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战车,在几十名勇士的推攘下挺进城门,敌军刚刚关闭城门就被巨大的撞击声惊动,“砰砰砰!”接二连三的撞击连整个城墙都颤抖了起来。
王室军大惊失色,城门之上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可依然阻挡不了血狼军强大的攻势。猲狙兽一跃跳上城墙,在守城兵惊恐的注视之下,撕碎了数人,撕开了一角,攻城器械随之上场,勇敢的士兵手持盾牌蜂拥而上,而下方的城门也在此时咔嚓一声陡然破碎,城门打开,大军如潮水一般杀入城去。
一时间哀嚎遍地,哭喊震天,充满仇恨的血狼军对于王室军展开了疯狂的屠杀,大半的王室军纷纷逃窜退回了王城,血狼军所向披靡也随之兵围城下。
城门处公冶皇林与五大上王还在纠缠,一看王室军如此惨败,公冶皇林顿时一愣,他也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会突然杀出来一群不明出处的荒兽,戏剧性的变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释怀。
就在他一愣的时机,景翀一眼看准了方向,目光之中充满着敌意,他脑袋一热就冲了上去,一手拎刀,他冲着五大上王一声大喝,“你们闪开,待我一刀劈了他!”
怒声刚落,风雷之力组成的第六刀就已经脱刀而出,此刀法迅雷不及掩耳,眨眼就已飞逝,当公冶皇林意识到危险降临之际却也为时已晚。
他只觉脖颈之上一凉,面色随之一僵,可在最后却浮出了一丝笑容,“你好愚蠢!”
丢下这句话后,公冶皇林的脑袋竟然噗通一下坠落于地,鲜血飞洒当空,景翀凌空而立,心中的那个痛快就甭提了。
可冷静下来的他不由得脑筋又蹦了起来,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公冶皇林最后的嘲讽,“愚蠢,是呀我真的好蠢,怎么为了一时之快将他给杀了呢?”
景翀一脸的悔恨,可也为时已晚,公冶皇林一死,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噬神蛊再也无人能解,蛊毒不解,三年之内,自己连灵魂都不会留下。
想到这可怕的一幕,他浑身上下都冒出了冷汗,怎么会这样?
然而事已至此,悔恨也已没有丝毫的作用,既然天注定自己要死,那就死吧,不过在这之前,自己一定要将未了的心愿全部实现,这也不枉此生来世一遭,更何况这条命本来就死拣的,既然天稀罕,就送还给它。
满心的悲凉无奈化作一身豪气,景翀的心早已经坚强的无与比拟,同时对于生死他也早就做好了准备,而且他也已经暗暗决定,倘若三年之期临近,他就会一刀自刎而死,决对不会让噬神蛊折磨到自己。
心中打定了主意,景翀相反的开朗了起来,他看着公冶皇林的尸体经不住一阵狂笑,“哈哈哈,不可一世的公冶家族,终于不复存在了,就算是我死,这辈子也值得了!”
其他人不知道景翀话中的含义,可突如其来的阴三公却满脸震惊的蹲在了公冶皇林的身旁,“狼王,你真的好糊涂呀!”
责怪的言语,更让众人疑惑了,但也这样的情形,并没有一人询问,而景翀早已做好了
打算,自然也变得无比坦荡,“老人家多虑了。如今天狼城已破狼族大势已定,届时四海升平,狼族必然大兴,至于我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一句话说的通透九霄,让人无不折服,阴三公摇了摇头,哀叹了一声,随即拎起公冶皇林的人头跟上了景翀。
狼族王室所在正在天狼城核心之处的王城,王城之内尚有二十万大军守护,可这对于血狼军来说,无疑是蚍蜉撼树垂死挣扎。
但姬沧羽一日不死,狼族政权就还在她的手中,所以攻克王城是此番大战的最后一战,几十万大军将王城围拢了个水泄不通,阴三公拎着人头飞临当空,然后朝着王城门楼猛然抛去,“公冶皇林已死,王室军大势已去,姬沧羽不要再负隅抵抗赶紧出城投降!”
公冶皇林的人头咕噜噜滚落在守城将官的脚下,龇牙咧嘴的人头看起来很是可怖,就算是久经战阵的将军也不由得为之一震,身子晃晃悠悠的抖动了许久,终于还捡起了人头就欲复命。
就在此时,人影一闪,城门上出现了一道佝偻的身影,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伞,一身白色的衣服,满头花白的头发略显的有点秃顶,一双浑浊的眸子中放着精光,地包天的嘴,苍白的脸,突出的颧骨,眼窝深陷,只看一眼就让人心生恐惧。
此时的她目光紧紧的盯着守城将官手中的人头,浑浊的眸子间平然闪现出一抹莹润,她一把将之把在手中,沙哑的声音也随着空气弥漫开来,“老匹夫呀,你自傲了一生,还妄图想称雄称霸,这下可好,公冶家完了,孩子们完了,你也完了!”
