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鸢外的山丘之上,出现了景翀与翟杏娘的身影,两个人极其的狼狈,身体摇了三摇晃了三晃,许久之后才稳住身形,他们依旧相拥而抱,脸贴着脸,看起来极其的亲密。
心儿砰砰直跳,许久之后才略显尴尬的站稳脚步,“你没事吧!”
景翀看着对面的翟杏娘,她的脸色苍白,身上的汗水将衣衫都打湿了,鬓角的青丝沾黏着显得格外的狼狈,此时面对景翀的询问,美丽的脸色顿时浮现出一丝幸福的笑容,轻轻的摇了摇头,她将头依偎在了景翀的怀中。
“没事就好,刚才真的好险,我以为我们都要死了!”景翀到了此时依旧有些心有余悸,如果在那个瞬间自己不挥出一刀斩断了郝三婆的拐杖,真不敢想象结果回事怎样的,就算是如此,他们临走之时也感受到了郝三婆暴戾的气息,这一次不知道又要如何迁怒于镇中之人。
心中尽是歉疚,景翀却又无能无力,如果这一次真的有人因为如此而为之丧命,也实在不是自己有意为之,怪只怪他们命运多舛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这么做也是想要拯救镇民于水火之中。
心里这么想着,景翀的歉疚之意才缓缓变淡了几分,身旁的翟杏娘与之心意相通,他的想法当然也很快的被之捕捉,“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去找阴三公才是,迟则生变,到时候不管是无辜的镇民,恐怕连齐大哥他们都会有危险!”
不得不说,有了女人的滋润,景翀的心境也变的冷静了许多,少了点冰冷与冲动,多了些温和稳重,他也在一点一点的改变,冲着身边的恋人点了点头,景翀也暗暗下定了决心,这件事可真的不能太过麻痹大意了。
两个人放开了胸怀,景翀站在山崖的一边目视着东方,迷仙谷,他们只有一个方向,可并不知道迷仙谷具体的位置,如果单单是靠一双脚去走的话,恐怕耽误个一年半载都不可能找到,可恨的是金毛秃鹭不知所踪,接下来的赶路问题也似乎变的棘手了起来。
“它们在这里!”就在独自犯愁之际,翟杏娘惊喜的声音传来,顿时让景翀心神为之一震,眉头为之一挑,连忙转身回视,果然在那山崖的一侧,隐秘的丛林之中看到了金色的身影,虽然现在还是夜晚,可是借着皎月的余辉依旧清晰可见。
“还真的是呀,没想到它们也通了灵性,竟然也知道在这里等候,看来金鹏坞的人在驯服方面也是下大了本钱!”景翀面色一喜这就要抢身过去,可刚刚走了两步他又突然间停在了那里。
一双手捂着小腹,面色狰狞般扭曲着,额头之上的汗珠簌簌滴下,他身体一个载歪,竟然就此倒了下去。
如此突然的变故可着实急坏了翟杏娘,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景翀怎么就这样凭空栽倒了下来,而且面带痛苦,让人为之担忧。
一脸紧张的看着
躺在地上的恋人,翟杏娘着急的都快要哭了,她蹲坐在地上,一把将景翀抱住,却发现他的身体异常的冰冷,浑身上下颤抖不已,就好像犯病了一般抽搐不已。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翟杏娘真的是被吓到了,她还真的没有见到过景翀这样,所以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够紧紧抱着他不断抽泣。
她哪里知道,这是景翀身上的疟疾发作,这样的疟疾已经许久没有发作了,自从上一次姬血河判出病因并与之分析之后,景翀就再也没有因为这担忧过,连他自己都以为已经痊愈了,却不想这一次动情身心放松,又被郝三婆捶打心脏,每一次击打都对他的血脉造成极其强大的伤害,最后倾尽全力挥出血河八刀,情急之下血脉沸腾还是让他身体难以承受继而旧疾发作。
姬血河说过,想要彻底治愈顽疾并非一日之功,需要不断的修炼法诀才可以利用天地之力缓缓的修补,继而痊愈,现在的他是拥有血河八刀之上的辅助法诀以共修炼,可是景翀近来发现,血河八刀上的法诀虽然可以缓解身上的顽疾,但是想要根本治愈似乎还不太可能,又回想姬血河的话语,世间万法万变不离其宗,归根究底还是在那三大法诀之上,龙凤二族的法诀想要得到已不可能,可是世间通用的“万衍通灵决”还依旧流传于世,只不过现在各大势力之间的都只是残篇,所以在内容之上还是有所偏离。
由此看来,想要真正的治愈顽疾,还是需要不断的寻找法诀才行。
就是明白这样的原因,景翀虽然痛苦但还是在咬牙坚持了下来,既然法诀可以缓解身上的痛苦,他索性运行法诀开始调节体内混乱的局面。
