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容瑛鼻子酸了酸道:“看着孩子,心中十分难过,与皇上早前五年前就成婚了,但至今一直都还没有皇子,心中苦涩难以述说!”
苏小满震惊的看着她,连声问道:“今日晚膳时看皇兄对皇嫂关爱有加,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孩子?”
“你有所不知,与皇上成亲之后一年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奈何身为一国皇后,若是让人知道不能生育,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苏小满不解,若是身体有问题,这么多年应该早就医治好了,硫渊的医师向来都是医术精湛的,于是又问道:“那宫中的医师如何说?”
“唉,这些个废柴都说本宫的身子没有问题,天天都准备那些个养身的汤药,但到现在还是没有动静,今日见你儿子如此乖巧,本宫心中又开始有感触了,若本宫与皇上能有个皇子,那本宫以后定当吃斋念佛,日日为硫渊国诵经祈福!”
这就让苏小满奇怪了,既然医师都说没问题,那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苏小满骤然抬头道:“我知道了!皇嫂切莫心急,小妹有一个法子可知道为何不孕,皇嫂可要试试?”
这些年郑容瑛什么法子没试过,统统都不管用,都有些失望了,但看着苏小满的表情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样,便答应道:“反正都这样了,若是有法子自然是愿意试试的,可小妹所谓的法子是什么?”
只见苏小满一本正经了起来,正襟危坐着环顾着周围,一会儿又起身巡视着周遭的环境,时而摇头,时而点头,这里闻闻,那里看看,让郑容瑛实在是摸不着头脑,连忙问道:“小妹可是在找什么东西?”
“没有,只是在观察,皇嫂先别急,这事儿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成的,若是皇嫂相信我,那小妹包管能找出不孕的源头!”
“观察?难道你是说我这宫里被人放了什么不能怀孕的药了?”
苏小满练满抬手嘘了一声道:“嘘,皇嫂,隔墙有耳,此事切莫声张!”
郑容瑛本性善良,她贵为皇后,谁敢在她的房间中下药,可人心险恶,这些年硫渊宫中多少妃子肚子里的孩子死于非命,虽然尽职尽责,但也斗不过那些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在得知郑容瑛身体无碍那一刻起,苏小满就起了疑心。
这点苏小满早就熟知了,当初怀着第二个孩子时被人迫害,苏小满心中早已有了警戒,想不到这宫里的人如此猖狂罢了。
巡视一周后,唯一发现有不妥的就是那面双面绣的屏风十分奇特,时不时还散发出清香的味道,苏小满缓缓渡步上前,伸手摸了摸那金丝绣线绣成的双面绣,问道:“这幅屏风挺特别啊!”
“哦,那是本宫早些年生辰的时候贤妃送的礼物,本宫还挺喜欢的,特意命人放在了内殿!”
瞬间苏小满心中有了答案,但这个贤妃也没见过,还暂时不能顶多,得先了解清楚,遂又问道:“那这个贤妃娘娘是什么时候进宫的,皇嫂可知?”
“皇上还没登基之前与本宫同一日嫁给了皇上!”
这下倒是让苏小满心中更加笃定了,若记得没错,此屏风上的香味真是麝香,只不过味道没有那么大了,但依稀的残留着麝香和檀香混合的味道。
苏小满也没有当即告诉她屏风的事情,而是上前在她耳边轻声道:“皇嫂,明日你去贤妃处,就说她这个屏风的香味有些淡了,问她能不能再送一副给你,若是她推脱,你就说没有这香味的陪伴睡不着觉!”
郑容瑛不解的看着她低声问道:“难道这屏风能帮助本宫怀孕?”
只见苏小满摇了摇头,很快就唤来了随侍的宫婢月如道:“你去将这屏风先收起来,明日咱们就去咸福宫看看贤妃!”
“是!”
虽然郑容瑛不知道苏小满想要干嘛,但见她胸有成竹的模样想必是发现了什么,至于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唯独照着苏小满的话去做。
“皇嫂,时辰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明日我再来陪您去咸福宫!”
苏小满蹲了蹲身子,转身走出了内殿,只见魏煜钦和陆离喝的有些迷离了,郑容瑛上前道:“既然皇上和陆离这般高兴,你今日就住宫里吧,本宫的华福宫还是住的下你们三个人的!”
“来人,去将嘉禾苑收拾出来!”
