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看着逐渐逼近的剑尖,吓的尖叫一声,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嘿嘿,死吧。”
男人露在外面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狠戾,他似乎都能想象的到这个丫头在自己剑下身死的模样。
“啪”野兽夹被踩,夹住了黑衣人的腿。
“啊——”凄厉的惨嚎让剩下黑衣人心一抖,白衣则是莫名的放心了下来,看到他们居然有人想抽身而走,冷冷的一笑,剑招越发的凌厉了起来,封住了他们所有可能离开的退路。
苏晚看着黑衣人血肉模糊的腿,手指摸到了提前准备好的一块大石头,咬牙搬起,用力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鲜血迸射,她的脸色微微一白,目光落在了前方,不让自己去看近在咫尺的恶心的一幕。
白衣的剑招虽然凌厉,但他受伤在先,很明显的处于了劣势。
苏晚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搬着石头站在了一边,等白衣退开了一些,她这才咬牙用力的将石头扔了出去。
不过,她很明显的小看了猪的药液,那块石头刷的一声,快速的朝着一个黑衣人砸去。
白衣的心中微微有些诧异,故意用长剑缠住了将要被砸上的那人。
那石头不算太大,顶多也就如九个月婴儿一般大小,更何况苏晚可是从五米之外扔过来的,又能有多远呢。
但是他错了,当石头砰的一声打在了他的头上的时候他依然不明白,一个瘦弱的女孩子,如何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但他不可能明白了,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连同白衣杀掉的两个人,此时他的敌人也就只有两个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退缩的意思。
白衣也察觉到了他们的退缩,眼神一冷,杀气迸射,剑气嗡鸣,一片绚丽的白光从他手中的剑身上腾起。
“怎么可能!”
两个黑衣人惊呼了一声,连抵抗的心思都没有,转身就逃。
“噗嗤——”
两人的身形猛然一滞,手臂还在伸着,双脚还是一前一后。
他们的瞳孔撑的大大的,好像时间就此定格了一般。
血柱喷射,他们的头被高高的冲起。
苏晚惊的站在了原地,瘦削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眼神木然无光,嘴唇哆哆嗦嗦,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小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团白色的粉末被它洒下,地上的尸体一接触那些粉末就嗤嗤的冒起了烟,然后化为了浓水。
它一蹄子踹在了苏晚的腿窝上,苏晚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屁股上传来的痛意也彻底的拉回了她的神智。
“啊!”一道惊恐的声音从她的口中溢了出来,将自己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小猪心疼的看着她的模样,想要抱住她,但无奈自己的身体实在做不出那种高难度工作。
跑到了白衣脚边,吭哧吭哧的叼着他的裤脚。
白衣明白了它的意思,丢到了手中的剑,脱下外衣,一瘸一拐的朝着苏晚走过去。
他坐在了她的面前,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怕我吗?”
苍白的唇,白皙光洁的下巴,修长的手指上带着点点暗红色的血迹。
苏晚看着他的模样,颤颤的摇头,木然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后,“头,头,飞,飞了。”
“什么都没有,晚晚,听着,什么都没有。”
白衣抬手捧住了她的脸颊,柔和的声音近乎催眠,“什么都没有,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一场梦,懂么?”
“我,我……”苏晚的眼中闪过了一抹迷茫,梦?
“什么都没有,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白衣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乖,睡一觉。”
苏晚慢慢的磕上了眼睛,猪站在旁边心疼的看着苏晚,它知道白衣的手段类似催眠,但绝对不可能将那段记忆从苏晚的脑海中清除。
苏晚倒在了他的怀里,眉心仍然痛苦的皱在了一起。
白衣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目光移动,落在了猪的身上,“神猪,能帮我治疗吗?”
他不是傻子,尽管觉得匪夷所思,但自己腿上的毒的确是这只猪治好的。
猪点了点头,示意他将苏晚放下,然后装模作样的在她的怀里掏了掏,弄出来了几个纸包。
“金疮药?涂在伤口上?”白衣试探性的问道。
小猪点了点头。
白衣撕碎了自己的衣服,随意的擦了擦伤口,然后打开了纸包就将药粉洒在了伤口上。
小猪一直都在担忧的看着苏晚,看来自己当初就不应该救这个黑衣人,让他毒发身亡死掉算了。
白衣重新扯了自己的衣服将伤口包裹上,担忧的目光落在苏晚煞白的小脸儿上,“她没事吧?”
哼,本姑娘的主人当然会没事!
猪内心冷哼,十分傲娇的转了一个方向,用屁股对着白衣。
白衣看到一只猪都这么有性格,哑然失笑,咬牙忍着胳膊与腿上的痛将苏晚背起来,本来他是想去山洞的,但猪却不同意,摇着尾巴跑在前面开始带路。
就这样,弯弯绕绕的一直走了一百米,两人一猪才到了一个湖边。
白衣将苏晚放下,扯下了衣服上一块干净的布在湖水中洗净,轻轻的擦拭着苏晚的脸庞。
脸上的凉意让苏晚很快就醒了过来,她刷的一下就坐了起来,身体微微颤抖,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来,在白衣手足无措的时候,她扑到了他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白衣不知要如何安慰她,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的背上轻抚着,眼神中一片柔软。
小猪拱了拱地上的草,突然有一种自己养了多年的大白菜被猪拱的感觉。
苏晚哭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即便想停都停不住了,只是不停的抽搐着,不好意思的抹着眼泪。
“对,不起,衣衣服……”
“你不怕我吗?”白衣看着她眼眶通红的模样。
苏晚疑惑的看着他,“为,为什么怕?”她感觉眼前的男子是温柔的,既然温柔又何来惧怕呢?
白衣摇摇头,他认为苏晚是忘记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晚才缓了过来,双眸亮晶晶的扯了扯他的衣袖,“白衣,你最后那招好帅啊,能再耍一次跟我看吗?”
那瞬间绽放的光芒就如同冲破了黑暗的白莲,美艳不可方物。
白衣一怔,嘴角微微一抽,原来没忘啊,这到底是一样怎样的女孩子。
他曾经记得,有一个人也看到了他杀人的一幕,但却从此避他如蛇蝎,将他看成了地狱的魔鬼,是天生的刽子手。
“白衣?”
苏晚见到他出神,又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服。
白衣回神,摇头,“我的招,只杀人。”
苏晚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但也只是在她眼底深处一闪而过,如果不是白衣一直关注她,恐怕就会将之忽略。
苏晚安静的坐在了地上,看着平静的湖面发呆,她刚刚杀人了,用石头砸死了一个人,恩,应该不算是犯法吧。
这样想着,眉头皱起,咬着自己的手指。
“喂,白衣,我,我不会给那个坏蛋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