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西郊。
莫愁湖旁,一座别院建在绿山青山之中,花木掩映,鸟语花香,园子里叠石成山,清池游鱼,清幽雅致,乃是一处绝佳的休养之地。
常福穿过园子,走进顾青临居住的院落。
顾青临坐在凉亭中,看着走进院子的常福,忙问道:“怎么样?”
常福沉声道:“两名倭国忍者被李小牙杀了。”
“怎么可能?”
“李小牙随身携带着火枪。”
“火枪?”顾青临这才想起李小牙是锦衣卫,身上携带火枪也正常,失望的道:“这么说李小牙没死?”
常福幽幽的道:“我远远地看见,那小子身上插满了飞镖飞刀,两名忍者的飞镖飞刀,全都抹着据毒。”
顾青临大喜过望:“这么说李小牙死定了?”
常福皱眉道:“不知道,李小牙跟着衙役去官府了。”
“不会查到我们身上吧?”
“不会。”常福保证道:“两名刺客都死了,死无对证,他们怎么查?我们还省了一笔钱。”
“那就好。”
“我回去等消息了。
“去吧。”
常福返回城内,很快就收到李小牙毫发无损的消息,被扎得像刺猬一样,居然毫发无损?
没想到李小牙身上居然携带着火枪,如此一来,即便是高功高强的刺客,也很难成功,看来下次只能找两名火系忍者了,可以对付火枪的,也只有火枪了。
李小牙从太医院返回镇抚司,先是更换了一套新的棉甲,而后才回到自己的书房。
李小牙把玩着已清洗过的十字镖,到底是谁派来的刺客呢?常家父子吗?自从汤指挥使出面当和事佬后,他们一直相安无事,怎么会突然雇凶杀他?可惜两名忍者全都死了,没有机会审问,调查起来会比较麻烦。
除了常家父子以外,还有谁想他死呢?
顾青临肯定算一个,她的奸夫也算一个,狗男女生怕奸情暴露,也有可能买凶杀人,但撞破他们奸情的并非只有他一个人,麻子等人也都看见了。
目前最想要他命的当属苗惜竹,相依为命的弟弟被他一声命下打成筛子,此仇可以说是不共戴天。
苗惜竹消失这几天,难道是去雇凶了?
“老大,喝茶。”
“哦。”
“您在想什么?”
李小牙回过神,看着麻子摇头道:“没什么。”
“您还在想刺客的事?”
“我在想刺客会不会是苗惜竹买来的?”
麻子想了想,虎着脸:“有这个可能。”
李小牙皱眉道:“若是苗惜竹,他自己为何不出现呢?”
麻子智商有限,没什么分析能力,摇头道:“不知道。”
“我们去找张天师。”
李小牙领着麻子等人来到张天师的茶馆,消息灵通的张天师,已知道李小牙遇刺的事了。
李小牙刚坐到柜台前,张天师主动道:“我知道你会来,已让人去查两名倭国忍者了。”
“多久能得到情报?”
张天师不确定的道:“如果两名倭国忍者从水路过来的,不多时就能查到情报,若是坐车骑马来的,那时间会久一些。”
李小牙问道:“城里依然没有发现苗惜竹的踪迹吗?”
“没有。”
“奇怪了。”李小牙狐疑的道:“已经连续几天没有一点动静了,难道苗惜竹放弃报仇,远走高飞了?”
张天师点着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李小牙沉默了,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苗惜竹不是君子,但他是一个盗墓贼,当盗墓贼必须要有耐心,没耐心的盗墓贼,很容易死在墓穴里,他若是远走高飞,日后再回来报仇,反而防不胜防。
晌午,便有两名忍者的情报回来了。
两名忍者从福建沿海而来,来历不明,而在南京接走他们之人,也是一名外地人。
张天师为难的道:“全是外地人,很难调查。”
李小牙知道不能强求,淡然一笑:“没关系。”
夜晚,常家父子在自家书房中,他们也收到李小牙遇刺的消息了。
敌人的敌人,那也就是朋友,常安开心坏了。
“不知道谁想杀李小牙,我想请他喝酒。”
常书堂却一点都不笑不出来,前不久,顾青临曾给他吹耳旁风,让他找人杀李小牙,被他拒绝后,顾青临还发脾气了。
常安看着脸色深沉的父亲,问道:“爹,您不开心吗?”
常书堂回过神,淡然道:“李小牙又没死,有什么可开心的?”
常安闻言也不笑了,叹道:“也是,没想到李小牙竟能把两名刺客干掉。”
常书堂面色深沉走出书房:“我出门一趟。”
“您去哪?”
“去见一个朋友。”
常安目送远去的父亲,眼神露出不屑,又去见小狐狸精了吧?
常书堂坐上马车,连夜来到西郊别院。
顾青临听丫鬟回报,早早候在门前,看着一脸阴沉行来的常书堂,问道:“老爷,您怎么过来了?”
常书堂一语不发,走进屋内,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沉声道:“你是不是买凶刺杀李小牙了?”
顾青临眼见瞒不住了,哼道:“是又怎么样?你不敢动他,那我就自己找人了。”
常书堂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糊涂!”
顾青临吓了一跳,她第一次见常书堂发火,也有点怕了:“李小牙三番两次欺负妾身,妾身忍不下这口气。”
常书堂冷笑道:“你以为李小牙是好杀的?”
“李小牙没死吗?”
常书堂压着火道:“李小牙若死了,我还会过来?”
顾青临皱眉道:“妾身找的两名忍者,射中他那么多飞刀,飞刀上可都抹着剧毒,这都杀不死他吗?”
常书堂摇头道:“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李小牙毫发无损,已在暗中调查买凶之人了。”
“他查不到我们身上的。”
常书堂叹道:“你太小看他了。”
顾青临蛮横的道:“即便让他查到我们身上又怎样?他又没有证据,能拿我们怎样?”
常书堂无语了,女人读再多的诗书,也还是头发长,见识短,鼠目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