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折腾过后,景翀的鼻洼鬓角也冒气了汗,很是不服输的定了定神,他再次舞动钢刀,而经过一番熟悉之后的他,对于刀招的掌握渐趋熟练,接下来他就改变了修炼的方式。
丹田之中血气充盈,每一次挥舞总有大量的血气之力被元气引导从周身百脉汇聚到丹田,浓郁的血气之力上下翻飞跃跃欲试,下一刻就好像被什么召唤了一般疯狂的向着体外涌去。
浓郁的血气之力沿着固定的经脉通道迅速汇聚,最终来到了右手手臂之上,紧接着按着一种不可阻挡的趋势没入手掌五指。
五指紧握刀柄,整把刀都被那浓郁的血气弥漫包裹。
看到这种景象,景翀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微笑,看来,战狼刀法也不是非得战气才可驾驭吧,按照它的方法,自己不也是将丹田内的血气实质化的包裹在了钢刀之上?
心中的狂喜刚刚浮现,却在下一刻荡然无存。
但见那刚刚涌现的浓郁血气之力,起初的确犹如景翀看到的一般实质化的包裹了整个刀身,然而就在他刚刚挥动钢刀去施展刀招的瞬间,所有的血气刹那间消失不见。
一时间整个体内都仿佛被瞬间掏空了一般虚弱无比,全身的血气骤减,就连脸色也变得异常难堪。
景翀瘫软在地上,口中呼呼的喘着粗气,一双手颤抖着捧着卷轴,一颗心七上八下。
丹田内不但血气匮乏,就连元气也损失了大半。这一场修炼不可谓之得不偿失,此时的他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比之三年前自己陪孔达推车还要脱力。
“难道真的不能修炼么?”他满心的不甘,但却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强忍着坐直了身子,他捧着手中的卷轴再次审目。
“咦?这几句是什么意思?”
手捧着卷轴,景翀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刀谱记载的那几句口诀之上,原本以为这几句口诀并无甚用途,可此番看来也并非空穴来风胡乱写上的,要不然又怎能算的上是上乘刀法么呢?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灵机一动,这才把心思放在了眼前的文字之上。
口诀记载的并不多,也就十多句话,但见记载,“修刀之道,贵在双修,目窥其形,心知刀意。”
“双修,其形?刀意?”只看了一句,景翀就被之吸引。这句话表面意思与普通刀法口诀差不多,可仔细品读却又像在暗示什么。
双修应该是指内外双修,普通刀法只讲究身法招式,并没有强调过内修之法,难不成战狼刀法还有内修之法?
想到此处,景翀不由得眼睛一亮,喜在眉梢,如果真是这样,说不定刚才的难题还能迎刃而解呢。
“其形是指招式,看来刀意就是指修刀需要注意的内修了。”景翀一边分析,连忙将目光盯在了接下来的几句口诀之上。
“血气如钢,元力为火,火力煅钢,其熔如水!”
