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就不信你能这么邪门!”华剡猛地脸色一变,烙铁继续往前推,他不相信杨煌还可以把身体继续往内凹。
却在这时候,杨煌的身子骤然一摆,整个人竟然在瞬间,从烙铁的逼压下滑溜出来,挤到贴座椅的一侧。
火光四射,烙铁中蕴藏着的力量太强了,击在椅背上后,当即激起大片火花来。
要不是铁椅连根钉在地里,只怕都要被它给震翻。
华剡的脸色更加难看。
几乎同时,一声怒斥从刑室外头传来:“混蛋东西,给我住手!”
“混蛋,你敢抓我的总管,还私用酷刑,这个事我会十倍还你的!”冲进来的正是让华府上下都头疼不已的华箐。
她来势汹汹,怒气冲冲,打骂完之后,立即又跑到杨煌面前,紧张地看着他:“南宫鹰,你怎么样?”
“回禀箐小姐,我没事!”杨煌微笑着说道,“就是这椅子坐着不舒服,镣铐戴着也蛮不习惯的。”
“混蛋,还愣着干嘛?快把他给我放了!”华箐一横眼,冲着那两个都吓傻的府卫喝道。
一个府卫迟疑了下,还是拿出钥匙来给杨煌开锁。
很快,杨煌便恢复了自由。
“我们走!”华箐一拉杨煌的手,转身便要往外走。
却在这时候,眼前人影一闪,华剡沉着脸,挡住了去路。他的长相本来就让人难以恭维,此刻一边脸还挨了华箐一记凶猛的耳刮子,当真更加狰狞丑陋了。
“混蛋,你想干什么?”华箐愣了下,旋即厉声道。
“箐小姐,这小子现在还不能走!”华剡眯着两只寒光凛冽的小眼睛,直直盯着杨煌。
华箐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让开!”
“这小子涉嫌在华恬的练武器上做手脚,害得华恬修练起出意外,他必须留下来受审!”华剡一咬牙,眼露凶光,继续盯着杨煌。
“证据!”华箐横了一眼,厉声道。
华剡不由僵住了。
“没有证据,你就是私自抓人,私设刑堂!滚开!”华箐
的口气更加急锐了。
华剡却仍不肯退步:“只要他留在这里,我就可以找到证据!”
“想屈打成招,找个凶手是吗?”华箐哼了一声,挑衅地看着华剡,“那你来找我啊,是我害他残废点的,有本事你冲我来呀!”
“这丫头,倒是挺讲义气的嘛。”杨煌没有说话,但心中却暗自为感激。
面对华箐的气势汹汹,华剡当真无计可施,他瞪着华箐,又怒又无可奈何。
“华剡!”就在这时候,刑室之外,突然传来一个吆喝声,接着一名孔武大汉,快步走了进来。
杨煌的目光,不由落在来者身上,只见他年约三旬,相貌堂堂,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威武气息。而他的肩头上,则是醒目地别着三颗徽章。
三星府卫!
杨煌听华箐说过,知道在府卫之中,三星府卫算得上是凤毛麟角的人物了,每一个都有着过人的修为,在府中都有一定的地位。
华剡回过头来,见到来人,愣了下,急忙抱拳道:“原来是锋卫长!不知锋卫长怎么会……”
“是府君让我来的。他要你赶快去见他。”华锋说完,冲着华箐微微一示意,“箐小姐,你们也一起来吧!”
养心殿,在华府中只是个小殿堂,但因为华胜君经常住在这里,所以它在府中地位变得颇为重要。
一进入养生殿,杨煌便知道华胜君为什么喜欢呆在这里。
只见不大的殿堂两侧,放着一个又一个酒架,上面密密麻麻排满了各色各样的酒坛。
整个殿堂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香气息。
而华胜君就卧在大殿上头的一张软榻上。他看起来比杨煌上回见到的还懒洋洋,还醉态可掬。
不过,那迷~离的醉眼之间,却不时会透出一道冷厉的精光来,让人不敢轻觑眼前这个酒鬼。
“参见府君!”不管是华箐还是杨煌、华剡,见到了府君之后,都是同时躬身行礼。而那华锋则是立到华胜君下首,昂首挺胸,像是一道铁关般兀立着。
从这副架势来看,他无疑是个
非常不错的侍卫长。
“平身吧。”华胜君仰脖子,把手里一个酒坛喝空,将它随手一丢,丢进面前一堆酒坛中,这才斜也着醉眼,看着三人,好会儿突然笑了:“你们吵完了吗?”
“爹!华剡这厮血口喷人,随意到荷箐别院抓人,你要替我做主!”华箐抢先开口了。
“华剡,这事儿,你有什么说法?”华胜君没有说什么,而是把目光转向华剡。
华剡额头当即泌出汗来,他躬身道:“回禀府君,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华恬走火入魔的事,和南宫鹰有关……”
“你这是血口喷人!”华箐大怒,立即打断了华剡的话头:“要不是我提前跟府君说了这事,华锋及时赶到,你都要杀我灭口了!”
“杀你……灭口?”华剡不由目瞪口呆,似乎被华箐的话惊到了。
华箐哼了一声,道:“没错,你就是想杀我灭口,但因为华锋及时赶到,所以你不敢下手!”
“箐小姐,你这是欲加之罪……”
“什么叫做欲加之罪?当时你是不是在场?是不是挡住我的去路?是不是对我横眉怒目的?你就差动手而已!但你不是不动手,是来不及动手!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就是要杀我灭口!”
华箐的嘴巴,利得像是快刀,一波又一波的言语攻势,让华剡无从抵挡。
而且,华剡也无从抵挡起来,因为华箐用的那套说辞,可是从他那里学来的,这种被自己的矛刺到的滋味,那可真是不好受。
“箐小姐,这事跟南宫鹰的事不一样,我……”
好会儿,华剡终于缓过劲来,他想要再争辩,却被华胜君给打断了。
“好了!华剡!”华胜君有些疲倦地摆摆手,“我知道你心痛华恬的事,但那事儿没证没据的,你凭主观臆测,就把人私自抓起来审讯,那是不对的。”
“是,府君!”华剡不敢争辩,只得低头认错。
华胜君打个哈欠,道:“所以,这是其曲在你,你得做点什么,将功赎罪。”
“是!”华剡额头的汗珠更密了。
(本章完)
界河之祖