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皇宫自天命十年,即1625年,也就是天启五年开始建造。
如今三年过去,只有大政殿和十王亭算是彻底完工。
努尔哈赤死后,皇太极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搬进大政殿,而是着手将自己的四贝勒府改建成了新的皇宫。
如今除了崇政殿、凤凰楼和大清门皆已完工投入使用之外,其余部份大多还处于毛胚房的状态。
此时的大清门,并没有别的意义,仅仅只是从蒙文中音译过来的词。
daicg,意为战士。
轿子在大清门外停下,鳌拜将帘子掀起,很不爽的瞪着他。
“到了!还不下来?”
鮥瞳却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连瞅都没瞅他一眼,更是不作回应。
鳌拜气的不行,直接跳脚骂道:“你爸爸的,下不下?!”
鮥瞳这才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迷糊着问道:“到哪儿了?”
鳌拜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大清门!”
可鮥瞳听完,却一边摇头,一边夺过轿帘将其放下。
“不下!”
“太清门是什么玩意儿,咱家听都没听过!”
“咱家只知道老奴还活着的时候,一般都在大政殿理事!”
“咱家是代天子出使,便只有大政殿才配得上咱家的身份!”
鳌拜气的牙根痒痒,但是皇太极不让动手,他也只好忍着。
只是鮥瞳要去大政殿这事,他自己做不了主,便只好去向皇太极请示。
趁着这个机会,鮥瞳偷偷的透过窗子,向大清门内仔细的打量了几眼。
等鳌拜再回来时,他故意调高了嗓门,在轿子里面吐槽道。
“呸”
“就这破房子,也敢称宫殿”
“连踏马王十七的猫窝都不如”
鳌拜原地做了个深呼吸,向抬轿的包衣奴才使了个眼色,然后一言不发的朝着大政殿那边走去。
这个阉货!
太恶毒了!
大政殿座落于沈阳城最中心的位置,在其两侧,还建有十座亭楼,被称之为十王亭。
分别是左翼王亭、右翼王亭,以及由各旗旗号命名的亭子。
正对着大政殿的,皇宫的东大门,门内还建有两座奏乐亭。
鮥瞳从轿子里走出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大政殿内的皇太极。
虽然这家伙此时还未称帝,更没有身着龙袍,但他那明黄色的甲衣,却足以证明其身份了。
鮥瞳仅仅只是扫了他一眼,目光便从十王亭上逐一略过,最后指着那两座奏乐亭向鳌拜喝斥道。
“知不知道咱家今日过来,是干嘛来的?”
“且不说让你金国百官跪迎了,乐呢?舞呢?”
“尔等竟这般不识礼数?”
“如此行径与那蛮夫野人何异,还妄想国祚绵延?”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他很想让鳌拜去吃屎,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想想还是把最后一句话给改了。
鳌拜已经无法再按捺自己心中杀人的冲动了,噌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弯刀。
“南蛮小儿!”
“敢如此小觑我大金,今日,你便死在这里吧!”
说着,便举起弯刀向鮥瞳头上劈去。
可就在下一秒,一支箭矢从大政殿内射出,将他下劈的弯刀给撞偏了出去。
鳌拜回头向皇太极看去,一脸不甘的低吼道。
“大汗!”
“南蛮小儿欺人太甚了!”
但皇太极的声音却从里面悠悠的传了过来。
“按他的意思办!”
随后,在丝乐声中,一群建奴女子像跳大神似的从远处走来。
直至这时,鮥瞳才正儿八经的踏上了大政殿的台阶。
大政殿内,皇太极坐在中央,在他两侧,站着汤古代、塔拜、阿巴泰等一众兄弟。
待鮥瞳进入殿内,皇太极冷冷的问道。
“明人,明国皇帝让你过来,意欲何为?”
“饿了!”鮥瞳揉着肚子,顾左右而言他。
皇太极闻言一愣:“你说什么?”
鮥瞳故作诧异的看着他:“咱家说,饿了!听不懂?”
说到这里,他还摆了摆手,用对待晚辈的语气继续道。
“有耳疾就早点治,可千万别拖!”
“不然等聋了再治,就晚了”
“哦对了,你们建奴好像没有像样的郎中,只有跳大神的萨满!”
“为了这双耳朵,听咱家一句劝,降了吧!”
“吾皇圣明,说了能留尔等一条活了。”
“到时候,咱家再替你求个情,请陛下派两个御医给你好生瞧瞧,万不敢耽误了这病啊!”
“讳疾忌医,可不是什么好事,懂了啵?”
他语速极快,像连珠炮似的,根本不给别人插嘴的机会。
皇太极的那张脸已经扭曲到了极点,指甲都快要被他扣进手心里,压抑着凡里的怒火低吼道。
“这就是你们南人的礼节?”
“本汗再怎么说也是女真之主,他姓朱的就是这么调教奴才的么?”
被他如此嘲讽,鮥瞳丝毫不气,反而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
“礼?哦,报一丝,咱家还真把这个给忘了!”
“这可是我家陛下命我给你带来的见面礼。”
说着,他将布包一层层的打开,将里面的东西递给了鳌拜。
看着鳌拜转呈上来的东西,皇太极一脸问号。
这
馒头里夹着两块肉
一块像是阉猪摘下来的蛋蛋。
另一块,则像是猪里脊。
啥意思?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鮥瞳‘很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我家陛下说了!”
“你是老奴的第八个儿子,所以,这件东西就叫做”
“大明皇帝钦赐——老八秘制小汉堡!”
“我家陛下还说了!”
“吃了老八秘制小汉堡,一日三餐没烦恼。”
“老八秘制小汉堡,即实惠,又管饱!”
“煎卤蛋、腐乳肉、吃了一口想三口!”
他说的一本正经,但是听到皇太极耳中,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他是金国的大汗!
可这东西叫什么不好,偏偏要叫小汗堡!
建奴蛋!
俘虏肉!
“啪!”
他抄起鳌拜手里的小汉堡,恨恨的丢出殿外,指着鮥瞳的鼻子,再也无法控制心里的怒气。
“明人欺人太甚!”
“来人!”
“将这个南蛮的阉人拖出去,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