全新形象的映射,很是新颖,单独看起来并不难理解,所以景翀也很快有所明悟。
“水生木,火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接下来却是五行相生之法,人身体对应的五行器官正好是,肾、肝、心、脾、肺。
“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下面则沿着五行相克之法阐述道理,虽然与刀法本身并无联系,但此时却又让景翀有所明悟。
五行相生相克,正对人体五脏,五脏乃人体根本,人体气血源于五脏,散于百脉,汇于丹田。丹田储气又应于人体,这本身就是一个循环。
刀谱上口诀虽然看似浅显,实则包含了世间至理,代入感很强,这是景翀三年来学习过得所有刀法拳谱之中不曾记载的东西。同时他也感觉,这上面描写的东西,似乎与《臆象幻形书》体会到的东西有着一些相似。
下意识摸了一下怀中的兽皮书,他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也许是多想了吧,毕竟兽皮书上的文字,我一个都不认识。”一番否定以后,景翀再次将目光看向卷轴。
“会心内照,五府相生,精钢化水,水趋满缸,釜底燃薪,其火必强,弱水苍火,战气高昂……”
景翀越往下看感悟越深,同时对照自身开始理解,这不去想倒以为这些只是在阐述一些五行方面的常识,可仔细体会之下,他顿时变得瞠目结舌。
“战气高昂!战气高昂?这是在描述战气的!”景翀激动的无以复加,他实在想不到,父亲留下来的战狼刀法不仅仅是一卷记载了刀法的刀谱,上面简短的口诀,竟然就是修炼战狼之气的心法,而且从这简简单单的十多句口诀之上不难看出,它并不是完整的。
“这到底是什么心法?姬老不是说过么,世间只有三大法诀才有心法记载么?怎地父亲的刀谱之中也有记载?”满腹的疑问无从解答,不由得对于父亲的身份他也更加的怀疑了起来。可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都无法想明父亲的身份。
反正不是一般人,要不然怎么会惊动血狼杀的人,景翀这样想,却变的更加激情了。很快,他摒除了杂念再次投入其中。
按照口诀的指引,景翀盘膝而坐,会心内照看向丹田,此时丹田之中元气也渐渐恢复充盈,由于元气操作带动的血气也在一丝丝的散布百脉,这一刻,他尝试着利用《静气清心诀》的操作线路将元气引出,沿着经脉率先进入距离丹田附近的“神厥穴”,
此穴距离丹田很近,元气充足,同时也是血气入丹田的必经之路,此间血气只有残留,却不旺盛,所以景翀第一个试验之地选择了这里。
元气由丹田而发,其势甚猛,几乎眨眼间就将“神厥穴”重重包围,元气本无巨力,可此番倾巢而出却显得格外的雄壮,一丝丝跃跃欲试形同火焰。躁动着就将“神厥穴”之中残存的血气包裹。
此时此刻,胖大的元气当真犹如釜底之火一般将一丝淡红色的血气吞没,平素里,血气习惯了被元气操纵,此番突然遭到元气的攻击,顷刻间就爆发出它独有的天性来。
虽然只是一丝的血气,但它的反抗还是不容小觑的。它犹如一根尖锐的钢针,在众多的元气包团之中左冲右突,每一次的碰撞都让景翀感觉到下腹之中犹如刀绞般剧烈疼痛。
额头之上汗珠滴落,但却不能阻挡景翀的决心,紧咬牙关,他再次加大了元气的输送。
“神厥穴”之中的元气越来越厚,淡淡的元气原本不可捕捉,可此时汇聚一起,却宛如一团浓郁白火,白火势大完全断绝了这丝血气与外界的联系。
血气钢丝依旧上下乱窜,然而,不管它如何努力始终逃不出元气的火圈。时间长了,它好像也没有了力气,原本坚硬如针,现在也软绵绵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到这里,景翀才缓缓松了口气,“终于你不再暴躁了。”
心中一阵玩味,他并没有放松警惕,源源不断的元气输入,猛火炙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原本坚硬无比的血气挣扎了一下,随即痉挛般抽搐了起来,最后竟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开来。
“果然融化成水了。”这一刻,景翀心中的激动无以复加了,正如口诀描述的一样,血气真得可以融化。
心中虽然激动,但景翀不敢有一丝的马虎大意,因为他知道,现在才是关键的阶段。
小心翼翼的回收了一部分元气,那些被炼化的血气随着外在压力的不断减弱,也选择了随波逐流,它们顺流而下,沿着元气覆盖的表面流淌而去,当它们流到表面所能覆盖的最大面积之时,却犹如流水入棉一般消失不见。
就这样奇迹般的消失了血气,景翀很是不可思议,而且那蜂蛹的元气之上也并无多大变化,但他心里明白,刚才的那丝血气已经完全融入了元气之中。
缓缓的收回了“神厥穴”之中的元气,他连忙看向了丹田之中,一丝犹如火苗般近乎透明的战气之芽风雨飘摇的飘在其中。仔细一看,景翀不难发觉,它真的变大了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