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话,反倒缓和了紧张的气氛,钟烈坚面色微舒,可并没有过多的予以示好,轻哼了一声算是寒暄,他扬了扬手中的金背降魔杵说道,“多余的废话就不要说了,我与三妹一样,只要你能过了三十招,我虬髯帮也不为难于你,另外我还代表个人,加入你八方盟之中!”
能说出这样的话,足可以说明钟烈坚充分的自信,他不相信景翀单凭一个小小的战气之境就足以撑过自己的三十招攻击,境界差距,可不是他这样的角色说逾越就能逾越的。
钟烈坚如此自信,让景翀有些忐忑,可也有些兴奋。第一场的赌斗自己赢得确实有些侥幸,可也给于了他足够的信心,而且事实证明,自己在丹气之境高手的面前,也不是想象之中的不堪一击。
而且他不仅仅是在兴奋这些,因为钟烈坚还说了失败了就答应加入八方盟之中,这种条款对于自己来说着实有些吸引力,战斗是不可避免的了,可一旦自己赢了,也就代表着他真的具备了收服八方流寇的本钱!
“好!钟大哥如此豪气,景翀奉陪便是!”景翀大喝一声再次挺身而出,手中的血王刀扬了一扬表示接受了对方的挑战,可是紧接着他的内心又一次沸腾了起来。
战狼刀法是不可能再用的了,刚才与陈拂女的一场较量足以让他心生余悸的了,如果再一次陷入那种痛苦之中,他还真的有点惧怕,可不这样做,又该如何赢得了钟烈坚手中的金背降魔杵呢?他可不认为以自己如今的实力真的能够从对方的手中撑过三十招。要知道,钟烈坚可是比陈拂女还要强大的存在!
心中不断的思考着自己现在的状况,景翀费劲了心思去寻找应对之法,可是当下自己能够拿得出手的绝技除了战狼刀法就是血河八刀了。
而血河八刀威力虽强,但以他现在的领悟明显不可能具备一战钟烈坚的本钱,那么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御泽诀?对了不还有御泽诀么?景翀脑海之中灵光一闪,最终将思绪定格在了飞婆娘军团的御泽诀之上,泽力正好对应着血河八刀的第四刀,血凝之刀,利用自身的力量制造出一种吸附力极强的境界,一刀挥出自带结界,任你如何强大,都会沦为刀锋的养料,对手越强,其威力也就越强。
而御泽诀正好是用于修炼水泽之力的一大前提,血河八刀之上也有着一些御泽之法的记载,只是上面的记载比较笼统,用于修炼的话困难重重,所以血河八刀越是往后的修炼,就越需要强大相等的法诀来予以完善,当然它的威力也会随之增加,这也是血河八刀真正的强大之处。
只不过,以现在景翀的处境而言,他修炼了好几个月的御泽之法,依旧是小窥门径而已,可就算是如此,他也相信,以他现在对于御泽之法的领悟,敌对相同等级的人来说,肯定是有一战之力的,然而现在不同,他所面对的是一位资深的丹气之境的强者。
所以当下,他若想在对方的手中取得一丝生存的机会几乎是微乎其微,而他所能拥有的依仗,也就只有御泽诀与第四刀的御泽之法。
“先不管了,就用第四刀与之周旋,成败与否,就看造化了!”景翀实在是没有办法,也只能够破罐子破摔的选择如此。
手中的刀轻轻的抬起,他的内心默默的吟念御泽诀的精要所在,浑身的战气更是毫无保留的逸散而出,引动的周边的水泽之力纷纷汇聚而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捆缚之感扩散在虚空之中,顿时将方圆十丈之内尽皆覆盖。
强大的压力对周边的众人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但景翀很明显的法诀,这样的影响放在对面的敌人身上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可就算如此,景翀突然的举动还是让在场的三位高手面色为之一惊。
“咦?他还有新招?”李三原好奇的眼神盯着景翀,同时唏嘘了一声又将目光看向了身边同样观战的陈拂女,就连原本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陈拂女心中也是一阵骇然,同时流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这小子,到底还有多少底牌?他小小年纪,竟然具备这么多稀有的法诀,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修炼的!”冷静下来的陈拂女现在还沉溺于刚才被击伤的恐惧之中,如今的她对于景翀早已没有了敌意,她看着景翀,眼神之中更多的还是好奇与钦佩。
