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周浩自认为自己无敌天下,或者以为自己气运逆天,他的打算很简单,也是根据地图玉简之中的情况才最终如此做的。
说实话,地图玉简之中,所谓的安全之地并未在他们此刻所在之地,反而是在相对的方向,也就是他们要去的天衍宗西侧十五峰山门,而从此地进入隔离带,也最多只有百余里是安全的,其余一直到接近宗门一千五百里之内,就根本不存在安全之地,最次的,也是成群的筑基境妖兽,而这些妖兽实际上只是那些被标注红色危险,紫色禁忌之地,黑色未知之地中,强大妖兽或者某种妖物的食物,所以与其耗费精力和神念,去一点点寻找地图之中所谓的安全道路,还不如直接以强横神魂之力,死记硬背,尽可能多的去记住地形,危险源大概范围。
这样才能在竞争和危机四伏的莽荒之中,保住性命,最终成功抵达天衍宗西山门十五峰,临门一脚,岂能半途而废,而且就在方才,周浩神魂之中似乎感受到白黎一丝微不可查的悸动,所以才不顾一切的采用这种办法。
几位元婴老祖惊疑不定,远方铺天盖地而来的云爆灵潮,覆盖了目力所及之处,根本看不到边际,哪怕以元婴期的神念,试图去探查发生什么,居然根本无法在狂躁的天地大道之下成功,还隐约遭到排斥和反噬。
这么大的动静,别说元婴老祖,金丹修士,就是筑基修士也发现了不妥之处,如果只是天气异常,大不了找个山洞或者巨树挖个洞,躲上一躲就行了,可那漫天雷霆电闪的阵势,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有胆小的甚至笔杆在这样的环境中在野外前行。
而这还不是最麻烦的,相比于人族修士五感,野兽妖物对天地的感应更为灵敏,在丝丝风吹起的一刻,夹杂在其中细微的灵气波动,早已引起身后莽荒之地妖兽的躁动,随着风生不断呼啸,轰隆隆的雷声开始汇聚,整个深山野林变得极其暴躁。但是随着呼啸而至的山风,一切都被带向山脉深处。
鹤无忧这家伙依然表现的惫濑无比,至始至终都黏在周浩身边,当然,记录地图的事情,是不会假他人之手的,至于他是如何做的,周浩可没兴趣。
有心生绝望的,就有满腔热血的,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一片随意搁置的山林吗?还是位于天衍宗这个庞然大物身侧,常言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在众多天之娇子,这些新生代筑基修士眼中,别看元婴老祖说的恐怖,但是未必就真的那么严重,何况他们又不是泥捏的,好歹也是万千修士之中脱颖而出的天才,那个身上没有几件保命手段,如果这样都不能完成,那即便进了宗门,也没有出头之日。
所以有桀骜不驯的羞于和人为伍,单人独行者,有性格稳妥圆滑者,和相熟之人互相联合,沟通有无想尽办法完善地图的,还有心思狠戾的,眼神之中充满狡诈与贪婪,四下扫视着可能的猎物。然
而不管这些修士如何计划,终究改变不了即将来临的灵潮冲击。
元婴老祖察觉不对之后,立刻飞身高处眺望远方,侦查形势,尽管已经可能预料到天地有变,气候可能影响到修士,但当灵潮狂暴恐怖的气息接近两三千里之地,飞舰坠地之地已经疾风骤雨肆意张扬。
鹤无忧侧耳倾听,眼神之中满是浓重,之前还一脸嬉笑一时间变得阴沉,看着身边眉宇舒展开的周浩一眼,悄声说道:“云兄,你看这么是找几个人一起呢?还是咱哥俩单独行动?”
看着一副严肃样子的鹤无忧,周浩有些纳闷,怎么这家伙变性了,实在是有些怕这家伙了。随口说道:“没什么好考虑的,你要想自个单飞,我没意见。”
鹤无忧无语,我要是单飞,和你扯这么多有毛病吗?不过也只是暗自咬牙,心头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说道:“单飞,拜托你以为我是傻吗?这么恐怖的地方,大哥你真舍得小弟这小身板去送羊入虎口嘛!”
