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的山路充满了荆棘,景翀与扈毅刀走在其中显得格外的艰难,特别是扈毅刀,他原本就在这丛林密布的山间走了五天,身体的透支已经很大,所以此番返回,明显的感觉有点吃力。
但是扈毅刀身体健壮,体格饱满,就算是这么长时间的消耗,依旧可以跟的上景翀的脚步,以此看来,单单是体力方面的比拼,景翀是远远不如的。
而此时的景翀,虽然同样的几天不眠不休的修炼,可比较身体并没有透支,相反的经过这几天修炼的洗礼,其自身内外的强度都明显的有所提高,故此这一次的返回弟子居的路途虽艰,但是他显得格外的游刃有余。
沿途的坑坑洼洼高坡陡壁,在他的脚下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抬腿崩挂没有一丝障碍,他抖擞精神大发神威,窜蹦跳越如履平地,如此的表现看在扈毅刀的眼中,不由得让他连连叹息。
很显然,他能看出与景翀之间的差距,如果说十天前景翀的实力可以以一抵三不落下风的话,那么以现在他无意间展示而出的实力效果来看,至少五到六人近不了身。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在扈毅刀的心中狠狠的一阵痛击,惊讶的同时,他更多的还是疑问,大家都是双肩之上扛着肉球,一个脑袋两条腿,学习的过程也都大差不差,可是结果的差距还是显而易见的,这才十天的时间,对方的实力就有了质的突破,他究竟的是怎么做到的?
心中这样想,扈毅刀并没有问出来,因为他知道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有关实力提升的方法,今后再像景翀请教。
他原本就是个直性子,看到景翀的进步他是有点嫉妒,但他又是个坦荡之人,所以很快就安抚了内心,虚心求教,这样的人,本身就是可交之人。
当然,此时的景翀根本不知道扈毅刀内心的想法,他也是满腹的疑问,只不过这一会儿还无暇去问,一开始他也只是在自顾自的向前奔走,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却发觉身后的扈毅刀越拉越远,冷不丁回过头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的疏忽大意。
“扈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我自顾着自己的着急,完全忽略了你的感受,这几天你辛苦了,这样吧,我背着你走!”
说出这番话,不是景翀自大,现在的他只感觉浑身上下有着用之不竭的力量,而且他真的看到了扈毅刀现在的囧况,呼呼带喘间挥汗如雨,可碍于面子又在苦苦支撑,这样的情形除了让景翀感动之外,更多的还是不忍。
“这!不用了吧”扈毅刀毕竟还是个硬汉,就算这般状态,依旧选择了坚持,但是他毕竟还是太累了,说着话停留了脚步,一双腿都在瑟瑟发抖。
景翀很快就捕捉到了这样的细节,却只能够无奈的摇头苦笑,他本不善言语,所以这种情况下也不在多说废话,脚步微抬跨在扈毅刀的身前,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身体一转顺势一掂,扈毅刀那庞大的身子就已经离地而起。
“哎呀,景老弟你这是……”扈毅刀只觉脚下一轻就趴伏在景翀的后背之上,背不算宽厚,却充满了力量,他能够感觉到一种踏实稳重之感,只不过景翀这太过突然的举动还是让他有点意外。
可不待他将话说完,景翀就已经健步如飞的窜了出去,就算是背着他,依旧没有影响前进的速度,而且耳边生风,稳步不已,行走间稳如泰山。
这样以来扈毅刀的内心翻腾的更加厉害了,咂了咂嘴巴,他无言以对,只能默然的选择接受。
由于景翀的介入,两个人的速度明显得到了提升,山路间一道身形上蹿下跳好不痛快,扈毅刀腾出了时间,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时间就在这一分一秒之间不断流逝,他们的行程也渐渐接近尾声,在这短时间之中,扈毅刀也简单的为景翀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同时也了解了这十天来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就在自己离开血狼居发奋修炼后的第二天,邱志远就展开了行动,他首先让马修远前往挑衅,怎奈正好与景翀走了岔路错了开来。
