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两个医女被李小牙画成了黑炭头,她们哭丧着脸,迟迟不见徐长今回来,她们想回宫了。
李小牙等人送俩医女出门,路过的程白羊都吓一跳,夜里乍一看,仿佛两件白衫在飘……
“她们脸颈怎么画成这个鬼样子?”
李小牙白净的小脸露出笑容:“不自量力,非要跟我玩花牌。”
李小牙等人领着俩黑脸医女,穿过重重守卫,出到外院,正想去花园水池洗脸的时候,一辆马车驶入院中,车夫看到黑暗中飘着两件白衫,吓了一跳,尖叫着摔下车滚到一旁,拉车的马受惊,狂彪起来撞到花园一个石墩子。
马车中的徐长今,飞了出来,宛如仙姑在天上飞,翩若惊鸿,就是最后摔进草丛,两腿朝天的样子不太美观……
“啊!”
守卫们惊呼:“徐御医!”
一名武功高强的侍卫上前,拉住了惊马。
“阿西!”徐长今自己从草丛里爬出来了,披头散发,一身草屑,她抓狂地甩着头,怒斥车夫:“怎么回事?”
车夫指着两医女:“鬼怪。”
徐长今看向俩医女,也吓了一跳:“你们的脸怎么了?”
俩医女跑到水池边洗脸,郁闷的道:“我们玩花牌输了被画脸。”
“……”
徐长今返回五卫都总府,只是想告知李小牙一些关于刺客的事,顺便接回自己两名医女,问一下安神汤效果如何,没想到两个医女被李小牙画成鬼一样,吓到了车夫,惊到了马,害她被甩飞进花园草丛,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她决定报仇。
这个年代的朝鲜花牌,乃是竹片制成的,刻着虎、猪、马、牛、羊、鸡、木棍,绳子,剪刀等物,掷骰子决定拿牌数,玩法很简单,有一点像老虎棒子鸡,只是更复杂,需要运气与技巧兼备,对于牌技精湛的李小牙而言,只要学会了,简单得犹如儿戏。
徐长今很聪慧,自认花牌打得很好,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李小牙画成小黑狗。
内屋,李小牙与徐长今对坐,他们已研好墨,开始玩花牌。
“我们一决雌雄,看谁能白着脸出门。”
“……”
李小牙翻白眼道:“大姐,请不要乱用成语,我们需要一决雌雄吗?正常人都看得出来,我是雄,你是雌。”
“……”..
徐长今冷哼道:“等你输了,你就成雌的了。”
“怎么?”李小牙鄙夷道:“你还能阉了我?”
“……”
李小牙拿扳指敲了敲自己裆部:“我铁裤裆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
徐长今开始掷骰子拿牌,顺便说起一些关于刺客的事,刺客已摔死,问不出身份了,刺客身上很多老伤痕,仵作判断刺客可能出身军伍,刺客使用的弓,只是很寻常的猎弓,随身携带的箭,并没有淬毒。
“毒是临时抹上去的。”
李小牙掷骰子拿牌后,问道:“刺客身上有解药吗?”
徐长今一边投掷骰子拿牌,一边说道:“刺客身上携带的药包,大都是毒药迷药,只有一包是解毒的药,但是不是解金大人所中的蛇毒就不知道了。”
“那你给金大人服药了吗?”
“服了。”徐长今耸肩道:“用你们大明的一句话,死马当成活马医。”
死马?意思是已经凉一大半了?李小牙哭笑不得:“金大人病情如何?”
徐长今倒是挺乐观:“除了失血过多很虚弱,蛇毒蔓延,面色有一点黑以外,看起来还好。”
“……”
李小牙俊脸微微一抽搐,这都印堂发黑了,哪里还好?
双方先亮明牌,再开暗牌。
“你输了。”
“阿西!”徐长今咬牙切齿:“%¥…%@#¥!#”
李小牙斜眼道:“不要骂人。”
徐长今耍无赖道:“先欠一笔。”
“不能欠。”
“为什么不能欠?”徐长今不讲理的道:“我们玩都是能欠的。”
李小牙已蘸墨拿起毛笔,肃然道:“愿赌服输,快点,不许耍无赖。”
“那我自己画。”徐长今抢过笔,拿起一旁的铜镜,在自己眼角下方,点了一枚美美的泪痣,“画好了,我们继续。”
李小牙白眼道:“你也这算画脸?”
“怎么不算?”
李小牙双手交环:“你太赖了,我们重新定好规矩,赢的人画对方。”
徐长今犹豫了一下后,哼道:“来就来,谁怕谁。”
又一轮牌局结束,徐长今又输了,李小牙刚拿起笔,她就拿手遮挡了,皱眉道:“能不能不画脸?”
“不画脸也行,输的脱一件衣服,我也能接受。”
“……”
外屋的麻子,马漏等人,听到脱衣服,狗狗祟祟走近内屋,掀开一点门帘,想偷看他们老大在玩什么刺激的游戏?
李小牙察觉到一群狗东西在偷看,白眼道:“你们在看什么?”
麻子掀开门帘,嘿嘿笑道:“老大,我是想问你们一声,需不需要添一点茶?”
“不用了。”
“哦。”
李小牙拿着笔,冷笑看着拒不合作的徐长今:“愿赌服输,不要耍无赖。”
徐长今露出同归于尽的表情,不再挡脸了,视死如归道:“画吧!”
李小牙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一笔就将徐长今娇艳的脸“劈”开了。
徐长今拿起铜镜看了一眼,气得咬牙切齿:“你等着。”
玩牌最需要的就是冷静,戒骄戒躁,徐长今已失去冷静,彻底豁出去了,哪怕自己被画成鬼,也要拉着李小牙一起同归于尽,结果越想赢越是输。
“阿西!”
“……”
“阿西!”
“……”
“阿西!”
李小牙得意一笑:“大姐,还要继续玩吗?你的脸脖全画黑了,没地方画了。”
徐长今撸起袖子,怒道:“画手。”
没过一会儿,徐长今两条隔壁也画黑了,她也彻底失去理智了,正想卷起裙子裤管的时候,许绅正好过来了,进屋就看到被画得跟鬼一样的徐长今。
许绅强忍着笑:“徐御医,我有一道药方想跟你请教。”
徐长今恢复了冷静,出门看到自己两名医女,她们刚洗白的小脸,又被画黑了。
“你们的脸怎么又被画成这个鬼样子?”
“我们想报仇,没成功。”
怒气冲冲的徐长今领着两个可怜兮兮的医女去打水洗脸,三个女人暗暗咬牙切齿,大明的男人,玩牌真是太奸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