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娇娇好似一无所觉,依然自顾自添柴,搅拌着锅中肉。
那只小狐狸明显等得有些不耐烦,不住的扑腾前爪,一副跃跃欲试姿态。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时间不长,坐在灶膛前的那道身影似乎终于满意了,停下添柴,起身舀了一碗浓香扑鼻的肉汤,端着碗出了灶房。
几乎下一刻,梁柱上那只小狐狸一跃而下,雪白的小身子轻若飘絮,毫无声息落到灶台上,抖了抖蓬松的狐狸尾巴。
那狐狸尾巴好似开屏的孔雀尾一般,根根分明,也跟着抖动。
它警惕地看了眼房门口,见那道身影已经彻底消失,这才迫不及待地伸出小爪子,对准锅中的熏肉一爪子下去……
咻!——
破风声随之而至!
对准了那只小狐狸爪子。
那小爪子在千钧一发之际回缩,险之又险躲过了小爪子被箭疾穿透的厄运。一回头,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就站在另一侧的窗外,一脸凌寒盯着它。
“终于舍得出来了?怎么不继续装死?呵……”
楚娇娇冷笑。
这只死泼皮猪,上次一路跟着她,从里正家喝到薛家,也不知道偷喝了多少酒,险些醉死在她的识海里。亏她还一直担心它,几乎每天都去看一两回。
要不是后来无意中她发现了异常,指不定现在她还在被这头畜生蒙在谷里。
“娇、娇娇……嘿嘿嘿……”
小狐狸抖动着一身雪白的皮毛,一对小小的狐狸耳也变成了海豹耳,唯独那双标志性的眼珠子,依然滴溜溜地打转儿,模样猥琐又搞笑。
张嘴吧唧吧唧不停,“那个,娇娇啊,猪爷爷我醉了这么久,口渴……对对对,就是口渴了,想喝口水。嘿嘿嘿……”
“想喝水是吧?”
楚娇娇笑了,露出一口白森森的银牙,再度张弓搭箭对准了它的小爪子:“快喝呀,你还客气什么?”
大有下一刻便松手的意思。
“别……我不渴了,我还忍得住……”那狐狸小爪子下意识躲藏,可任凭它怎么藏,那锋利的箭尖都丝毫不差地对准了它,“那个好娇娇啊,你这手举着累不累呀?咱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成不?”
“不累。”
楚娇娇把玩着牛角弯弓,半点没把这点份量放在眼里,或者说把这只小狐狸放在眼里:“好些天没用这弓了,手都有些发抖了。你也知道,我这手要是一抖,指不定什么时候一松手,就……”
“不要啊!娇娇饶命啊……”
小狐狸聪明着哩,当即飞扑过来,抱住她的腿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我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实在经不起这一箭啊。娇娇你饶了我罢,呜呜呜……”边哭,还边偷偷地从小爪子之间偷瞧。
“我心情不好。”
“那、那……你要怎么样才心情好?”
“我藏的酒都被你偷光了。”她继续指控。
那明明就是别人的酒好吧?泼皮猪不敢说出口,只敢在心里疯狂叫嚣。表面还得委屈巴巴地讨好:“那、那说咋办?”
“家中没有肉吃了。没有肉吃,我心情不好。没有酒喝,我的心情更不好。要是能有几只山上的新鲜野味儿让我解解馋……”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