“我早就感觉这小子不太寻常,既然连我们都看不透,那就接着看吧!”李三原倒也洒脱,他笑着说着,随后又露出了一抹迫切之色。
陈拂女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随即又坐在了不远处的软床之上,一边疗伤,一边盯着眼前一触即发的战斗。
身处战场之中的钟烈坚同样的感同身受,他能够感觉到景翀身上突然释放而出的御泽之力,这种力量很是熟悉,看起来更像飞婆娘军团才有的那种招式,只不过这样的招式之中还掺杂着一股霸气,虽然看起来有些生涩,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隐隐之中蕴藏着的丝丝威胁。
缓缓的收敛了表情,他的脸上也浮现而出了一抹凝重之色,三十招的挑战,他一点都不惧怕,可眼前的少年似乎有点奇葩,他不得不选择认真对待。
“小子,出手吧!”钟烈坚低喝一声,同时抬起了脚步,他手中的金背降魔杵分量不轻,一看就知道走的是霸道的力量路线,他缓步走在被景翀御泽之力覆盖的空间之内,降魔杵的通体之上也随之释放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
而随着光芒的渐渐深邃,钟烈坚走出的步伐也显得更加有力了起来。
砰、砰、砰!他的脚步越来越沉,以至于连周边的空气都随之停滞了下来,巨大的震荡之力缓缓扩散开来,被景翀所覆盖的那片空间,竟然产生出一种肉眼可以看到的能量涟漪四处扩散。
无形的力量四处冲击,顷刻间就让景翀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好强的力量!他究竟怎么做到的?”景翀内心惊诧,钟烈坚单单依靠脚步的震颤之力就几乎打乱了他精心布置的泽力结界,原本应该可以起到控制之效的水泽之力,此时竟然变成了媒介,从上真真切切的传来了对方对于自己的能量攻击。
酸酸麻麻的感觉来自四面八方,无形的能量涟漪自外而内,才短短的一个照面,景翀就感觉到了体内的气血不受控制的上下浮动。
强压住体内气血的翻腾,景翀再次利用战气去感应大自然之中的水泽之力,浩瀚的荒泽何其的辽阔,其中的水泽之力更是无穷无尽,只可惜自己所能捕捉的也不过是漂浮在表面的万分之一的力量,他还是缺乏经验,更不知道运用什么方法去调动那滔天般的巨大力量。
心中无奈,他唯有紧咬着牙关,一边利用并不算纯熟的御泽之法去布置场面,另一边挥舞着刀去施展其它三刀与敌人周旋。
第一刀血斩之刀,借助周围的风能,景翀的刀拖着刀气一阵闪动,凭空就是一刀闪光劈向了对面的钟烈坚,刀锋很快,不容人有考虑的时间就已经出现在了对方面门之处,眼看着就劈中了面门,可钟烈坚那看似笨拙的身体轻轻一闪就躲开了刀锋的波及。
嘴角带着笑容,钟烈坚的脸上却也浮现出一抹惊色,“哦?还有如此快的刀法,只不过快的足够了,还是暴露了风声!”
他一边说着,手中的金背降魔杵则轻轻的一点脚下的甲板,金色涟漪状的能量再一次的逸散开来,与此同时虚空之中还传来了一阵极其刺耳的锋鸣之声,强大的能量顷刻间就将景翀整个人包裹在了其内。
“这一招叫做除魔卫道!看你如何应付!”作为这一切之后,钟烈坚则站在了那里,一双大眼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景翀,嘴角噙着笑容,他玩味的说道。
锋鸣之声可着实让人难以承受,这种锋鸣对于人的干扰非常的严重,以至于刚刚听到声音,景翀几乎条件反射般的就捂住了双耳,失去了双手的守护,一**的涟漪状能量如入无人之境,它从四面八方包粽子一般的就将景翀困在其内。
一种难以承受的压抑之感由远而近,还是在最短时间内惊醒了景翀,他睁大了眼睛,瞳孔之中尽是惊惧之色,还好在他并没有被震慑住思想,意识到情况不妙,他本能的就挥起了手中的血王之刀。
叮叮叮。
一连串的金属碰撞的声音逸散在空气之中,景翀的身形也宛如清风一般飘然而起,可一旦跃在空中,他手中的刀也顿时化作疾风骤雨,到处可见的刀光闪烁,眨眼间八八六十四刀分别从八个不同的方位劈砍而出,每一刀恰到好处,正好将这四面八方围攻而来的强大攻击尽皆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