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娇听到苏晚这个名字就气不打一出来,提起裙摆就走到了门口。
门房立刻让开了一条路,将另一扇门也打开了。
“苏晚?”
两个人一个门内一个门外,一个面露嘲弄,一个平平淡淡。
“苏容语在吗?”苏晚只是来找人的,不想跟苏容娇过多纠缠。
苏容娇眉头一皱,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唇角扬起,露出了一抹高傲而又嘲弄的笑容,“你算什么东西?大姐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
苏晚心中不愉,但也没有心情跟她纠缠,扭身就要离开。
苏容娇见她居然这副模样,心中的不悦更重了,手指从耳垂上拂过,悄悄的将耳坠藏到了自己的袖子里,“苏晚,你给本姑娘站住!”
她的小脸儿上满是怒气,只不过眉宇间还是浮现了一抹狠戾跟快意。
苏晚转身看着她,“二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耳坠丢了,你帮我找找。”苏容娇颐气指使,语气也是理所当然,她超前走了几步,不着痕迹的将袖子里的东西放在了苏晚的身上。
苏晚对她的小动作没什么察觉,但小猪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当下她的双眸的就露出了一抹冷光,一跃而起,小小的身子在苏容娇的腰上重重的一撞。
苏容娇惊呼一声,脚下失去了平衡顺着台阶就滚了下去。
“二小姐。”
门房与跟在她身边的小丫环都是心中一跳,连忙去将她扶了起来。
苏晚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讶异,不明白小猪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容娇将她的耳坠放在了你身上。”
小猪跳到她的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苏晚闻言,也是怒气飙升,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自然也全凭苏容娇跟门房的一张嘴,若他们一口咬死苏晚偷盗,她怕是掉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至于原本戴在苏容娇耳朵上的耳坠如何会落入手中,她们自然也会找出好几个理由,不慎遗漏,苏晚明知而不还,就是不弱于偷盗的罪名。
虽然台阶不算太高,但由于苏容娇是脸朝地扑过来的,所以本来白皙的小脸儿上就被擦伤了,其余的倒是没什么大碍。
“苏晚,你这个贱人!”
苏容娇恨声厉喝,“给我把这个贱人给那头该死的猪抓起来,本姑娘要让她们生不如死!”
“你这是要让谁生不如死?”一顶小轿停在了离苏容娇不远的地方,软糯的声音从轿子里面传来。
苏晚眸光微微一亮,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窝在自己怀里的小猪。
苏容娇听到声音立刻噤声,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流了出来,“姐,你看看我的脸,都差点被那只猪毁了,一定是苏晚指使那个畜生这么做的!”
苏容娇又是气愤又是委屈,从小到大她都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那受过这样的委屈。
苏容语弯腰从轿子里面走了出来,只是淡淡的扫了苏容娇一眼,神色没有任何的波动,但当她的目光落在苏晚身上的时候,娇美的面容上瞬间就露出了一抹喜意。
“晚晚。”
快走了几步,亲切的握住了她的手,“我去了燕姐姐那里,要知道你今天过来,我就不出门了。”
“姐。”苏晚甜甜的一笑,“我也不过就是临时起意才过来的。”
苏容娇站在下面,嫉妒的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了,心中对苏容语也是怒骂不止,不过她却是不敢造次,自从上次自己不小心将苏容语很看重的那身旧衣服给弄破她打了自己一巴掌后,见到苏容语她就下意识的畏惧。
“进去说吧。”苏容语完全将自己的亲妹妹给忽略了。
“姐,你怎么护着外人!”苏容娇不满的一跺脚,“我的耳坠不见了,她……”
“你是怀疑晚晚从你耳朵上摘了耳坠吗?”苏容语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
苏晚垂眸,从腰间的腰带的缝隙中将耳坠拿了出来,“你自己藏的东西居然自己都不知道,二小姐的记性还真是不好。”
随手将东西朝着她扔了过去,结果那耳坠却是打在了她的脸上。
苏晚微微一愣,这个巧合实在是太……
苏容娇的脸色一片铁青。
“次等的玛瑙,这些东西我要多少就有多少,二小姐这嫁祸的手段太过低等了。”苏晚的脸上故意带着一抹不屑,不过她说的也是实话,如果她想要什么首饰,跟慕容爷爷开口,对方也不会拒绝。
“就你?”苏容娇的语气中满是鄙夷。
苏晚从怀里掏出了两张银票,轻轻一晃,“二百两,应该能赔得起你的那只耳坠吧?”然后她又将钱揣进了怀里,“姐姐,我就不进去了,咱们到外面说,如何?”
“好。”苏容语点头,她也不想再让苏晚受委屈,她摘下了自己耳垂上的一对白色的耳坠,走到苏容娇面前塞进了她的手里,“就当赔你的吧,这对耳坠,是慕容掌柜看在晚晚的面子上送我的,我听慕容掌柜说过一句,大概能值五百两银子。”
转身冲着苏晚伸出了手,“晚晚,走了,姐姐请你吃饭。”
“谢谢姐。”
苏晚展颜一笑,一手抱着小猪,一手握住了苏容语的手,心中被她的温柔装的满满的,有这样的姐姐在,她还要多求什么呢?
苏容娇气的面色铁青,握着那对她想要而不可求的耳坠,扔也不是,拿着也不是,气的她一跺脚,“滚开!”
推开了身边的仆人跟丫环,气呼呼的就进了门,连脸上的伤也都顾不得了。
苏容语已经很久没有觉得这么开心了,在苏府中,她有大把的丫环伺候,有华美的衣服跟丰盛的食物,但她却还是觉得不如跟苏晚一起抱着碗喝稀粥,啃小咸菜好。
太阳落山的时候她才回了家,心情大好的哼着苏晚曾经唱给她听的曲子。
“站住!”
一声满含着怒气的厉喝声从身后响起。
苏容语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她侧身看着从回廊里走出来的人,微微欠身,“父亲。”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父亲!”苏锦途的脸上满是怒意。
“女儿不明白父亲是何意。”苏容语垂眸,语气柔和但却不那么亲近,“女儿时常将父亲记在心里。”
“我还以为你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苏锦默的种!”
苏容语心中一颤,一抹悲凉缓缓的浮上了心头,她抿唇露出了一抹冷笑,“父亲这是在怀疑母亲不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