本来想回家给陆望舒安置好上学堂的事宜,可奈何这事发突然让苏小满来了兴致,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如此心狠手辣。
做了多年的成衣坊,苏小满深知丝线是可以浸泡在香粉调制的水里,使织出来的布匹带着一丝暗淡的香味,时不时的散发出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但没想到这个送礼的人,心中如此毒辣,尽然用这等下作的方法让皇后五年来都没有身孕,随着宫婢的指引苏小满来到嘉禾苑中,将陆离安置在偏房中,待他慢慢的睡着,苏小满这才起身走出嘉禾苑,坐在青瓦凳上。
手掌撑着下巴细想着,陆离因为和魏煜钦两个人喝的太高兴,现在还在华福宫和魏煜钦聊着治国之道等等话题,这也让她有时间好好思考一下郑容瑛的事情。
现在已经确定了那副双面绣屏风是贤妃送的,也确定了时间一致,只要郑容瑛明日将那副双面绣送回了咸福宫,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此事还不能只是皇后一个人去才行,得想个办法让魏煜钦前后脚一同前去。
一直思考着,不知不觉在青瓦凳上坐到了亥时,看着陆离被两个内侍抬了回来,身上还一身酒气的被送进了卧房,苏小满连忙上前帮手扶着,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陆离摇了摇头,转身给了两锭银子给两个内侍:“有劳两位公公了!”
“谢佳和公主上次,奴才们这就告退了,今儿个夜里奴才们都在门口伺候着,若是有事儿您尽管吩咐就是!”
说着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苏小满不知道陆离是高兴还是怎么样,从来不会喝醉的他,自从沧澜一事之后,似乎有些一蹶不振的样子,但陆离却从来不告诉苏小满自己心中的想法。
或许是因为沧澜给陆离的打击实在是太大,这才让他这些日子表面上是很开心,实际上却郁郁寡欢的模样。
一切苏小满都看在眼里,知晓在心中,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苏小满也不愿意去多问。
翌日
苏小满起了个大早,没曾想陆离起的比他更早,醒来的时候特地伸手去摸了摸旁边,却不见陆离的身影。
青鱼伺候着苏小满洗漱着,问道:“老爷去哪里了?”
“老爷一早就被传唤着去朝堂了!”
苏小满皱着眉头不解问道:“他不是还没受封,怎么就去朝堂上了,一个无官无爵之人,怎么上朝,连朝服都没有!”
“奴婢不知,只知道今日天还没亮,皇上就传召老爷去了御书房,说是有要事商量,老爷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奴婢让夫人睡久一点!”
青鱼一边帮苏小满梳着发髻,一边说着,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苏小满又道:“青鱼,今日你就带着舒儿留在嘉禾苑,哪里也别去,等着我和老爷回来!”
“是!”
吩咐完青鱼,苏小满随着内侍来到了郑容瑛的寝殿,宫殿外的宫女们都忙碌的端着她洗漱用的东西进进出出的,其他宫婢也没闲着的打扫着咸福宫的一切。
“皇后娘娘,佳和公主来了!”
刚冠好凤冠,门口的宫婢就在门口应着声禀报着。
“快!请她进来!”
苏小满随着宫婢的带领,进了寝殿里,只见郑容瑛坐在梳妆台前,镜子中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若不说皇后已经过了二十五,论他人猜测估计也就二十的模样。
“皇嫂万福!”
还没等最后一支珠钗插上发髻,郑容瑛连忙起身上前扶着苏小满的手臂道:“小妹不必拘礼,在本宫的华福宫内没有那么多要命的规矩,坐吧!”
宫婢识趣儿的从茶房端了两杯茶奉上,苏小满揭开茶杯抿了抿,脸上却漏出了怪异的表情问道:“这茶叶是从何而来?”
“回公主的话,这个是陈年的龙井,皇后娘娘珍藏了许久,时不时偶尔拿出来品一品!”
见宫婢说的头头是道,苏小满又问道:“既然这茶叶如此珍贵,不知出自哪里?”
见苏小满对这陈年的龙井如此感兴趣,郑容瑛当然要自己开口了,随即道:“这是华妃之前在潜邸的时候就送给本宫了的,说是她家乡自产的茶叶,本宫喝着也觉得挺不错,所以偶尔也拿出来品尝一下。”
瞧着郑容瑛将茶杯递进了自己的唇边,马上就要喝下去了,苏小满连忙起身,一手打翻了她的茶杯。
月如当即怒斥道:“放肆,尽然敢打翻皇后娘娘的茶杯!”
见月如如此激动的模样,想必是知道了些什么,苏小满随即向郑容瑛挑了挑眉,幸亏郑容瑛不是个傻子,当即心领到了苏小满的意思,连忙道:“无妨,你去茶房再奉一杯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