬什么完全顾不上了。
于是,他舔着个脸,谄媚道:
“掌柜的,您想一想,您要是一个人跑到一个新的地方,那您也得招一个新的牛马不是?这年头,人心难测啊!您怎么知道,新人不会给您整什么幺蛾子?”
“再加上,这年头不是流行提桶跑路嘛?您就不怕,人干两天就消失了?您看,咱给您打了几十年工啊!像我这么现成可靠的员工,您上哪儿找去啊!”
“您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啊?”
张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吐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我店里守了几十年,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着继承我的店铺!
随后,张川露出一副似乎在“思考”的模样,点了点头。
“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啊!”
“那您看 ”
糜澜眼前一亮,露出期待的模样,望着张川。
张川又看了一眼糜澜,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好,既然你这么忠心本店,那你就赶紧去开店吧!”
“好!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
糜澜惊喜地就想转身离开,然而刚走两步,他就顿在原地。
紧接着,他无比僵硬地转过头。
“那个,您刚才说 ”
“当然是去开店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去开店!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干了!”
“ ”
糜澜只感觉人生一片灰暗,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院子。
而张川则仿佛没有察觉到,不远处不断散发漆黑怨念的某人,美美地闭上双眼,继续享受起日光浴。
三大家族营地。
余家的大本营里。
两名余家的筑基修士,正一脸焦急地等候在房间里。
“怎么还不回来?!”
“其他两家出动的人员,早早就返回了!可为何 ”
“不行,我得去问问他们!”
一名余家的筑基修士突然站起来,想要去质问另外两家。
“二弟,站住!”
另一人,立马叫住了他。
“你去问那两家又有什么用?”
“要真是他们暗地里下的手,你觉得你去问了,你还能平安回来?”
“他们敢?!”
“有何不敢?”
“ ”
砰!
余家二长老哑口无言,气恼地将身边的桌子拍碎,但也重新坐了下来。
“那现在怎么办?!那可是两名筑基期,不是什么大白菜!大哥你难道不知道那两人要是真的出事了,对我们余家是多大的损失吗?!”
看着满脸怒容的二弟,余家大长老一脸凝重,低声道:“我当然清楚,但是现在情报太少了,目前余家的队伍中,就剩下你我二人,我们不可再轻举妄动!”
“我——!”
余家大长老想要开口反驳,但是想到大哥说的是事实,只能强行把话咽回去,只是脸色依旧阴沉。
见二长老压下心中的怒火,余家大长老开始整理思路。
“这件事蹊跷之处太多,虽然我们三家彼此冲突不断,但是在我们共同定下约定的情况下,他们不至于作出这么无耻的事。”
“哼!”怒气未消的余家二长老冷笑道:“有什么不可能,指不定那两家背后商量着,先联手把我们吃抹干净呢!”
余家大长老摇了摇头:“就算真有这种可能,那也不会是现在,在林水镇没有搞定的情况下,对我们动手太蠢了!”
“ ”
闻言,余家二长老眉头也渐渐拧紧,显然也是认同了这种说法。
见二长老不说话,余家大长老继续分析。
“我现在怀疑 这根本就是林水镇的陷阱!”
“陷阱?!”
“对,没错,我们是在听了那几名来投靠的散修的建议,才制定袭击的计划的,然后 就有人出事了。”
“可是 ”
余家二长老眉头皱得更紧。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一来,林水镇可能吃不下三家这么多筑基修士,二是 他们可能是故意的。”
“故意的?”
“没错,出事的只有我们余家的修士就是证据!”
闻言,余家二长老瞬间瞪大了双眼。
“请君入瓮!挑拨离间!”
“好一个林水镇!还真是小瞧了他们的手段!这样一来,三家的高层战力不仅被削弱了,而且彼此之间还会埋下怀疑的种子!”
余家大长老默默点了点头。
“那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看了二长老一眼,余家大长老想了想,开口道:“那两人多半已经出事了 ”
“失去两名筑基期不是小事,事到如今,只能汇报老祖了 ”
“这 ”
余家二长老一愣,犹豫道:
“这就要告诉老祖吗?”
余家大长老无奈地摇摇头,
“不然呢,现在不报告,事后再去说,只会受到更重的惩罚!老祖的脾气你还不知道?”
“ ”
闻言,余家二长老沉默了。
“总之,你先去通知另外两家吧,咱们这次着了林水镇的道,他们也有必要知道!”
“我去联系老祖。”
“好!”
余家二长老点点头,便离开了房间,去联系另外两家。
等到他走后,余家大长老取出一块通讯玉符,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选择了拨通通讯。
“何事?”
通讯玉符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
余家大长老忍不住咽了咽唾沫,随后压下内心的紧张,开口道:
“老祖,事情是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