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景翀才缓缓的抬起头来,不知不觉间,日头已经落入西山,黄昏的到来也象征着戏剧般的一天即将结束。
略显唏嘘的看了捧在手中的臆象幻神书一眼,在感觉到以他现在的见识而言,已经不能够从中领悟到什么奇妙的画面了,故此只得略带不舍的将之揣入了怀中。
触及之时,他的手掌则又一次摸到了同样被之揣入怀中的锦黄色的卷轴,心中莫名的一紧,他还是触电般的将之从怀中拿出。
锦黄色的卷轴由于长时间被藏在墙壁之中,此时又经过自己身上热气的蒸腾却显得有点返潮,极其紧张的将之打开,晾通了一下,一颗心这才安定了几分。
依旧醒目的四个大字“战狼刀法”,此时更像是一柄柄锋利的尖刀疯狂的刺痛着他的神经,曾几何时,父亲就是双手捧着它,练就了一身的本领。
可偏偏上天造物弄人,没想到当自己被传承到这卷功法的时候,却正是自己与双亲阴阳两隔离的时刻。
到了此时,这本看起来极其华丽的卷轴,却无形间成为了自己与父亲跨越时空的唯一对话。
几许愁肠愁更愁,辛酸落寞在心头,不知不觉间眼角的泪水就布满了那张黝黑的脸颊。
他很是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呀,最基本梦醒来了,一切都还在,可偏偏这就是一个血粼粼的事实,死者已矣,往事再也不可回转了。
想到此处,他竟然萌生了一种莫名的恨,他不是在恨那些杀害父母的凶手,而是在痛恨自己的父亲与母亲,他们为什么这般无情的离开自己,留下一个孤零零的自己生存在这人世间。
同时,他也恨父亲为什么不早一点将这卷战狼刀法拿出来,倘若当初他真的将这样的刀法传于自己,那么在事发的当天晚上自己就不是可以大显身手,恶斗歹徒了么?
可转念一想,就算是当初自己修炼了战狼刀法又能如何呢?别说就现在自己小小年纪,就算是父亲那般的强大,修炼了那么多年的刀法不还是惨死在了别人的刀下吗?
一想到这里,景翀那颗愤愤的心这才稍微冷静了下来,看来,无论这战狼刀法的威力如何,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单凭着它,是根本就不可能报得了父母之仇的。
所以,归根究底自己还是要在这偌大的血刀寨一点一点的爬,他要爬到一定的高峰,掌握到更多的功法诀窍,来壮大自己,最基本也要修炼到比战狼刀法更强悍的层次才行。
一番的斟酌分析之后,景翀立即感觉到自己的目标明确了起来,有了目标就算是有了动力,只要有了动力,自己就什么都不怕了。
“授艺堂,我景翀是去定了,不管你有多么的艰难!”
咬着牙独自发狠了片刻,景翀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顺手又拿出了插在腰间的钢刀,明晃晃的钢刀寒气逼人,虽然上面已有少数的锈渍,但还是能够让人感觉到它的不凡。
以景翀的想法来看,最不济它也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吧。
心念及处,他立即萌生了一种一试刀锋的想法,这样的想法刚刚出现,冰寒的钢刀就已经被之舞动了起来,几乎没有丝毫的迟疑,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就冲着身后的山体猛然间劈砍而去。
“镗啷啷!”
一声巨响带动之下,巨大的反震之力险些将他的手臂给震折了,手中的钢刀更是向后一扬差点脱手而出,在巨响的惊怵之下,他的心更是陡然间缩成了一团,直到很久之后,他才平复了心绪将刀从新收了回来。
“妈呀,吓死我了,怎么用了这么大的力气?”
一丝后怕浮现心头,景翀连忙用目光仔细的打量在钢刀之上,他生怕由于自己太过用力把刀给砍坏了,同时也在不断的埋怨自己太鲁莽了。
仔仔细细打量了好长时间,他才彻底的放下心来,原本锈迹斑斑的钢刀,在劈砍到山体之上的瞬间,不但没有丝毫的损坏,就连刀刃都没有半分起卷,一如既往的寒气逼人,锋芒毕露。
不由得暗松了口气,景翀的脸上立即浮现了一抹笑容,“果然是好刀,有了此刀的陪伴,相信我一定能更快的成长起来!”
一阵狂喜过后,他这才将目光看向了对面的山体之上,这一看不打紧,更让他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刚刚被自己钢刀劈砍的山石墙壁之处,由于钢刀的蓄势太猛,自己用力太大,刀锋劈砍的地方竟然硬生生被之砍出了个半尺有余的裂缝。
不单如此,但见那半尺有余的裂缝起初还不怎么显眼,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收势之后,就好像刚刚反应过来一般,轰然间塌陷了下去。
如此的突发状况,当真让景翀猝不及防,连忙一个闪身向后退去,待一切都恢复平静之后,他才敢再次看向那片山体。
而此时,随着周围的碎石落尽,荡起的烟尘也相继落下,映入他眼帘之中的赫然正是一个半人高的漆黑洞口。
窄小的洞口,很是不起眼,但仔细看去又不像是由于自己刚才的一刀造成的,伸出手试探般的在里面打探了半天,景翀惊奇的发觉,这个洞口之中空荡荡的竟然很深!
如此的发现不得不引起了景翀的注意,难不成这一次自己无意间又发现了一个秘密山洞?
一想到数天前在黎家坨断崖之上误入古朴山洞之中的经历,他就忍不住一阵失笑,倘若不是那一次无意的发现,自己又怎么可能得到臆象幻神书呢?
可偏偏这个时候,自己无意间的一次劈砍山壁,又碰到了一个山洞。
先不管这个山洞到底是不是天然的,单单是这非同平常的经历就不由得让他为之咋舌了。
难不成自己天生就是为洞而生的吗?不管到什么地方都能够巧遇到山洞?
景翀越想越是觉得好笑,但这样却并不能抵抗住隐藏在内心之中的好奇,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一只脚就已经缓缓的跨入了其中。
在左右探视到能够容得下一人的瞬间,他更是理所当然的缩身钻了进去。
好在景翀本人还是个少年,纵然身体长的非常壮硕,但依旧达不到大人的标准,故此才能够这样轻松的就进入了山洞之中。
山洞之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可一进洞中,里面的空间却大的惊人。
纵然以景翀的能力,根本就看不到山洞的边缘,但凭着感觉他还是能猜测这个山洞至少也有一间房子那般大小。
意识到如此的结果,景翀的脸色不由得变换了几分,一连串的疑问也相继浮现心头。
首先,这个山洞肯定不是天然的,这从那石壁之上故意掩饰洞口的举动就可以猜测而出,那么既然如此,到底是哪位仁兄这般不辞劳苦的在这隐蔽之处开凿而出的山洞呢?
其次,那位仁兄不惜一切大非周章的开辟出山洞,是干什么用的?
还有就是,他为什么在开辟出山洞之后又莫名的将之掩盖而住呢?他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这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心头,却着实让景翀一番绞尽脑汁了。
很明显,这位开辟石洞的仁兄是谁,自己是不可能知晓了,但是这山洞究竟是干什么用的,自己却可以通过查看就可以弄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