在翟杏娘的搀扶之下,他艰难的盘膝坐在那里,双眼紧闭痛苦难耐,嘴巴轻动吟唱出血河八刀的辅助法诀,“夫修炼之道,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大彼之道,殊途同归,以其人之法,引天地之法,还施其人之法。天为清,地为浊,万物归类始于八法,乾、坤、坎、离、震、巽、艮、兑,分八方而治,各取所得……”
体内战气自丹田而出,沿着关元、神厥等诸多大穴游走全身,过五行、通心脉,后背至阳穴之上一股气流堵塞在那里,全身的战气都不能通过,这也是现在景翀真正的症结所在。
现在的景翀境界有限,血河八刀也只是学会了第一刀的御风之力而已,所以借助山间的风力,景翀运转这法诀反复的锤炼战气,伴随着战气的不断堆积,他的后背之上一个拳头大小的气团也缓缓凸起。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人心生余悸,翟杏娘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够将他放在了那里,自己走出了几步选择了守护。
体内的血脉乱做一团,上半身的血气与战气原本就有不睦,如今战气堵截,血气难以运转,所以各大穴脉之中一片狼藉,景翀不能控制上身的血气,唯有利用战气不断的冲击着至阳穴处堵塞的经脉。
伴随着法诀的运转,天地之力沦为了此次进攻的最大后盾,它不断的融入战气之中,战气也变的愈加的强大,而且战气的强大,也让穴脉之中的压力再次增大,眼看着都要将穴脉撑爆了,景翀才渐渐的有所察觉,额头之上大汗淋漓,身体自内而外的充满了胀痛。
原来自己虽然也是在运用法诀,可是却用错了方法,法诀引动天地之力转换战气,可战气不断堆积根本就不能起到疏导的作用,反而因为过度的压力,导致了穴脉的膨胀,辛亏发现的及时,要不然长此先去,势必造成百脉破裂的凶险。
经不住倒吸了口凉气,景翀稍微平复了一下内心,这一次他选择改变策略,不再一昧的去冲去堵,要先把体内各大穴脉之中的血气战气疏导开来才是此时最正确的决定。
有了这种想法,景翀也开始了慢慢的尝试,因为现在只有战气可以游走于各大穴脉之中,所以心念带动之下,战气从至阳穴之中撤离出去,战气的撤离,顿时让此处的穴脉压力骤减,原本拳头大小的气团缓缓退却,虽然依旧的痛苦难当,但是明显的没有了那种胀痛之感。
然后战气回旋,沿着百脉其它的通道运转,包括上半身血气所在的位置全然流动而去,战气原本就比血气旺盛,那些暴虐的血气一看到战气的到来就立即一冲而散,然后重新回到它原本的穴脉之中,战气流转很快就将所有的通道打通,身体之中的乱象渐渐平复,景翀这才再次分出心神去对付至阳穴之上的堵塞。
不敢运用大范围的战气冲击,这一次景翀小心翼翼的释放出一丝的战气,战气狂暴力量强大,此时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丝,可却宛如一根尖针锋利无比,尖锐的战气之针无声无息,陡然间朝着那拥堵的穴脉通道刺去,一股锥心的疼痛让人身体抽搐,巨大的痛苦比之疟疾发作还要痛苦百倍,就算景翀意志力坚强,依旧难以支撑,身体不住颤抖,一咬牙战气之针一穿而过,可好在速度够快,疼痛只是一瞬之间,如此的拼搏并没有白费,奇迹真的发生了。
颤抖着嘴唇景翀依旧能够感受到刚才一针之下带来的痛楚,然而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他发现原本闭塞的经脉通道在这一针之下豁然开朗,虽然起初只是一个小孔,可在随后蜂拥而聚的战气之流的冲击之下,顿时扩张了开来,强大的战气之流犹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不仅打通了堵塞的至阳穴通道,就连那沿途的经脉也全然打通。
与此同时,战气之力气势不减,它在体内运转一周后陡然没入了丹田之中,丹田气势倍增,一股洪流决堤般从丹田溢出四处溃散,所到之处犹如清风,瞬间抚平了遍体鳞伤的经脉,战气回收,气息稳定,再看那原本濒临饱和神厥穴之内,顷刻间变得充盈饱满,强大的气息四处逸散,景翀整个人的气势得到了空前的增长。
“啊?神厥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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