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唐徽并没逗留,车快到褚公馆门口的时候,立马换了一身衣服。\r
原本的宝蓝上衬,米白廓形裤,换成中规中矩的黑色丧服,整个人又回归到寡妇味中。\r
无他,只因她那个表演型人格一样的结婚狂老妈要来了。\r
头七请了僧道超度,大小姑子扒着褚尚修遗像哭成一片,唐徽在心里叹气,全程没有插话。\r
唐依曼叹气,让她再物色个长命的嫁了。\r
末了,还加一句再哭眼都浮肿。\r
唐徽碰了碰干燥的眼皮,立马否认:“亡夫已逝,我得守住这个家,你懂吗?”\r
唐依曼愣在原地,被她眼中刺骨的坚执镇压。\r
“有时候我是弄不懂你的心思。”\r
完全鸡同鸭讲,唐徽自然是难办。\r
总不能直说她是宜然老板娘,平常有异性的场,还是会作戏意思下。\r
说这话,只是不想唐依曼再催。\r
褚殷放出来找打火机,没想到站在灵堂角落看到这出好戏,现在他算是明白褚太太有什么好手段了。\r
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有时候杀伤力大到可以让一个男人为她拼命,这点剂量算得了什么。\r
初见唐徽时,褚殷放想过她会是一个好心肠的女人,却没想到自己叱咤商界多年的的父亲,喜欢的竟是牙尖嘴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r
安顿好亲友后,唐徽曲了曲指节,突然发现遗漏了个细节。\r
200万。\r
贵不贵的不要紧,要紧的是,那是褚尚修定制的婚戒。\r
唐徽当即赶回后院,用面部扫描打开储藏室,能扒的全扒一遍,却怎么都找不着。\r
声控灯突然一亮。\r
唐徽骇然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褚殷放。\r
她看出他脸色不太好,低声说:“还不快回去,都等着你念悼词呢。”\r
一扯袖子,相比前两天,绷带缠得似乎没那么紧。\r
褚殷放举起手,反客为主地逼近,嘴角括弧。\r
水滴型红宝石闪耀光芒,奢华到极致,就不日常,唐徽没戴过几次就闲置了。\r
他眼神略深,只说:“想要,就来拿。”\r
唐徽情急扣住他胸肌,往上够,但褚殷放举得更高没让她得逞。\r
外面有人敲门。\r
“太太,你在里面吗?”是林奉春的声音。\r
唐徽身心绷成线,刚张嘴想说话,不过褚殷放不给机会,捂住她的嘴。\r
呼吸的次数多了,每一口热气都炙热过熔浆,窒息感盘旋在储藏室内。\r
“这时候想起来找了。”他的话一句比一句攻心:“唐老师,婚戒得好好戴着,任何时候都别让人抓住你把柄。”\r
在褚殷放的话里,唐徽大脑按下空格键。\r
听着就是话里有话,甚至还有点挖苦嘲讽,特别是今天他笑得次数比以往还要多。\r
但不可否认,褚殷放说的是实话,如果有人看见他们现在这样,指定骂起来,更不会站她这边。\r
要怎么做才能放过她呢。\r
示弱,然后告诉他,自己会好好听话的吗?\r
唐徽觉得这牌没必要打得太舒坦了,于是,她作弄了他一下。\r
褚殷放忙缩回手,瞪着她,“你……”\r
唐徽夺过戒指,脸涨得通红,急匆匆往外面跑。\r
褚殷放的目光追随着那一抹浓郁的黑,缓慢地攥起拳。\r
这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晴空万里,不一会儿就下起太阳雨。\r
亲友该走时,唐徽领人挨个送伞,轮到褚殷放时,免不了肢体接触,两人的手臂在同一水平线交叠。\r
她说:“没了。”\r
褚殷放也没客气,“那就把你的给我。”\r
说着,撑开唐徽手里的透明伞,垂在屋檐下,朝她看来。\r
“那我先走了?”\r
唐徽倒退进里屋门槛,“慢走不送。”\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