说完这句话,眼泪从眼角落下,然而眼泪刚刚滴落在地上,就见她猛然间将人头甩了出去,“阴三公,老儿,你们杀屠我公冶家族,灭我王室之威,我鬼婆血狼杀与你们不共戴天!”
人头砰的一下摔的粉碎,可怜一世不羁的公冶皇林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再说阴三公,看到鬼婆之后,不由得嘴角一挑露出了微笑,“鬼婆娘,你就不要垂死挣扎了,你血狼杀机关用尽,多行不义,早就该消失在这个世间,倒不如开城投降,我血狼王天赐垂恩说不好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劝降似乎成为了不费兵灾的最好手段,只可惜有些人根本就对牛弹琴,特别是这个鬼婆,她原本野心勃勃,如今突然沦落败局,哪里肯于屈服?狰狞的面孔怒目而视,“阴三老儿,别在那多费唾沫星子了,你们想要攻城,尽管放马过来吧,别看你们兵临城下,到最后谁胜谁败还犹未可知!”
鬼婆一阵狞笑,黑色的雨伞闪动了一下,她竟然消失不见了。
“攻城!”齐离一声大喝,攻城的军队开始了猛烈的进攻,只可惜王城的城墙比之外城还要高大,攻城的难度也相对提升了不少。
废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依旧没能将王城拿下。
就在此时,王城军终于又有了动静,在一众人等拥簇之下,王城之上又出现一人,此人雍容华贵气度不凡,一身红色的锦绣狼袍,尽
显着王者的威严。
芳容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
她年纪不小了,可依旧如少女般清新脱俗,她在笑,就算是兵临城下依然那种谈笑风声般的笑,而在那眉宇间透露着几分的杀伐与狠戾。
虽然没有见过此人,但是景翀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曾几何时高高在上的君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的狼族奇人,姬沧羽。
没看到她的时候,景翀想着她一定是位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的女汉子,今天一见,完全颠覆了自己的认知,姬沧羽不但拥有着绝世的容颜,更拥有着王族特有的气质,只是可惜她用错了地方,被权势熏黑了心,完全忘记了黎明百姓。
在姬沧羽的身侧,站立一男子,男子五十多岁,同样的身着华丽,气度不凡,只可惜此人面相邪里邪气,眉宇之间尽带谄媚,腰间挎着宝剑,一双瞳孔之中充满着傲气,就算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还在狂傲。
景翀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是一看到他心中就莫名的生出一抹恨怒,就算是双方离得较远,他都想一刀将之劈在城下。
内心之中经历了很大的翻腾,许久之后他才平复了内心,血狼王的威势不能弱于对方,所以景翀很是强势的就飞临在了空中,“姬沧羽,你倒行逆施,天人公愤,何不自缚其背出城投降?出于老狼王的面子,我倒可以考虑续你饶你不死!”
一席话说的软中带硬,硬着藏恨,他明知道姬沧羽不会出城投降,说这些话,也不过是为了名正言顺罢了。
“哈哈哈,好,很好,我是没有想到,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真的掀起了这般大的风浪,我真是小看你了,同时也小看了那个老不死的姬血河!”面对景翀,姬沧羽突然间一阵狂笑,她笑着说着,突然间面色一变,眼神之中释放出一抹狠意。
这种狠意让人毛孔悚然不寒而栗,就连那奋勇杀敌的荒兽都不由得往后倒退了几步,气氛也在瞬间凝固在了冰点。
“姬沧羽,你为而不仁,不体恤民情,统治残暴,杀父篡位,天地不容,有此下场也是情理之中,就算是我景翀不来反你,狼族那么大还是会有千千万万的人来反你。”
既然双方撕破了脸皮,景翀也就没有什么值得客气的了,他冷哼了一下,细数着姬沧羽的罪状,特别是提到“杀父篡位”的瞬间,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那已经不单单是恨了,还有的是仇怨。
姬血河对于自己恩同再造,没想到竟然惨死在血刀寨之中,而且死在他最疼爱的姬雅手中,姬雅之所以变化,一方面是受到那神秘女子的影响,另一方面也一定是姬沧羽的指派,或者神秘女子根本就是姬沧羽本人。
想到此处,景翀的情绪再也难以抑制,他猛然间抽出了血王刀直至对方,眸子间杀意必现,他冷言问道,“姬雅在哪里?杀害老狼王的凶手在哪里?”
九天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