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人民医院。
四周都是洁白的墙壁,从窗户那透进来的光线洒落在地上。
房间里有一张床,躺在床上的人盖着被子。若不是被子有着微微的起伏根本看不出那还躺着一个人。不知过了多久,光线移了移,微微地爬上了被子的边角。
一只令人赏心悦目的手搭在被子上轻轻的动了动,床上的人便缓缓的睁开了眼,似是在适应光线地又闭了闭,最后才看清了自己所处的地方。
她用手撑着床慢慢地坐起来,医院病房里独有的消毒水味充斥着女孩的鼻腔,她皱了皱眉头,显然是不太喜欢这种味道。
环顾了一下四周,她有点发愣:这是哪啊?我怎么在这?我怎么了啊?……额,还有我是谁?
标准的四连问在她大脑里炸开,脑子有点发蒙,还没来得及细想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初初,你醒了!老苏,快!快去喊医生。”伴随着女人惊喜的声音响起,女人身边的男人快速的跑开,只留下越来越小的脚步声。
在男人离开的同时,女人快步走了进来在女孩的面前弯着腰仔细地看了又看。
似乎是在确定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还悄悄地用力掐了自己的手心一下。当疼痛感袭来时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女人莫约40多岁,但保养的很好并不显老。她的眉眼很漂亮,看得出来年轻时是个大美人,但眼下的青紫硬是破坏了这份美感。面容也有些憔悴,看起来应当是许多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了。
“初初,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说着女人就想去拉女孩的手,但被女孩不明所以的躲开了。
女人心里泛着苦,“初初,你是不是还在怪妈妈?那件事是妈妈的不对,妈妈当时确实不应该……”
“等一下。”女孩打断了她想说的话,“你是我的……妈妈?那我是?”
女人一整个都愣住了,女孩像是没发现似的继续问道,“我怎么在医院里?我生了什么病……”
还没等女孩问完,刚才跑出去的男人就回来了,还带了几个医生。
男人差不多也是40多岁,可能是刚才跑太快的缘故,现在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未能掩盖住那英俊的面庞,就连岁月都未能在上面留下太多的痕迹。
女孩惊讶的看了看来到病房的众人,刚想继续问出自己的疑惑却被拉去做了一项又一项的检查,细致程度堪比做精密度极高的实验。
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前,女孩从面前这两个自称是自己爸爸妈妈的人的口中知道了自己的名字——苏晚初,听起来很温柔的一个名字。
但当她问起别的事情时,苏父和苏母却不太愿意告诉她,只是含糊的用一两句话带过。
而苏晚初可能是因为身体的缘故,现在头疼的厉害,所以呢脑子不太灵光也就没想太多。
检查结果出来了——苏晚初确实失忆了,但是其他的内容她还没听清就看到苏父苏母和医生出了病房,走时还特意把门给带上了。
这个病房的隔音效果太好,他们又特意避着自己,苏晚初想偷听却什么也没听到。
这让苏晚初不免有些好奇,她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告诉她,不是和自己有关吗?
但她也没好奇太久——主要还是因为头疼的过于厉害了,让她不想再去思考过多的事情。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苏父苏母进来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诉她还要在医院观察两天,两天后就可以出院了。苏晚初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想到苏晚初这么多天没吃过东西只靠营养液活着,苏父苏母去问了医生后决定去给她买些清淡的东西。
在他们离开时交代了苏晚初一些事情,并让她就在病房里不要乱走。
最后还拿给了她一个手机和一个书包,说是来医院时带来的,并表示他们没有翻过她的东西。
苏晚初并没有什么感觉,毕竟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翻了还是没翻对现在的她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苏父苏母看到了苏晚出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后才离开了病房,苏晚初看了看手中的两样东西,凭着自己的肌肉记忆把手机弄开机后,又去看了书包。
书包里东西很少,只有三本书、一个笔袋以及一个看上去很精美的小盒子。
苏晚初试着将它打开,发现里面是一条项链。那是一条很漂亮的项链,在苏晚初看来这条项链十分地符合她的审美。
项链上坠的是一朵花,是什么花她不记得了,但她能感受到自己以前应该十分喜欢这种花。
“这是我自己的,还是别人送的呢?”苏晚初想要将这条项链戴上但有些纠结,她不确定这条项链是不是自己的,又怕是别人送的自己还没来得及还回去。
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最后放弃了戴上这条项链的想法。
苏晚初恋恋不舍的将项链放了回去,又拿出了一本看起来像是日记本的书。
打开后发现里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内容拼拼凑凑也只有些只言片语,翻到中间的一页后她发现这一整页纸都在写一个人的名字。
她的字迹很大气,与她本人的长相不太相符。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写得很规整,而正中间的则是用毛笔写出来的一个最好看,最大、最显眼的。
当看到这个名字时苏晚初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有些不太喜欢这种让她感到不舒服的情绪,当即就把书合了起来。
而这时手机开好机了,但是苏晚初把密码给忘了,突然想到刚才好像翻到过曾经的自己写下过这些密码,瞬间明白看来她自己之前的记性不太好。
刚被她合上的书又被她不情不愿的拿过来,翻了好一会才找到了写了许多密码和号码的那一页。
输入正确的密码后,手机便真正的被打开了。
*…………
另一边苏父苏母刚走出住院部大楼后就相互看着对方,眼中都是复杂的神色,最终是苏母打破了这静的可怕的氛围。
“要告诉初初事情的真相吗?我怕她全部记起来后又回到原来的那种状态,或许忘记了她会过得更开心点。”
“不好说,医生也说了她可能只是暂时失忆,可能会自己想起来的,这么瞒下去也不是办法。”
“那初初她……”苏母欲言又止有些犹豫却不敢开口。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苏父叹了一口气,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慕言说他明天中午就能到机场了。”
“这孩子让我们不用去接他,他说想来看看初初,到时候你先和慕言说一下初初的情况,别让他吓到初初。”
“慕言,他回来了!回来了也好我知道了。”苏母没再多说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