第三天邱志远并不死心,亲自前往了血狼居一趟,妄图给景翀以此惨痛教训,可一进门还是不见景翀的身影,愤怒之中的邱志远找不到发泄的目标,就将目光看向了几天前与景翀同仇敌忾的翟杏娘身上。
几个人之中,首先背叛而出的就是翟杏娘与卢天云二人,在他的眼中,卢天云与刘顽几人同上同下,虽然讨厌,也不急于一时,可翟杏娘原本就是与公冶长勋走的很近的人,可在关键时刻给景翀通风报信违背了他们的意愿,更何况,这翟杏娘原本在外寨之时就攀龙附凤般的从公冶长勋的手中获得了莫大的好处。
故此,他们第一个拿来开刀的自然也是她了。
一来对方是个女人,初来內寨并无根基,二来,此女尚有几分的姿色,所以所谓的开刀也不过是一次次轻薄挑衅而已,可就算是如此,翟杏娘也忍受不住屈辱,言谈中不可忍耐,还动起手来。
等到刘顽等人闻讯赶来之时,翟杏娘也已经被他们羞辱的体无完肤,若不是刘顽据理力争以內寨寨规威胁于他,恐怕翟杏娘的清白都将不保,可就算如此,他们还是没能将翟杏娘从虎口救出,后来被刘小英带走私押了起来。
邱志远虽然无理,却也不敢太过造次,对于刘顽等人并没有太过为难,只不过放出话来,十天之内必须见景翀出现,如若不然,不光是翟杏娘清白难保,就连聂海渊也将性命难保。
这般猖狂的威胁,让刘顽等人甚是恼火,他们有心将事闹大惊动內寨高层,怎奈自己人微言轻,又没有势力,根本就不能将这种事恶行公布与众,就算是找来高层注意,以邱志远的手段他也能左右逢源小事化无。
一番周旋下来,几个人没有了主意,索性一商量将希望放在了景翀的身上,毕竟无论是翟杏娘还是聂海渊都是因景翀而起,再加上景翀的实力也是几人之中最强的存在,说不定就有翻转的余地。
就是有了这样的打算,几个人才这般不辞劳苦的四处寻找,偌大的血刀內寨山林密布,单凭几个人寻找的确是费了很多的心思,此番若不是扈毅刀误打误撞来到清水潭附近,恐怕这件事情还真难办了。
简单的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景翀火蹭的一下窜了出来,体内气血翻腾,牙关格格作响,浑身颤抖,睚眦染血,他直气的怒火冲天、愤恨不已。
“邱志远,我不去找你,你反倒自己找上门来,更何况你我的恩怨自有我与你了断,干嘛非要牵扯到别人。”
对于翟杏娘,景翀本来是不太接受的,毕竟当初她与公冶长勋同上同下羞辱于己,三年多来双方都是处在敌对的立场,这样的人他从骨子里瞧之不起。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什么时候,这个翟杏娘好像完全变了个人,无论做事,还是对己,都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而且这一次还不惜背叛公冶长勋,得罪邱志远来帮助自己,此番被人羞辱,险些毁了清白,如此种种还都是因为自己而起。
作为一个是非分明的人,景翀确实非常的感激,虽然潜在的还有着那么几分的讨厌,但冲着她的所作所为,自己也不能放任不管,更何况如今邱志远的手中还掌握着聂海渊的生死。
想到此处,景翀的心再次一阵翻滚,由于情绪的带动,体内的战气也随之逸散而出,无形的战意席身,他整个气势都变的强横无匹。
突然强势的压力让人忍不住一阵窒息,此时正趴伏在景翀后背的扈毅刀陡然间精神一绷,整个脸都憋的通红了起来,呼呼的喘着粗气,目光之中惊现出一抹骇然。
“景老弟,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扈毅刀近乎求救般的说道。
这也难怪,扈毅刀并没有接触过战气之力,加之自己毫无防备,距离又如此之近,有这样的状态也不足惊奇,这还多亏了是他,倘若换做别人,单单是这突然的气息压制就足以令人昏厥过去了。
意识到身后挣扎的扈毅刀,景翀这才从怒火之中平复了下来,很是歉意的将扈毅刀放了下来,看着对方略带苍白的脸,他只能投以歉疚的目光。
“扈大哥,真是对不起,我没能把控住自己的情绪,让你受苦了!”景翀一边道歉,一边等待着扈毅刀修整完毕。
原地休息了片刻,扈毅刀的气息也平稳了下来,但不可湮灭的依旧是他那满脸的不可思议,好像在看怪物一般的盯着景翀,干枯的嘴唇蠕动了半天才发出声来,“景老弟,你确定这是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