表现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好吧!”周浩只得认命,既然要出发,那就没必要再留恋,何况哪怕不出发,也是在幕天席地之中承受风雨的摧残,倒不如流着有用的灵力用来赶路。
嗡……一声巨大的轰鸣在脑海炸起。
“所有人,不想死在灵潮暴动之下,就立刻逃。”几位元婴老祖并未因为身后的巨变,而让在场修士进入瘫痪的飞舰之中躲避,而是发出警示,让众多筑基修士逃命。
不仅如此,带着凌厉呵斥以灵力传递,不单是在给这些参与考核的筑基修士示警,下一句更是让所有修士心惊,“护卫队,所有金丹修士,筑基护卫,立刻自行赶回宗门,你们也是一样,不想死的,就拿出你们的对敌的本领,立刻,马上出发。”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鹤无忧早就急不可耐了,方才周浩意动出发,两人身形已经启动,几乎快要脱离修士聚集之处,呼啸的狂风夹杂着杂物雨滴,不断在身边制造障碍,而那些开启灵力护罩的天之骄子,在风雨中也是看不太清,然而听到那明显饱含元婴老祖神魂威压的示警传讯,所有修士都是一愣。
这些新生代的年轻修士,和作为战备存在的飞舰护卫,其警惕性和服从性,绝对难以比较,这些待选修士还在发愣疑惑之际,那些的都元婴老祖命令逃离的金丹筑基护卫,二话不说,身形迅速展开,团团灵芒在风雨中炸开,如同离弦之箭般疾冲而出。
修士喜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没有人愿意被人约束命令,但是这本身又是不可能的事,在飞舰坠落之初,这些被接应的筑基修士还有几分规矩和约束,但是经历了之前一番不满,加上风云动荡,像周浩鹤无忧这样心思敏捷之人,早已抽身准备启程,因此早就变成了一盘散沙。
而飞舰护卫修士从听从
命令到启动身形,一道道带着凶悍气息的身形,瞬间就将原本还如乱麻一般绞在一起的修士分割的七零八落。
不用再多做命令,没人傻到看不清事项,纷乱嘈杂的呼嚎瞬间此起彼伏,之前还纠结是否组队的,地图是否完整的,意欲趁乱浑水摸鱼的,再也顾不上多做纠缠,逃命要紧,可以无视刮风下雨,但是无视元婴老祖亲自警示,那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周浩和鹤无忧对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两人身躯微伏,如同两道离弦之箭一头扎进呼啸怒嚎的山野峡谷之中,转瞬之间在飞舰护卫还没到达之时,便已失去了踪迹。
满心的悲愤和无奈,周浩有些无语,原本他同意并未在意天气的变化和灵气暴动,还以为只是一种气候变化,但是元婴老祖出声示警,这就严重了,所以之前飞速狂奔之际,不忘神魂全力释放,借助天地之间肆虐的灵潮之威,全力侦测是什么让元婴老祖连宗门飞舰护卫都逃命自行返回宗门报备。
这一看不要紧,尽管周浩自诩胆大心细,单数这一次却是硬生生吃了个闷亏,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那一瞬间,周浩神魂意念之中,天地间的灵力如煮沸的开水一般,根本就不容许其他任何异类存在,包括各自之间都噼噼啪啪的火花不断,而每一种灵气都如同遇见了死仇一般,不但暴躁,更是不断割裂和贪婪吸噬本尊神魂之力。
神魂绞痛,周浩脚下就是一个趔趄,脚下更是咔嚓一声,一块倒伏在地的树干直接被踩成两半。
一边紧随其后的鹤无忧哎呀一声,“大哥,没事吧!”
周浩嘴角抽搐,忍着头疼没理会,只是猛然加速身形急闪,几乎全力爆发速度,鹤无忧神情一愣,随即听到周浩传音在脑海响起。
“别废话了,要想活命,就把你所有本事拿出来,后边虽然不是元婴老祖战斗,但是也绝不是咱们这些筑基修士可以承受的灾难。”
“唉!等等我啊!大哥。”
鹤无忧留下一道大喊,随着狂风四散而去,身影也如闪电般极速冲去,向着周浩所去放心急奔。而在他离去片刻后,一道模糊身影在一边出现,正是其护道人的身影。
这一片宽度达五千里之广的原始山脉,在天衍宗内门修士看来,是一座宝库,也是一座历练场,同样是一处解决恩怨私仇的好去处。而无论是因为何种原因,单人独骑进入这片山林,还是拉帮结伙想要横扫千军,在这里,都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际遇。
身后元婴老祖不止一为,之命令所有护卫也独自逃离,而他们留下护卫飞舰,这都是在极短时间内做出的抉择,筑基金丹修士留下,飞舰已经失去本身阵法护持,自然不能为这些护卫提供庇护所,而他们留下,也只是尽自己的职责,尽力保护宗门飞舰这种核心战略宝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